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茹薇和沈夫人對視了一眼,跟著小丫頭重新又回到了方才出來的地方。
劉貴妃此時的模樣比方才要和煦很多,她笑著沖沈夫人和蘇茹薇說道,“方才讓沈夫人和薇兒受委屈了。”
沈夫人和蘇茹薇對視一眼,都是露出了笑,“我們要多謝貴妃娘娘才是。”
劉貴妃將圣旨拿在手上下了座,將圣旨放到蘇茹薇和沈夫人面前,“這東西想著你們之前也沒瞧過,如今被本宮打開了,你們就瞧瞧,也看看端王妃求的到底是個什么回事。”
蘇茹薇接過圣旨輕輕打開,沈夫人和她兩個人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道。
看完后蘇茹薇毫無波瀾的將圣旨重新合好放到劉貴妃身邊的桌上,沖著劉貴妃一拜,“多謝您。”
蘇茹薇知道自個兒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也知道什么叫知恩圖報,這一點讓劉貴妃十分喜歡。
劉貴妃把她們二人留下來也就是為了這個,既然兩人都已經看完,劉貴妃就沒有再留蘇茹薇和沈夫人,讓小宮娥送她們出去了。
端王妃和言夫人那頭正氣沖沖的走在宮道上,言夫人很是不滿的沖著端王妃說道,“王妃,當初你答應我的?如今怎么成了這樣?”
端王妃哪里能知道這件事會被劉貴妃知道,事情太多的巧合,卻讓端王妃有些疑惑。
而言夫人還在一旁嘮嘮叨叨,端王妃忍不住停下了腳步,冷著叫看向言夫人,“此事若是不成同你們家什么干系都無,你在這兒瞎咧咧什么?”
這一下子給言夫人堵得沒話說,言夫人抿了抿嘴,看著端王妃徑直往前頭去,也趕忙追上去了,畢竟端王妃她還是惹不起的。
等蘇茹薇和沈夫人到了宮外,兩人這才松了一口氣。
蘇茹薇此時還有些不敢相信,她看向身邊的沈夫人,“舅母,此事就這么解決了?”
沈夫人也是有些心驚膽戰的,如今才算是回過神來,拉著蘇茹薇的手輕輕一拍,臉上露出了喜悅的神色,“幸好有劉貴妃,此事才能這么快的解決。”
想到這兒,沈夫人又對著蘇茹薇說道,“方才見劉貴妃仿佛同薇兒十分相熟?”
蘇茹薇輕輕一笑,把當日在寺廟外的事情簡單的說了,只不過是掩下了言止的蹤跡。
沈夫人聽完也是頗為感嘆,最后只剩下一句,“果然是百因必有果。”
既然這件事由劉貴妃處理好,蘇茹薇喝沈夫人自然就沒有了更多顧慮,便一道回了沈家。
劉貴妃在宮里頭坐了一會兒,看著圣旨片刻,而后出聲問道,“去瞧瞧皇上如今在何處?”
小丫頭走進走出,很快劉貴妃就得到了回信。
劉貴妃略微一頓,“皇上如今在太后那兒?”
小丫頭點了點頭,“是,說是前陣子去太后娘娘那兒得太少,今日要陪太后娘娘用膳。”
劉貴妃心中有數,便說道,“既如此,去太后宮門外頭等著,若是皇上出來了,就往咱們這兒請。”
小丫頭應聲轉身,而劉貴妃則是將圣旨拿個匣子重新裝了。
用完晚膳后劉貴妃又靜靜等了一會兒,一道明黃色的身影出現在眼前,崔玄英笑著迎了上去,“妾給皇上請安。”
皇帝伸手將劉貴妃攙起來,“愛妃遣人去尋朕了?可是有事?”
劉貴妃笑得溫和,“妾若是沒事兒,就不能尋皇上來陪陪妾?”
皇帝笑得開懷,將劉貴妃摟在懷中,在榻上落座,“只要愛妃想,那朕又何樂而不為?”
劉貴妃和皇帝親昵了片刻,旋身來到桌前,將匣子碰到皇帝跟前,“皇上猜猜這里頭是什么?”
皇帝看著這匣子,拿起來掂量了一會兒,里頭并沒有什么特別重的東西,皇帝想了片刻看向劉貴妃,“愛妃莫要賣關子了。”
見皇帝已經這么說了,劉貴妃也就不再拖延,直接打開了匣子,里頭放著的正是圣旨。
皇帝眉頭一皺,“這是圣旨?怎么會在愛妃這兒?”
劉貴妃絲毫沒有畏懼皇帝的皺眉,她笑著說道,“皇上不看看這是哪道圣旨?”
皇帝見劉貴妃這番態度,也是將信將疑的將圣旨打開,只見正是給端王妃下得那道,皇帝將里頭的圣旨拿了出來,而后說道,“這是朕給蘇家大小姐和言家二房公子的賜婚圣旨……”
劉貴妃輕輕一笑,“的確,這是皇上給端王妃下的圣旨。”
知道皇帝要問什么,劉貴妃搶先答道,“皇上定是要問妾為何會有這個,您且先聽妾說說看。”
皇上聽了劉貴妃的話,也就點了點頭。
劉貴妃輕笑開口,“妾這圣旨是從沈家那兒取回來的。”
皇帝問道,“這圣旨既然下了,愛妃又為何要取出來?”
劉貴妃把端王妃并沒有正式宣旨的事情同皇帝說了,皇帝也知道端王妃最近在勞心這個,也就沒有多說什么。
劉貴妃把她的處理法子同皇帝說完后,這才笑盈盈的走到皇帝跟前,她一福身,“妾今兒個請皇上來,還真是想求皇上個恩典。”
聽了劉貴妃方才的一番話,皇帝差不多應該知道劉貴妃所求,他抬眼看向劉貴妃,“你是想為蘇家那個大小姐求?”
劉貴妃同皇帝夫妻這么多年,也多了幾分默契,她笑著同皇帝點了點頭。
皇帝卻罕見的陷入了沉默,良久后他才說道,“這丫頭畢竟是相府和沈家出身,若是完全按照她的心思選婿,恐怕……”
皇帝的后話沒有說完,但劉貴妃已經能知道皇帝的話。
蘇茹薇姓蘇又外家是沈家,就算再如何也會是旁人眼中的香餑餑。
劉貴妃早已經想好了應對法子,她頓了頓,“皇上不過是擔心那丫頭的身份,但那丫頭如今并不住在相府,而是搬去了沈家。”
“蘇相的性子您也應該知道,若是那丫頭同他不親,蘇相也不是留戀父女情的人。”
略頓了片刻,劉貴妃繼續說道,“雖說這丫頭外家是沈家,但沈家夫人膝下本就有一子二女,這丫頭畢竟也是個外人。”
說著,劉貴妃笑著走到了皇帝跟前,溫順的伏在了皇帝膝上,“您憂心這丫頭會同夫君一道,我倒是還憐惜這丫頭爹不疼又早早沒了娘。”
劉貴妃又小聲補了一句,“您想想,她這般出身,真正明白的人家自然也不會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