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星河!時安夏的親表哥!
這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嗎?時安夏就是見不得她好,才讓唐星河去搗鬼。
時安心第一個想法就是去找母親,把這些事全擺到母親面前,讓她看清楚時安夏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她走到竹心院外,又回去了。
她已經(jīng)不是曾經(jīng)那個天真不諳世事的時安心了,母親也不再是她一心一意信任的母親。
時安心決定去找祖父做主,走到一半的時候,遇到了時安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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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安柔最近吃得下睡得著,院里還添了兩個丫環(huán)伺候,氣色也好起來。
她就知道,不和時安夏作對一定能過得好。
于是在看見時安心的時候,時安柔難免露出一副菩薩心腸的神態(tài)。
時安柔知道上一世陸永華害死了時安心,當(dāng)時陸永華被處以極刑,鬧得滿京城都沸沸揚揚。
她是時家的一份子,盡管消息不靈通,但多少知道一些。
所以當(dāng)了解到這一世陸永華鬧出那種事來,首當(dāng)其沖的想法,就是時安夏為了幫時安心不再重蹈覆轍走老路,才把陸永華搞得灰頭土臉,然后讓他和別人成親,如此時安心可不就安全了么?
嚶嚶,惠正皇太后可謂用心良苦!
這時安心可真是命好!有人護(hù)著,只需安安心心待嫁就行。
想必時安夏一定會為其選個好夫君,有侯府做后盾,時安心一生安穩(wěn)順?biāo)熳圆槐卣f,榮華富貴更是唾手可得。
她也好想躺著就被安排一份潑天富貴和金玉良緣,不想自己折騰了。
沒有那金剛鉆,咱不攬瓷器活。
時安柔自己腦子里轉(zhuǎn)著一堆想法的同時,便是真心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安心姑娘,你真是個幸運之人,太……安夏姑娘算是為你做到極致了。”
她根本不知道這話猶如火上澆油,灼燒得時安心滿腦子都是恨意碎渣。
“果然是時安夏做的!”時安心咬牙。連一個庶出都敢來奚落她,看她笑話。
時安柔,“???”
她忽然想起,上次時安夏才叮囑過,不要到處嚷嚷自己有先知本領(lǐng),否則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忙捂住嘴,瞪大了雙眸,“我可什么都沒說。”說完一溜煙跑了。
看在時安心眼里,時安柔就是心虛。合著二房已經(jīng)這般明目張膽算計他們大房了!真就是連裝都不裝了!
只有她那個母親是個蠢的,以為人家真拿她當(dāng)手帕交。整天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唐楚君后面,簡直丟她父親的臉面。
她覺得以父親如今侯府世子的身份,換個妻子也不是不行。
時安心進(jìn)了祖父的院子,才發(fā)現(xiàn)這里簡直熱鬧得跟過年一樣。
是于素君的聲音,“恭喜父親,賀喜父親!您的孫兒起哥兒進(jìn)對抗試了!哈哈,起哥兒真的進(jìn)對抗試了!”
老侯爺笑聲從未有過的爽朗有力,“好!好好好!起哥兒有出息!有出息了!”
還是于素君的聲音,“不止呢!咱們云起書院全部學(xué)子都過了基礎(chǔ)試!是全部!全部進(jìn)對抗試了!”
老侯爺笑得更肆意了。
倒是唐楚君變得低調(diào),說話也扭扭捏捏,“其實起兒沒發(fā)揮好,還有進(jìn)步空間的。”
另一個冷聲中帶著滿滿嘲諷,“你還知道有進(jìn)步空間呢!排名五十,差一點就被刷下去。我們言兒就不一樣了,以第三名的好成績晉級對抗試!”
唐楚君自己謙虛一下就算了,被大姑姐嘲笑,還踩著她兒子拔高自己兒子,那可就是另一回事了,“喲,聽大姑姐這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兒子拿的是第一名呢。”
“你!”時婉晴氣了個倒仰。
老侯爺忙和稀泥,“好了好了,不管是言兒還是起兒,都是好孩子,都是咱們侯府的驕傲。包括咱們書院其他那幾個,也都很好!”
他感慨著,激動得有些不知道是該站著還是該坐著。他感覺這一刻是他一生中的高光時刻。
他不知道的是,真正的高光時刻還在后頭。
竟在這時,想起了老妻。想著她要是知道如今侯府的勢頭,只怕是要喜極而泣的。
……
時安心在院外安靜又麻木地看了一會兒,決定回自己院里去。
偌大的侯府,沒有她的容身之地。連祖父這里,都已經(jīng)成了他們二房炫耀的地界。
也不知道母親那么激動做什么?關(guān)他們大房什么事嗎?是她親兒子進(jìn)了對抗試嗎?
她心里“呲”了一聲,一轉(zhuǎn)身,撞上了時安夏。
四目相對。
時安夏溫溫喚了一聲,“安心姐姐好,你也來祖父院里嗎?”
時安心內(nèi)心咆哮,滿心恨意怨言,卻是目光撞上對方幽深又安靜的視線時,竟是全身發(fā)軟,連重話都不敢說一句,“是啊。里面人太多了,所以我就想晚點再來給祖父請安。”
兩人相對無言,時安夏輕輕一笑,與她擦肩而過。
就在這時,時安心用了所有力氣,堅定又深情,“我一定會嫁給陸公子的。”
時安夏腳步頓住,平靜而淡漠,“望如你所愿。”說完她徑直進(jìn)了院子。
是老侯爺驚喜的聲音傳出來,“夏兒丫頭來了!夏兒丫頭你辦的這個族學(xué)好啊!為咱們侯府爭光了!”
是時安夏永遠(yuǎn)波瀾不驚的聲音傳出來,“都是哥哥他們自己用功努力,夏兒能做的很少。”
時安心聽著,嫉妒使她面目全非。
她的貼身丫環(huán)玉柳心里也很難受,鼻子酸酸的,“姑娘,咱們回去吧,眼不見為凈。”
時安心點頭間,又見一群族老三三兩兩過來了,忙拉著玉柳轉(zhuǎn)進(jìn)了旁邊小路。
以族長為首的那群族老們,個個滿面紅光,走路精神抖擻。
族老甲,“當(dāng)初我說什么來著,夏兒那丫頭看著就是個機靈的。”
族老乙,“還好沒讓他們另起一脈,不然這會子腸子都要悔青。”
族老丙,“老伙計,咱們得矜持點,不能表現(xiàn)得太明顯。不然夏兒那丫頭不知怎么笑話咱們。”
族老丁:“哈哈哈,我也想矜持點,但我忍不住啊!我都沒想到我家臻兒能進(jìn)得去對抗試!他回家說了,都是因為在咱們族學(xué)練得好。夏兒找來的題,起兒帶著練習(xí)……對了,他們里面還有個叫陳淵的,好家伙,比那正經(jīng)教諭還厲害。問他什么都懂!”
族老甲:“對,也不知道是什么來頭。我也聽我家小曾孫說了,那人很厲害,連他們請的那幾個翰林院的教諭都要聽他幾分。”
等幾個族老走遠(yuǎn),玉柳問,“姑娘,您聽族老們說的話,是不是說安夏姑娘買的題?”
時安心凝重地點點頭,“時安夏買題……她有什么門路能買到斗試的題目?”
玉柳小聲提醒,“安夏姑娘可能沒有門路,但黃老夫子和方老夫子未必沒有辦法吧。”
時安心震驚得瞳孔都放大了,“天哪,她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