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雖然是將端王世子斬首,但畢竟沒有對端王府下狠手,在得知京中的流言蜚語后,也是叫人去止了風(fēng)頭。
也不論旁的,端王妃總算是能夠安心把病養(yǎng)好。
這一日,趙悠照舊還是來到端王妃身邊,陪著端王妃說著話。看到端王妃臉上神色比往日要好上太多,趙悠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輕聲說道,“母妃,既然您身子大好了,何不出去常走走。”
端王妃想到當(dāng)初,冷哼了一聲,“如今身子好了卻更愛在房里頭待著,外頭那些人的嘴臉,本妃也算是看得夠了。”
不過趙悠并不是這么容易放棄的人,她表面上溫順的答道,“是,母妃說得有理。”
但又突然話風(fēng)一轉(zhuǎn),“不過悠兒倒是想著,與其讓那些嘴碎的人在背后暗地里鼓搗,不如請她們來府上,正面對對。”
端王妃雖然沒有當(dāng)即答應(yīng),但是神色多少還是有些變化的。
這些微弱的變化自然是不會逃過一直都關(guān)注著端王妃的趙悠的眼睛,她輕輕一笑,“只不過是女兒拙見,母妃自個兒定就好。”
端王妃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而后又抬眸看向趙悠,沒說幾句就叫身旁的青玉送趙悠出去了。
自從上回青玉去沈家把端王府出事了的事情告知端王妃后,端王妃似乎對青玉青睞有加。
趙悠和青玉走在回院的路上,趙悠像是不經(jīng)意間的問了一句,“青玉姑娘之前是在哪兒伺候的?”
青玉也是個實性子,想著趙悠平日里客客氣氣又溫和,便笑著一五一十的說道,“之前便在王妃院里頭,只不過沒有去內(nèi)屋伺候。”
趙悠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看著青玉的樣子也不像是扯謊的,也就把方才青玉所說的話給記了下來,畢竟青玉如今正得端王妃信任,說不準以后還會有大用處。
又笑瞇瞇的和青玉說了一會兒的閑話,直到到了趙悠的院門口,青玉才駐足看著趙悠進去。
看著趙悠的身影消失在門里頭,青玉臉上的笑容依舊沒有簡單,她笑著轉(zhuǎn)過身,只覺得趙悠又溫柔又和善。
等青玉重新回到了端王妃身邊,端王妃在桌前品著茶,而后吩咐著說,“去吩咐下去,下月初一,在王府行宴。”
趙悠和端王妃說話時房里頭并沒有旁人,青玉方才也是沒有聽清這兩人到底在打算什么,但聽到端王妃這么吩咐了,青玉也是立馬應(yīng)了下來,“是,奴婢這就去吩咐。”
端王妃的吩咐下人們自然是不敢馬虎的,行宴的消息很快就散到了京中。
眾家聽到這個消息還是有些驚訝的,畢竟端王府在這種風(fēng)口浪尖上行宴,明擺著就是來找她們這些原來說過端王府壞話的人的。
但端王府畢竟還是在京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皇親國戚,端王妃下的帖子,也沒有多少人敢拒絕。
蘇茹薇看到手上的請?zhí)瑢⑻臃戳艘粫骸?
彩蝶在旁邊給蘇茹薇添了新的茶水,湊著看了一眼,有些驚訝的說道,“小姐,這是端王府送來的請?zhí)俊?
蘇茹薇點了點頭,把手中的請?zhí)S意的往桌上一放。
彩蝶癟了癟嘴,“端王妃定是沒安好心,小姐,咱們?nèi)f萬去不得。”
蘇茹薇輕輕一笑,將目光落到彩蝶身上,“端王妃把這請?zhí)偷缴蚣襾恚€是送到我手上來,壓根就沒覺得我會去赴宴。”
彩蝶有些不解的看向蘇茹薇,而蘇茹薇臉上帶著幾分笑意,“這請?zhí)率且菜偷搅搜约遥@東西壓根就不是真心想讓我們過去,只不過就是一份耀武揚威罷了。”
彩蝶似乎也是明白了蘇茹薇的意思,跟著點了點頭。
果然如蘇茹薇所料,言夫人也是看著這一張請?zhí)裆行﹦e扭。
言夫人想了一會兒,叫人喊來趙慈,把請?zhí)f到她手上,“你端王府的請?zhí)阋窍肴ゾ腿グ伞!?
趙慈聽到端王妃這話,伸都沒有伸手,只淡淡說道,“多謝婆母,不過這回我還是不去了。”
說完這話,趙慈轉(zhuǎn)身就離開了。
言夫人看著趙慈的背影有些生氣又有些疲憊。
趙慈在門口和走進來的言博擦肩而過,趙慈沖著言博微微一福身,轉(zhuǎn)身而去。
言博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一臉郁色的趙慈,走到言夫人跟前,“母親,慈兒這是怎么了?”
言夫人哪好把這些事情同言博說,只能顧左右而言他說道,“許是今日身子有些不適吧……罷了,不說這個了,我兒這是去哪兒了?”
趙慈以往對著言博態(tài)度還算溫和,經(jīng)過端王妃和言夫人的事兒后,對言博也只不過是表面上的敷衍。
雖然言博心里頭也知道此事必不簡單,但既然言夫人這么說了,他也沒有再多說什么,畢竟趙慈同他的婚事也并沒有多少感情,只不過是兩府間的交易,轉(zhuǎn)而臉上笑意明顯了幾分,“方才去見了位朋友。”
言夫人看著言博的神色,也是笑瞇瞇的說道,“看我兒這般模樣,想必這位朋友也是個厲害人物了。”
言博笑著客套了幾番,但知子莫若母,言夫人看著言博的神色就知道他還有相當(dāng)多的話沒有說。
兩人對視著一笑,都沒有戳穿對方的心思。
等送走言博,言夫人看著方才被擱置在一旁的帖子,臉上露出了一陣譏諷的笑,把請?zhí)麛R在外頭的炭盆子里燃了。
無論蘇茹薇和言夫人去不去,端王府自然是有條不紊的備著宴。
果不其然,蘇茹薇在端王妃行宴后便聽說端王妃在宴上很是羞辱了那些曾經(jīng)在背后說三道四的人。
但在街坊四鄰嘴中,宴會上最精彩的,是要數(shù)酒過三巡,正當(dāng)眾人對端王妃避之不及的時候,有個平日里同趙家姐妹親厚的小姑娘問了一句趙慈。
彩蝶繪聲繪色的模仿者說道,“只說那家小姐剛一出口,端王妃的臉色就猛得夸了下來,三言兩語打發(fā)了過去,但之前在端王妃這兒受了氣的哪一個是好惹的?這下子可是揪著這事你來我往的炸開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