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聖帝自然心中有數(shù),故意道,“司寇愛卿身體如何了,若是沒有痊癒,就多多休養(yǎng),不必急著來上朝。”
百里嘉盛暗暗得意,聽聽皇上這話裡的意思,擺明是不信任司寇容止,連早朝都不用他上了,這絕對是個好消息。
司寇容止恭敬地上前,“多謝皇上體恤,臣已經(jīng)沒事了,願爲皇上分憂。”雖說玄月讓他暫且不要再查前朝太子的下落,免得引來各方明槍暗箭,但他知道皇上一直心急此事,待前一陣風頭過去,還是得小心查探才行。
“如此最好,有勞司寇愛卿了。”文聖帝淡淡看他一眼,表現(xiàn)得根本不放心裡去,也就不再多說。
東陵瑾站在一旁,聽羣臣奏事,不知怎麼的,不停地皺眉擰身,手也不自覺地往某個不雅的方向摸,舉止有些失儀。
文聖帝回頭看了他一眼,不悅地道,“瑾兒,你可是身體不舒服嗎?”這個孩子,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在朝堂之上居然這般騷首弄姿,成何體統(tǒng)!
“父皇恕罪”,東陵瑾苦著一張臉,“兒臣確實有些不舒服,還請父皇容許兒臣先行告退!”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身子真是難受。
文聖帝心中有氣,臉色也冷了下去,“既然不舒服,那你回東宮去休息,招御醫(yī)看看,莫要失了體統(tǒng)。”他也是男人,更是過來人,當然看得出來東陵瑾這是又想女人,他怎能不氣!
“是,兒臣告退!”東陵瑾趕緊行了一禮,快速進了後堂。
人羣中,楚雲(yún)昭無聲冷笑,雙眸酷寒:東陵瑾,你現(xiàn)在就嚐到滋味兒了嗎?別急,玄月說過,此藥的藥性絕非如此簡單,你慢慢享受吧!
下朝之後,文聖帝到底還是放心不下東陵瑾,著人去東宮看看,並將宮中最好的御醫(yī)派過去,給他診治。
誰料沒多大會兒,溫皇后就火急火燎地跑了來,都快哭出來了,“皇上,不好了!瑾了他、他……他病了啊!”
“朕知道”,想起東陵瑾在朝堂之上的樣子,文聖帝就有氣,語氣更有些不耐煩,“朕已讓御醫(yī)過去看瑾兒,你急什麼。”
“不、不是”,溫皇后又急又有些
尷尬,“臣妾、臣妾方纔去看過了,可是御醫(yī)說瑾兒、瑾兒的病癥……”她雖然是東陵瑾的孃親,可兒子現(xiàn)在長大了,又是那種病,她實在說不出口。
文聖帝臉色變了變,“怎麼了?瑾兒得了什麼病?”難道是什麼不好的病,還是沒得治了?
“就是……”溫皇后臉上陣紅陣白,最終一跺腳,“就是那個地方疼痛異常,卻又不敢跟女子行房,瑾兒都快痛死了,皇上,你快些去看看吧!”
文聖帝呆住:怎麼世上還有這種病嗎?這太詭異了!
“皇上!”他的不痛不癢,讓溫皇后又氣又傷心,“皇上就不著急嗎?瑾兒可還沒有子嗣,萬一……”
她想的倒是遠,而且聽她的口氣,好像只關心子嗣,卻不關心東陵瑾的死活一樣,也太無情了些。
文聖帝回神,只覺得喉嚨發(fā)乾,“朕又不是御醫(yī),去了又有何用?趙瑋!”
趙瑋立刻小跑進來,“奴才在!”
“吩咐下去,讓宮中醫(yī)術最好的御醫(yī)都去東宮,替太子診治,記住不可聲張,否則殺無赦!”文聖帝眼裡殺機一閃,意甚駭人。
堂堂太子竟然得上這種病,實在是皇室的恥辱,若是讓外人知道,豈不成了天下笑柄。
趙瑋嚇得一哆嗦,趕緊道,“是,皇上!”
溫皇后急得要哭,可文聖帝說的也有道理,她還能怎麼樣。
太醫(yī)院的御醫(yī)們接到聖旨,哪敢怠慢,醫(yī)術最好者都前往東宮,弄得聲勢浩大,偏又神神秘秘,看起來不倫不類,令人哭笑不得。
而事實上,這種事怎麼可能瞞得住,儘管宮中人不敢公然議論,背地裡卻沒少說,從東陵瑾到百里霜,以至於後來又有傳言說,因太子在宮中得不到滿足,所以經(jīng)常偷溜出宮,到煙花之地尋歡作樂,被那裡的女子染上髒病,要廢了,諸如此類,不一而足。
將軍府裡,玄月當然對這些事瞭如指掌,冷笑道,“這只是開始而已,我要讓東陵瑾比雲(yún)謠還要痛苦百倍、千倍!”
孤晴立刻附和,“正是!應該將他千刀萬剮纔對,現(xiàn)在這樣,還算是便宜他了!”她一直內(nèi)疚於沒能及時救出楚雲(yún)謠,所以當然恨不得東陵瑾能多吃些苦頭。
“不會便宜他的”,玄月眼裡閃過詭異的光芒,“等著瞧吧。”如果她所料沒錯,宮中很快就會有旨意過來,接下來,就是她粉墨登場的時候了。
果然不出玄
月所料,沒出一天,聖旨就下到將軍府,命玄月進宮,至於入宮有何事,卻並未細說。
楚雲(yún)昭將聖旨放到桌上,神情森然,“皇上是要你替東陵瑾診治?”想來不會錯,宮中御醫(yī)都救不得東陵瑾,必定是百里霜或者溫皇后出於各自的目的,求救於文聖帝,他才下聖旨到將軍府來。
玄月挑眉,“不然還能是什麼事,雲(yún)昭,你不用擔心,一切都在我掌控之中,我會讓那畜牲比現(xiàn)在還要痛苦!”
“不行!”楚雲(yún)昭冷著臉,霸道地將她抱住,“那種病,爲何要你去看,我不同意!”就讓東陵瑾這樣痛苦著好了,那麼骯髒的人,他纔不要讓玄月弄髒自己的手。
聞著空氣中的酸味兒,玄月心中自是感動莫名,故意聳了聳尖尖的鼻子,“誰打翻了醋罈子啊,好大的味兒……”
其實也不怪楚雲(yún)昭會如此,試想東陵瑾現(xiàn)在是被那樣的痛苦折磨,而他又視玄月如珍寶,怎肯讓她爲別的男人治那種病。
“醋罈子就醋罈子,怎樣?”楚雲(yún)昭絲毫不因被說破心事而尷尬,反而越發(fā)理直氣壯,“總之我不準那畜牲跟你有任何的接觸……”
“好,好,不接觸”,玄月知道他恨極了東陵瑾,當然是順著他的毛摸,“不過這戲還是得唱下去,不然就太便宜東陵瑾了。你跟我一起去,在旁看著,我一樣可以讓他求死不能,這行了吧?”
想一想還要替雲(yún)謠報仇,而自己又可以同行,楚雲(yún)昭這才勉強點頭,“好。”頂多到時他若看不下去,就直接帶著玄月走人,那畜牲的死活,他纔不管。
玄月這才鬆一口氣,這人,越來越不好哄了,像個執(zhí)拗的小孩一樣,想想又覺得很窩心:他是在乎自己,不然何必費這勁。
當下兩人收拾了一番,孤晴揹著藥箱,三人一起去了皇宮。
東宮之中,東陵瑾蜷縮著身體,臉色慘白如紙,冷汗更是一波接一波,從小到大,他幾曾受過這種苦!
溫皇后坐在一邊,心疼得要命,只能好言相勸,“瑾兒,御醫(yī)說了,你這並不是什麼大病,只要暫時修身養(yǎng)性,以後會好起來的。”
東陵瑾正疼得死去活來,偏偏溫皇后還來火上澆油,那對他來說還有什麼其他樂趣可言!“兒臣……好難受……母后,你別說了……”
“瑾兒……”溫皇后看他這痛苦的樣子,又心疼又沒辦法,只能陪著抹眼淚,這氣氛也有夠詭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