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晚宴,皇甫卓都是各種照顧清水,幫她考慮,完全忽略掉身邊的藺若蕓,這樣讓清水有些窘迫,莊淑幾次解圍的將話題拉回到藺若蕓的身上。
晚宴過后,休息了片刻,皇甫深便跑出去和府中的小廝侍衛去放煙花、孔明燈。清水站在廊下看著,心中也的確是想過去,但是奈何現在這樣的場合,她的身份并不合適這么鬧著。
皇甫卓看出了她的心思,也知道依她的性格,必然是喜歡這種熱鬧的,毫無形象的玩鬧。只是因為藺若蕓和莊淑在,加上滿院子的侍衛和家仆,便拘謹起來。他主動拉著她的手走進了院子,從家仆手中接過煙花和火折子。
“清兒,過來。”他笑著叫過她,將火折子遞給她,然后便在她身后護著她。
清水開始的時候有些無措,但看到皇甫卓鼓勵的目光,才慢慢的放的開,和府中的家仆鬧在一起,像個孩子一樣笑容燦爛。
藺若蕓依舊站在廊下看著,皇甫卓的一舉一動無不是對清水的寵溺和保護。清水就那樣毫無顧忌的笑著鬧著,儼然并不是一個側妃該有的行徑,還像一個小姑娘一般。她心中苦笑,也許皇甫卓喜歡的便是這的模樣的吧,可她藺若蕓的的身份和經歷,終究讓她天真不了。
正廳那邊熱鬧著,府中的丫鬟也都過去伺候,思齊院中只剩下了南軒、蕭纖云和曉月三個人。
南軒的房門還是關著的,房中燈亮著,蕭纖云敲了敲他的門,“南哥哥,我給你端了好吃的來了。”
房間內沒有回應,她又喊了一遍,還是沒有人,心中不禁嘀咕,就下午餓的時候出來找東西吃,這又關了幾個時辰了,配藥這么的著急?她也不想打擾他,便將飯菜端回廚房。
剛轉身見到冷逍走了進來,她笑著迎上前幾步,“舅舅,你怎么過來了?”
冷逍瞥了眼他她手中的木案,“給南軒的?”
“是的,他都兩三個時辰沒吃東西了,一直將自己關在房中研究醫藥。”
冷逍疑惑地看了眼南軒的房間走了過去敲了敲門。“南軒,先吃點東西再研究吧。”
同樣沒有回應,“南軒,南軒。”他喚了兩聲,然后附耳細聽,房間內很安靜。他心中立即的有不祥預兆,該不會是出了什么事情。他用力的推了下門,門沒有上栓。
房間內的燭燈通明,卻并未有南軒的身影,寬大的木案上的確是擺滿了各種各樣的藥瓶藥碗和醫書,房間內充斥這各種藥混合的味道。
“南哥哥呢?我沒見他出去呀。”蕭纖云好奇的放下手中的木案還將房間內打量了一遍。
冷逍一眼瞥見了床頭的布包,那是南軒極少離身的東西。他走上前掀開看了下,里面是空的。立即意識到他離開了王府。
“云兒,你在思齊院守著,南軒回來立即通知我。”他立即的叫幾個侍衛到府外尋找。
此時的南軒已經來到了寺廟后山涼亭,一身黑色勁裝,干凈利索。儲暉見到他的樣子笑道:“看來你以前沒少這么裝扮。”
“你也是。聽說你深夜潛入過皇宮,想必這小小的清院不在話下。走吧!”
兩人對清院周圍的情況也都了解了一番,清院的左側院落較大,是一戶書香府邸,右側是一戶小商人。清院前后三進院,而那個東北角的房間是在二進院的。防守最嚴的是二進院。
兩人飛身上了左側書香府邸的個樓頂,從這里看去可以清楚的看到清院內的情況。
也許因為除夕之夜,院中只有四個侍衛看守,但主屋內燈火通明。窗紗上映著人影,看到絕大多數侍衛是在房內歡飲。
“儲小哥,我們要查的秘密應該是被關在了東北角的房間,我之前看顏模進清院后就直奔那里,出來后就直接回了。”
“你之前?看來你盯得時間挺長的。”
“當然要做足準備了。儲小哥,我先和你說清楚,我就會點醫術,武功不行的,若是被發現了,你可要保護我。”
儲暉瞅了他一眼,“那你還要夜探?”平王府的侍衛個個武功不凡,他到時候必定是自顧不暇,還要保護他?還真的是有點不切實際。
“所以我拉上你了呀。”南軒笑了下,“院中的四個侍衛交給我,其他的都是你的了。”蒙上面部飛身而去落在了二進院的偏房上。儲暉也跟了過去。
南軒取出銀針,纖細的銀針無聲的直入院中侍衛的穴位。四個侍衛均是微微的皺了下眉頭,然后便不再動彈。儲暉瞧著,這南軒還是有幾下本事的。
兩人輕手輕腳來到了東北角的房間,房門落著鎖。南軒立即的從右腳鞋底抽出兩根鐵絲輕巧的將門打開,推門進去。
房中一片昏暗,儲暉點燃火折子,掃了眼房內,只是簡單的普普通通的臥房,并沒有什么奇怪之處。他立即的將火折子滅掉,以防被外面的人發現屋內亮光。
“房中必定有機通道。”南軒道。兩人慢慢適應了房間內昏暗的光線。
“你要找什么?”儲暉問,他什么都沒有動就一口咬定有機關,說明他要找的必然不是一些小東西,而是一件非常大一眼便能夠看到的東西。
“找到你就知道了。”這個時候南軒賣起了關子。
借著外面的雪喝燈籠的光,兩人將房間內能夠挪動、搬動、轉動的東西全都折騰了一遍,最后卻并沒有尋找到機關。這時兩人便將所有的目光鎖定在了一直沒有動的床榻上。
掀開毯子,床底是封實的,掀開被褥,發現床板上的確有一一塊方形切斷的木板。南軒將木板摳出來,里面有一個十字狀黑色的手柄。
他伸手剛要去轉動手柄,忽然聽到外面有聲音,他們被發現了。南軒迅速的將木板放回床鋪鋪好,飛身上了房梁。
幾個侍衛沖了進來,南軒掏出身上的銀針剛要出手,便被侍衛發現了藏身之處。兩個侍衛飛身而上,將他拖了下來。儲暉出手攻去,打開侍衛,拉著南軒沖出房間。十來個侍衛在門前將兩人團團圍住。
南軒雙手十幾根銀針迅速的出手,侍衛已經做了防備并未有傷及,紛紛攻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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儲暉武功雖高,可這些侍衛武功也不低,對付兩三個尚能夠應付來,但面對十幾個侍衛,卻是力不從心。南軒也是招架不住,若不是因為擅用暗器,早就被抓了起來。
兩人幾次的想脫身,都被侍衛纏住。交手之際都受了輕重不一的傷。兩個侍衛持劍正想南軒刺來,南軒退了兩步,甩手一把藥粉想兩個侍衛撒去,侍衛立即的用袖子擋住。另外兩個侍衛便攻了過來,他手中銀針不斷地出手,不給對方近身的機會。
儲暉與侍衛各有受傷。“走!”儲暉飛身到南軒身邊幫他攔住幾個侍衛。
南軒毫不猶豫的飛身離開,侍衛齊攻,儲暉被侍衛一劍刺到腰際。南軒見此剛脫身又返回去,手中的藥粉全部的撒了出去,緊隨著銀針射了出去。侍衛躲閃之際,他拉起儲暉飛身迅速的離開,身后的侍衛剛要追,被顏模制止,以防調虎離山。
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南軒立即的脫下外衣,系在儲暉的腰部。
“額……”疼的他悶哼一聲
“你忍一下,你流的血太多了。”然后架著他回到小院。
夏芍見到他們模樣嚇了一跳,立即的幫忙扶著儲暉到床榻上躺下。
“夏姐姐幫我準備干凈的水和布,我要為他處理傷口。”
“好好好。”夏芍驚得有些慌。
旁邊搖籃中的遺一被驚醒,此時卻哭鬧了起來。夏芍放下水和布又立即的去哄遺一。
天微微亮,他才將儲暉身上的傷口處理好。
“儲小哥,謝謝你,沒想到關鍵時候你還真的出手救我。你的傷不輕,估計要躺上幾日了。這兒有一瓶藥,有助于你傷口愈合。每日要換次藥,你不方便可以讓夏姐姐幫你。”
“你身上的傷如何?”
“都是小傷,沒事的。天也亮了,我該回去了。”
“等等。”儲暉喚住,“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留在皇甫卓身邊到底要找什么?如今還不能夠對我說嗎?”
“你非要知道嗎?”他一本正經的問。
“難道現在你還不能夠坦誠相待嗎?”若不是為了救他,他一個人容易脫身,也不會被刺傷。卻連救的人真實身份都不知道。
“知道我的身份,對你來說并不是好事。在清院中,我用的是銀針,平王必然是能夠猜到是我,我不想連累你。現在知道的越少越安全。”說完離開小院。
夏芍問:“他一直在幫小姐和我們,會是我們虞國人嗎?”
儲暉想了片刻,搖了下頭,“我在殷府和止戈山莊都從未有見過他,也未聽過他的名字。”
回到思齊院前,他換上了平常的裝束。蕭纖云見到他立即的迎了上來,“南哥哥,你一晚上去了哪里,我一直在等你。”
“等我做什么?”
“不見你,舅舅說很危險,我擔心你。”
“我不是回來了嗎?”南軒笑著道,“姐姐在院中嗎?”
“夫人昨夜入寢的晚,這會兒還在休息呢,南哥哥你有事情找夫人嗎?”
“不是。”他笑了下,然后問,“曉月在院中嗎,我已經找到醫治她手傷的方法了。”
“真的,曉月姐姐在的,我這就去告訴她。”蕭纖云興奮的立即跑開。
他剛要轉身回自己房中,皇甫卓從正廳內走了出來,看了他須臾,什么也沒說。清院發生那么大的事情,顏模必然會立即將此時稟報皇甫卓,他按道理上已經知道此事。現在卻沉默不作為,看來那個清院中必定是真的藏著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他不敢聲張。
雖然沒有探知道那個機關背后到底隱藏什么,顯然好似已經觸及到皇甫卓的防線了。現在他感到自己處境非常的危險,隨時都有可能被皇甫卓暗殺,即便是他現在還有利用價值,皇甫卓此后也畢竟是將他盯得更緊,他行動也不會有之前那么的放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