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聲慘叫,撕扯他衣裳的兩個人瞬間停了下來。她驚愕中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但見那高胖男子神情痛苦,黑瘦的一臉驚恐。她立即的拉起衣衫,身體吃力的向后挪了幾步靠在墻角。緊緊的抱成一團(tuán),將頭深深的埋在膝蓋里。
接著便聽到慌亂的腳步聲,然后是一個緩慢地腳步向她靠近,她將身子縮的更緊,恨不能夠鉆進(jìn)墻里面,鉆到地底下。
“清……清水……”一個溫柔的聲音在耳邊喚道。
她愣了下。
“清水,別怕,是我。”聲音更溫柔了幾分,然后一只手輕輕地抓住她的手臂移開。
她此時聽出這聲音的主人是誰,慢慢的從膝蓋內(nèi)將臉抬起,一張俊俏的小臉滿是淚痕。
“王……爺?王爺——”清水撲了上去,趴在皇甫卓的肩頭放聲大哭。像個走丟的孩子終于找到的父母,她根本不管不顧面前人的身份,也不管男女之別,更不管對方愿不愿意。她在他肩頭肆意的大哭,淚水嘩啦啦的流下,將皇甫卓肩頭衣裳浸濕。
皇甫卓輕輕地?fù)е吐暤脑谒叞参浚骸皠e怕,我在這兒。”然后將身上的斗篷取下披在清水的身上,將她裹得嚴(yán)實。
許久,清水將所有的害怕和委屈都哭出來,也哭的累了,才慢慢的收起聲。
皇甫卓試著慢慢將她扶開,看著她紅腫的眼眶和一張被淚洗過的小臉,心疼不已。抽出錦帕為她拭淚。“我送你回府。”
清水抽泣著,由著皇甫卓將她扶起,半摟在懷。
院中剛剛的兩個中年猥瑣男子,被慕容非制服,正跪伏在地。
“將他們帶到京兆尹衙門林大人那里,由林大人發(fā)落。”皇甫卓瞥了眼兩猥瑣男子,其中高胖的手臂上被刺了一劍,現(xiàn)在還血流不止,滿臉痛苦。
慕容非剛將兩男子拎站起來,殷商帶著溫厲從外面進(jìn)來,見到清水的模樣,吃驚不已。
他兩步并作一步走到清水身邊,一把將清水從皇甫卓的臂彎中拉入自己的懷中。瞥了眼旁邊兩個中年人,心中也猜出個大概,眼中已露出兇光。
“清水,表哥在,表哥帶你回去。”說完打橫將清水抱起便向外走,對皇甫卓一個字未說,連看都沒看一眼。
慕容非愣了下,這清風(fēng)公子怎么說也是華京人人稱頌的風(fēng)雅公子,即便心中對平王再不滿,表面上也該是客氣的道聲謝,畢竟是平王再次救了他的表妹。
皇甫卓心中也知曉殷商此時的心情,自己的表妹遭遇到這樣的事情,心中必然是又恨又愧,而且偏不巧這出手相救之人又是他。
剛踏進(jìn)殷府的大門,殷商便對身后跟著的溫厲冷冷的命令:“殺!”
溫厲立即的領(lǐng)命折身離開殷府。
她叫來府中幾個仆婦為清水檢查身上有無受傷。確認(rèn)并沒有受傷才放心下來,又讓南叔開一些安神的藥。命下人準(zhǔn)備浴桶熱水。讓她好好的沐浴,然后休息,最好是什么都不想睡上一覺,這樣她會將今天這讓她痛苦的事情淡忘。
孟萱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見到清水回來的時候衣衫不整,雙眼哭腫的模樣,知道必然是遭遇不測。也都是在她身邊一直的陪著她,安慰她。清水卻一直愣著什么話也不說。
孟萱生怕她有什么想不開,寸步不敢離開,直到清水沐浴后,喝下安神藥慢慢的入睡,她才稍稍的放松警惕。
溫秣在街道上撞見了平王,得知清水的事情,當(dāng)即也是嚇得懵了,立即的告知殷荀和弱水回殷府。
平王剛回到府中,慕容非便也從京兆伊衙門回來,神情緊張的走上前稟道:“那兩個歹徒死了。”
“死了?”平王吃了一驚,“怎么回事?”
“屬下將他們送進(jìn)京兆尹衙門那里,并向林大人詳細(xì)說明了這兩歹徒的罪行,還沒有說完,獄卒就來稟報說那兩個歹徒中毒了,屬下趕過去看的時候,兩歹徒臉色暗黑,七竅流血,臉和脖子上都是血痕,是被自己抓的。死相凄慘,可見死的時候是異常的痛苦。”
“怎么會這樣?”這兩個人雖然是罪大惡極,但也都是平頭的百姓,貪生怕死,還不會畏罪自殺。
“獄卒回憶說,當(dāng)時將他們關(guān)進(jìn)牢中便出去了,牢門剛關(guān)上,就聽到里面慘叫連連,開門進(jìn)去看的時候,兩人正抓著自己的脖子,未等獄卒去稟報,兩人已經(jīng)死了。”慕容非上前一步,低聲的問,“會不會是清風(fēng)公子?”
皇甫卓思忖了片刻,他相信殷商必然是有殺這兩人的心,但是當(dāng)時在破院中,他們根本就沒有接觸這兩人。已經(jīng)被送到京兆尹,更不會有機(jī)會,而且還能夠躲過獄卒和慕容非,做到神不知鬼不覺。他認(rèn)為殷商和他身邊的護(hù)衛(wèi)還沒有這個本事。而這兩人又不是自殺,這中毒一事又如何的解釋?
他猜不出還會有誰去殺兩個不起眼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