三日後,南朝發生了一件震驚朝野之事,原本該出現在早朝之上的攝政王沒了影蹤,而主持大局者則爲三皇子夏辰煦,此等變故引得全朝上下驚疑,流言四起,有傳言三皇子設局誅殺攝政王,這才導致失蹤,不過這種說法並不站得住腳,因爲朝廷之上,並無任何動亂,四大首輔以及文武之臣各司其位,也因如此,其中緣由更讓人驚疑猜測。
而半月之後,則由首輔與文武百官一致推舉,並擬定詔書,由三皇子夏辰煦繼承大統,榮登帝位成爲南朝繼開國之後的第二十六位君主,也是唯一一位以殘缺之姿登上帝位的君王,而對於曾經的攝政王的下落,卻極少有人提及,甚至可以說已成爲了一種禁忌。
夏辰煦登基之後,並未有太大動作,就連夏景容之前扶持的人也一個沒動,他就像是被推上這個王位,他不急著建立自己的勢力,也並不因爲報復心理而將整個南朝弄的烏煙瘴氣,總之,南朝終於贏來了他的二十六位君王,而四國之間的關係縱然不像之前緊張,卻也依舊衝突不斷。
再說畔之這邊,從地洞那出來之後,便被送上了馬車,青城風語紅袖小糰子則在她身邊,從上馬車之時起,她就大概猜測是夏景容做的,想必在她進入三皇子府邸之後,他便開始安排,這人的謀劃之力從來不下於任何人,只是,縱然將她救出來,這事會這麼容易結束?夏辰煦會善罷甘休?
馬車疾奔,因是深夜其方向並不明朗,趕車與跟在其後的暗位則皆爲高手,疾行了兩天兩夜之後,終於在黃昏之時,在一江南水鄉的小鎮中停留。
而又一次的路途勞頓,畔之的病情愈發加重了些,而那江南水鎮對畔之的靜養頗有好處,至少當她側躺在軟塌上之前,一睜眼看見的,則是一條婉轉流淌的河流,間或中會傳來船桅搖曳的聲音,這麼久,她從來都沒這麼平靜過,而在第三日的清晨,夏景容終於出現在她的面前,帶著一身的晨露與淺笑。
她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他,目光清澈而溫和,身子像裡邊側了些,夏景容走上前,並側身躺了上去,將頭埋在她的懷裡,嗅著她身上的暖香,心這才安定下來,這麼多年。
“等你病稍好一些,你想去哪裡我都帶你去,可好?”
聲音有些沉悶,畔之嗯了一聲,將手搭在他的腰肩,稍微抱緊了一些,輕聲道:“你不當攝政王了?”
“不當了,南朝之事已妥善安排好,三兒雖不怎麼適合當君王,不過當他坐上了那個位置,他不會讓人失望,況且,這一次被擺了一道,爲了搜尋你的下落,他會傾盡全國之力,以此爲契機,想必他必定善用君王之力。”
畔之皺眉,這對他們而言並非有益處,夏辰煦這人對‘顧畔之’執念太深,這次人都娶了,新娘子卻跑了,打臉啪啪的,他會善罷甘休?況且人家以後都成一國之君了,勢力更爲龐大,而夏景容能否抵擋的了?如何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掩蓋行蹤?這些都是問題。
“對了,小糰子被下了蠱,雖然到目前爲止並未被催發,但終究是個禍端,風語一直嘗試提高他的抗毒性,稍見成效。”這也是她一直擔憂的事情,小糰子身上的蠱毒並未發作,或許是因爲距離的原因使其並未起作用,又或者是其他原因,總之這個問題不解決,就會一直是個隱患。
“會有辦法的,你先養好身子,先在這裡修養幾日再趕路,其他的事情不用擔心,我都會安排好。”夏景容淡聲說道,近在咫尺的俊顏稍顯疲憊,眼窩微青,畔之有些心疼的看著他,隨即溫聲道:“嗯,最近倦的厲害,一直覺得很累,風語說我這樣的身子骨已經治不好了。”
她的語氣中並無任何哀慼,只是很平常的敘述一件事,她並不清楚自己能活多久,而夏景容他似乎只剩下兩年了,如今他已決意陪她,那麼餘下的時日,便一起罷,總不至於之後還留下遺憾。
“畔之,我欠你一個交代,離王妃已死,你的名字雖入了宗譜,只是”後面的話他沒說出口,因畔之阻止了他,指尖覆在他的脣間,眼神清澈,柔聲道:“這事不怪你,名分於我並不算什麼,你現在不是連攝政王都不當了嗎?從此之後,你我不過是這塵世中最普通的一對夫妻,你是我的夫君,我是你的娘子,這樣就好。”
夏景容心口微軟,聽著那一聲夫君,頓覺整個人都酥麻了,世上女子所求的她都不在意,她待他,從來都如此坦然而赤誠,之前縱然他坦白其餘時不多,她依舊不曾動搖分毫,這樣的女人啊,叫人如何不疼在心尖上?待浮花浪蕊都盡,伴君幽獨。
“不後悔嗎?”他問,終歸是有些不安心的,若是跟著夏辰煦,她可享盡榮寵,憑著夏辰煦對她的心思,待他登上王位之後,獨寵後宮自是不必說,他眼底不會容得其他女人。
而跟著他這個短命鬼,不僅要隱姓埋名甚至還要奔波,這種近乎自厭的情緒讓他有些沮喪,將兩人置於如此境地的是他自己,爲了不想餘生都耗在朝政之上,他違背了對皇兄的承諾將之拋開,爲了將夏辰煦推上那位置,縱然可救夏辰洛,也對其不聞不問,爲了護著畔之,以及以後不被打擾,他騙了夏辰煦,黑旗軍一直都只聽從他一人調配,之前是爲了護國,而之後只爲作私用了。
他不是聖人,也做不成聖人,前半生將近三十年的歲月,他殫精竭慮只爲南朝,如今他想爲自己活一次,至少現在,擁著她在懷中,聽著她呼吸聲漸緩,嗅著這雅香,總歸找到了歸宿。
次日被水聲驚醒之時,夏景容有種恍然不知身在何處之感,手臂有些發麻,懷中人尚自沉睡著,面色微白如軟玉,精緻的五官每一處都恰到好處,夏景容有些著迷似的看著她,手指順著她的面部輪廓向下摩挲,指尖傳來的細膩之感,讓其心底微蕩,眼色落在了她的頸口之處。
忽然想起了那日她覆在他身上的模樣,兇狠又柔軟,在他脆弱而猶豫的時候,以一種近乎蠻橫的方式直接提醒了他,也促使他下定決心,原來他竟不如一個女人勇敢,想到這,他有些口乾舌燥了起來,身下也悄悄起了變化,卻因有所顧忌沒動。
就這麼尷尬的僵直著,想著這手是該停在那呢,還是繼續向下?嗯,胸前之處的觸感定是極好,但若是將她驚醒了,又豈不是得不償失?畔之有時雖大膽的很,但有時候又羞澀,所以,他到底要不要向下呢?
俊美如嫡仙般的外表之下,掩藏的卻是如此那啥的心,他終於下定決心打算繼續吃這水嫩的豆腐,只是這手纔剛要觸及之,卻被一把扣住,畔之睜眼,冷聲道:“我說你想幹什麼?”
她那鄙視的模樣,跟看一般無恥狂徒並無區別,夏景容心底一咯噔,嘖嘖,他家媳婦竟這麼嫌棄他了?好桑心
嗯哼了一聲,手將之反握於掌心,嘴角稍微上揚一個弧度,以其美色引誘人之,讓其中放下戒備心理,雖然對利用美色什麼的比較不齒,不過對自家媳婦,這點優勢能利用則儘量利用,這不,媳婦的面色終於緩解了些,從冰川降解到冰霜了
“那個,娘子秀色可餐,我有些沒控制住。”他這一本正經的模樣說出這略微有些輕佻的話,其反差果斷讓畔之有解剖他的衝動,嗯,從一個厭女自傲男到如今的中二期悶騷男(?)這轉變有些大,她有點反應不過來,還有下面那硬梆梆的東西抵的她不舒服的說,當初強上了人家貌似也有點賭氣的緣由在,如今想起來,也有些後悔,實在太不矜持了,話說牀上地位決定其社會地位,在這點上要不要繼續堅持?
某人思想朝著某種詭異的思路上一去不復返,面色上浮現淡淡緋紅,夏景容體諒她身子不好,一直強自壓抑著,如今見她面色桃紅,眉眼處水色盪漾,簡直就是要人老命,瞳孔幽深一咬牙!直接就下了牀。
背對著她,清了清嗓子故作鎮靜道:“你再睡會,我去看看早膳準備好了沒。”
說完不等她回答便直接披了一件外衣出去了,背影略微有些狼狽,貌似耳根還有些紅,不知是羞的,還是憋的,畔之之前正沉溺在男下女上這種詭異的姿勢中無法自拔,見他如此,她漸漸也有些害羞了,當著人家面yy什麼的,將之作爲那什麼的對象,這一點太不好了,嗯,一定要反思,果斷的反思!不過剛剛似乎已經進行到將他衣服脫一半,露出那鮮豔欲滴的小果果了,哎呀,好害羞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