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遠一聽,整個身體都在顫抖著,而額頭微微還有汗滴落下。云落的手段他雖沒見過但這段時間也聽桑浩說起,凡是危害到妗藍公主的一切,無論人或事都不能存在活中世,所以這十八年來沂南相安無事,也要歸功于他。“臣……臣只是為沂南子民才不得矣而為之的,望公主與云王爺見諒。”此時他才知道為何含沫夜一路走走停停,原來就是為了等救兵,很慶幸的是那她與桑浩的婚事已詔告了天下,所以也沒什么可怕的了。
“師兄,你就別難為桑大將軍了,這一路他鞍前馬后的已經很不容易了。”含沫夜假意的說情,現在她總算可以好好出口惡氣了,要不是看在他是長輩的份上,一定要讓他穿女裝給她瞅瞅。
“好,只要你高興就好,以后別叫我師兄了,記得我是你堂兄,懂嗎?走吧!王叔知道你回來了一定很高興。”云落也不理會桑遠的目光拉著含沫夜離開了這院子,說也怪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攔住他們。
一出別院門外等著的卻是一條似長龍的隊伍,看著讓含沫夜有些吃驚,四馬開道十六騎士,由云落領先。還有兩百號侍衛前后保護著,鳳鑾旁兩邊各站著八個宮女,統一的翠綠色頭上的發飾像似鉆天沖一樣,立在右旁,胸前還拂著一個大麻花辮子。各條絲帶在腦后飛揚著。見含沫夜出來齊齊的跪下。“公主金安,奴才恭請公主回宮。”含沫夜虛跨一步,差一點就跌倒了,還好云落忙扶住了她,這才沒鬧成笑話。
“快上轎吧!現在就帶你回宮。”云落柔聲說道,扶著含沫夜上了轎這才離開,走到最前面翻身上馬。“起駕”此時云落渾身上下都滿是戾氣,冷冷的吼了一聲,那氣勢仍誰都不敢小視,然后只聽見扭扭擺擺似鴨子啼叫的聲音響起,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水都向著沂南王宮而行。
看著那一行人離開含莫斌這才從人群中走出來,眼中盡是不舍。“哎!看不出來啊!你含家居然還藏著一位沂南公主,這么大的消息,你怎么不早點告訴我啊!如果早知道她就是妗藍公主該好好跟他打好關系,哪天沒地混了也可以跑到沂南來混口飯吃,他可是日后的女帝耶!”無怛一臉不滿的看著含莫斌的不舍,此時他并非有意這樣說,只是想讓他把傷心降到最低,無論怎樣她還是他妹子。
“無怛你話今天很多,是欠收拾?”含莫斌記了一計冷眼劃過他的視線,無怛只覺得周身上冷氣包圍,忙退居一旁,看著那道孤單的背影,不由折搖了搖頭。“走,去沂南王宮。”含莫斌冷冷的摞下一句話轉身人影都不見了,無怛只好隨在其后跟著他,要不然哪天惹火了他,還不知道自己會怎么死,為了生命他決定一定要好好巴結一下他那位女帝妹子。
“喂兄弟我們去沂南王宮做什么?聽說你妹子要嫁給那個叫桑浩的,不對,應該
是要娶那個叫桑浩的。”無怛不解,如今就連王爺都出來了,他們一個沒份沒品的跑去能幫到什么忙啊!無非就是看看熱鬧,指不定還要丟了性命。
“夜兒是不會嫁給桑浩的,她只是想戲弄桑浩,與其說是戲弄桑浩倒不如說故意整治一下桑遠,讓他長長記性。總之成親當日一定會有好戲看。放心少不了你的好處。”含莫斌說著翻身上馬,揚鞭而去,好處?這兩個字順耳,也很中聽,所以為了那所謂的好處,縱使是死也去定了。在了這兩字,無怛像似吃了顆定心丸一樣,一臉歡喜的跟在含莫斌的身后。
經過幾日的顛簸一行人總算回到沂南都城,同時夜離昶等人以夜離昶為首也在當日回到都城,城門一大早便被封了路,街道兩旁站滿了民眾,禁軍分列站在兩旁以防有人惹事,含沫夜掀堤起簾幔看著外面的人山人海,那陣勢比起她入宮還要風光。她的鸞駕一進城門,兩旁百姓紛紛跪下,三呼千歲臉上全是喜悅。
云落轉首便見夜離昶一行人正向著城門而來。云落素手一揚示意停下鸞駕,浩浩蕩蕩的隊伍皆呆立在原地。云落離了隊伍迎上夜離昶。一臉含笑卻帶著幾分心照不宣的神情相望。“國舅爺幸會幸會。”云落那笑只怕也僅有他們等人理解。
“云王爺別來無羔?”夜離昶同時也揚起了詭異的笑容,此刻眾人都有些不解,消息了十八年的國舅爺今兒個與妗藍公主同時回朝,真是奇跡啊!而且模樣卻沒有絲毫的變化。
“托王爺與幾位公子的福,一切無樣一起入宮為公主洗塵接風。”云落回首看了解一眼鸞駕方向,一進宮門還有許多硬仗要打,他還真怕含沫夜吃消不起。
含沫夜本來閉目養神可卻感覺到隊伍似乎沒多大的動景。“錦繡去問問王爺為何停下來。”含沫夜伸出頭卻未見云落的身影,心中總覺得有些不安。
錦繡打望了一下,忙回話“公主是國舅爺回朝了。”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國舅夜這沂南誰人不想見他真人,只知道他稱自己為夜離昶,可能見到他的也屈指可數的幾人而已,記憶中夜離昶僅在沂南王宮出現過兩次,一次便是王后入宮,另一次便是王后自縊,他回來本來是要帶走妗藍的,可回來時宮中已是一片被血渲染的宮殿,而妗藍也不知道所蹤,宮中各處都是尸體,而王后卻已沒有半點氣息。
含沫夜一聽,原本無色的臉上勾起了一絲笑意,起身下了轎一身碧藍霓裳羽衣,似風化仙羽一般飄然著,而這一身裝扮乃是沂南公主的裝扮。頭綰飛鳳髻,一支鳳朝陽的金釵橫插過頂。輕搖玉步向夜離昶等人走去。見含沫夜一出現那些低頭的百姓都紛紛投以不解的目光。
含沫夜雖說當了一年的王后可完全無法習慣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那樣只會讓她感到渾身不自在。“錦繡讓他們都
起來吧!”放眼望去街道之上跪著密密麻麻的人,看著都有些恐懼,都城雖大可總數下來也不過幾萬余戶人家,之所以今日會集眾如此之多完全因為妗藍公主回朝的事情傳遍了沂南,民眾紛紛從四面八方而來,一則是想看看妗藍公主真容,二則是因為過幾日便是妗藍公主大婚,所以以照含沫夜之意邀集了各國君王前來沂南,同時也為迎接妗藍回朝所以才弄得如此這般。
錦繡領了命上前幾步。一副端莊大方的模樣喊道:“公主有旨諸位請起。”話音一落耳畔又是一陣高呼,含沫夜只好置之不理。“舅舅,你們怎么都沒來找我?”含沫夜帶著幾分委屈的目光定格在夜離昶的身上,這一路她可是千盼萬盼也沒盼到他們的人影,最終還是讓人大張旗鼓的迎進了都城,接下來只有聽天由命了。
夜離昶回以一笑,看著含沫夜,一身碧藍色的沂南公主服在她的身上穿得是那般的美麗,仿佛就是特定為她而定制的,此時他的目光顯然有些出神。就連她娘當然穿上那鳳羽霓裳也沒她這般脫俗。“舅舅這不是來了嗎?夜兒我想你比你娘更美,舅舅很期待看咱們夜兒的真容。”夜離昶嘴解勾起了一絲溫合的笑意,面頰形成了兩座山坳,那雙星畔更顯幾分睹目,而神情中全寄托出他的相思。
含沫夜楞了一下,隨及臉上的笑又燦爛了幾分,帶著幾分質疑的神情對上夜離昶的期盼,用那又玉手拂過吹調可破的面頰。“舅舅怎知這非我真容。”含沫夜倒是十分好奇,自記事情她都不知道自己長什么模樣,每一張容貌都是經過處理而得來的,至于真容因為秋然的原固所以她也不想去看。
夜離昶笑而不語,只在心底默默的說道:她的女兒容貌怎會如此。默默領先走在前面,含沫夜看著那背影感覺到有些孤單,她實在難以想通為何四十幾歲了他還是孑然一身,這其中的故事只怕誰也說不清楚。云落望了一眼夜離昶,又癡迷的看了一眼含沫夜。“走吧!國舅有國舅的無奈,或許這樣他才是最幸福的。”云落懂她此刻心中所想,但有些事情終歸還是無法公平,一切只能聽天由命。
含沫夜猛然回首望著云落,總覺得他的目光閃爍著像似在逃避什么,尤其是剛才的那句話讓他更加的覺得奇怪,什么叫做或許這樣他才是幸福的?這中間定有什么事情是云落沒有告訴她的,而那些事情肯定關系著夜離昶。
含沫夜深知多問無益,只好在云落的帶領下直奔王宮,此時東朝門外跪居著一大幫臣子,上至丞相下至各地知縣知府全都匯聚在些,一見含沫夜的鸞駕一起齊呼千歲,而含沫夜也在東朝門下駕,徙步入了東朝,含沫夜無阻向前行,官員分兩列站開迎著含沫夜入宮。玉石紅瓦人們向往的地方,而今她卻感不到一絲喜悅,東朝門外個個各懷各異,又有幾個是真心相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