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錦連忙搖搖頭。笑話,自己一個普普通通的村女哪敢要王宮裡的東西。豆根見憶錦不肯接受,笑道:“小四,把我平日裡收羅的好東西全給錦兒姑娘拿出來!”
“是!奴才立刻去拿!”一個小太監連忙奔了出去,沒多久便端了一大盤子東西過來。桃灼看去,只見盤子裡堆著上等的宮扇,紅麝香珠,香如意,紅瑪瑙,都是些女孩子愛的玩意。
豆根道:“錦兒,這些都是我素日裡爲你尋來的些寶貝,你還喜歡嗎?你愛什麼留下什麼吧?!?
憶錦道:“我已得了魏將軍許多東西了,這些都用不上!請王子自己留著吧!”
見憶錦不肯收,豆根心中失望至極,他將一盤珠寶拿過發狠的丟到地上。錦兒一見急了,忙道:“王子,你,你這是做什麼?”
“既然你不肯要,我還要這勞什子做什麼?”豆根恨恨的道:“這些東西我一個男子留著也用不上,不如丟了倒乾淨!眼不見心不煩!”
憶錦見豆根如此樣子,心裡一痛,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了。都說伴君如伴虎,這豆根竟是如此性情。憶錦這一思量淚水就滾了下來。豆根正發著狠,猛見憶錦眼淚汪汪的,心一軟,不得不放下身段過來曲意哄慰道:“這好好的怎就哭了起來!”他這不問倒好,一問憶錦那淚珠兒便斷了線的珠子樣的往下掉。豆根心急如焚忙道:“好錦兒,怎麼了,你倒是說句話啊!”憶錦不理他,忍著淚在拾起地上紅麝香珠道:“王子,錦兒就留了這個吧?!?
豆根剎時明白了,他愧疚的扶起憶錦道:“你坐著,我來收拾!”
待拾起那串紅麝香珠,聞聞竟散發出陣陣香味,沁人心脾,他連忙送到憶錦身邊道:“錦兒,我來幫你帶上!”
說著便拉過憶錦的手,欲將那串珠子爲她帶上。待拉過憶錦的手臂,只見憶錦生的肌膚豐澤,珠圓玉潤,豆根看著雪白一段酥臂,不覺動了羨慕之心,暗暗想道:"這個膀子怎長的如此動人?"再看看憶錦,只見臉若銀盆,眼波如水,臉上如梨花帶雨,眉不畫而翠,天生一種嫵媚風流,不覺就呆了,連珠子也忘記替憶錦帶上了。憶錦正他怔了,自己倒不好意思起來。丟下珠子子,回身纔要走,只見一個小太監拿著一把劍站在門檻子邊,兀自偷笑呢。
豆根這纔回過神來,拿過劍道:“錦兒,父王前日裡賜了把好劍給我,你來瞧瞧可好?”
憶錦接過劍,緩緩抽了出來,只見劍鋒雪白,宛如月亮一樣散發出一種極柔和的光。宮中這物果然不比尋常。她忍不住比劃了一下,極其順手。
豆根看著這把劍在憶錦手中別有一番英氣,不由道:“錦兒,這把劍便贈給你!”
錦兒哪裡肯收,豆根道:“這算什麼,這柄劍於我毫無用處,給你也算是報答你的救命之恩啊。若你還不肯收下,那我只有跪下行禮了?!闭f完作勢要跪,憶錦一見他的搞笑模樣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剛纔的一絲不快早飛到腦後去了。
於是兩人便有了說不完的話,酉時,魏將軍前來接憶錦,豆根已是依依不捨了。
臨走時豆根道:“錦兒,明日你再來?。 ?
錦兒笑道:“我只是前來看看你,住兩日便回去了。爹孃還掛念著我呢?!?
次日一早,豆根就直奔明月殿找到桃灼:“母后,孩兒找到了一位賢良溫柔的女子了?!?
“噢?不知你說的賢良的女子是哪家姑娘?。 碧易瓶粗垢鶟M臉的喜色。
豆根道:“是魏君亭,魏將軍的女兒!”
桃灼奇怪的問:“你說的是魏將軍的女兒?母后怎從未聽說過???”
“母后,我說的是他的義女,叫做憶錦?!倍垢奔钡牡?。
桃灼笑道:“看樣子,你是早見過這位姑娘了?而且好象還喜歡上了人家?”
“何止是喜歡,簡直就是喜歡的不得了。母后,你不知道,錦兒又聰明又可愛。你見了也會喜歡上她的!”豆根急切的道。
“好,母后知道了,待會兒就去找你父王說一聲便是!”桃灼寵愛的摸摸豆根的頭道:“也是該有個人約束於你纔是!”
只要母后答應,這事便成了八分,豆根笑的嘴都合不攏了,只一個勁的道:“謝謝母后!”
當日早朝之後,襄揚王便將魏君亭留了下來。問道:“魏將軍,是否有位義女叫做憶錦?”魏君亭一聽心裡早已明白。便道:“是的,王上!”
“噢,”襄揚王問道:“不知魏將軍是否願意讓這位憶錦姑娘進宮來陪伴根兒?”
魏君亭道:“一切遵從王上旨意!”
襄揚王點點頭:“既然如此,魏將軍,這件事就交給你辦了,擇日宣憶錦姑娘進宮吧!”
三日之後,憶錦被接進了宮中。
這三日可是人人心中的小算盤打的砰砰響,豆根恨不得憶錦早日進宮,魏君亭則怕襄揚王知曉了自己是從深山裡找到的憶錦。圓圓最怕豆根王子忘記了憶錦。三人恨不得憶錦早日進宮,好將這生米煮成熟飯,一了百了。只有影子想從魏將軍府將女兒搶了回來。影子早已知道,後宮就是個角鬥場,此一去,不能經常與家人團聚不說,是禍是福也未可知。官宦人家女兒,若是平平常常嫁人,起碼體面與親情都能兼備,進了宮,人人都在爭寵,舒心的日子就別指望了。何況憶錦只是個村女,若是不入王子的眼,這一輩子不就完了?
好在憶錦也願意進宮,豆根雖說是頑劣了一些,但自己卻能看出他的一片情意。二來進宮也正好遂了孃的心願。影子見女兒點頭同意,也稍許放下三分的心來。憶錦眼看自己就要進宮了,這一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相見,想到這裡她不由得與爹孃泣別。圓圓看憶錦那神情,坦然自若的道:“見天子安知非福,何必作兒女之悲?錦兒雖然進宮不過是做個末等的妃嬪,但畢竟已是走近最高權力中心了。”
於是大夥挑了個良辰吉日裡,讓憶錦進宮了,可以說是皆大歡喜。果然,憶錦進宮沒多久便深得王子的喜愛,兩個人青梅竹馬,相愛極深。圓圓聽說自己的女兒極其受寵。心裡無比的高興,爲女兒高興,也爲自己高興。她忍了這十多年,眼看自己的女兒進了宮,她恨不得馬上過去,討回自己當年被驅逐出王宮的仇恨。影子冷冷的道:“女兒現才進宮才幾個月,你便坐不住了?你這一去,說不定女兒的幸福都要毀了,你還是安份一些,好生在家裡呆著吧。”
圓圓一聽,有道理啊,憶錦在王宮的根基未穩,自己這十多年都忍了,也不急在這一時。等在勝利在握的時候再進宮也不遲!若是憶錦能爲豆根王子生個一男半女,自己縱是進宮,那桃灼又能把自己如何?
桃灼眼見著豆根有個了稱心如意的伴,心裡也安穩下來。一日她問襄揚王道:“王上,最近覺得根兒怎樣?”
襄揚王淡淡的道:“尚還聽話!”
桃灼追問道:“那王上爲何還不立太子?,王上只有一這個血脈,江山早晚都是根兒的,何況他現在已有了妃嬪,王上何不讓他些歷練?”
襄揚王沉吟許久,道:“罷了,既然連王妃都這樣說了,朕還有什麼不捨得的?”
第二日便在朝堂之上宣佈:“豆根爲襄揚國的太子!”
滿朝文武齊祝:“王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退朝後,文武百官更是對魏君亭大大的吹捧,道:“恭喜魏將軍,賀喜魏將軍,你已是王親國戚了!”衆官員都知道他的義女憶錦,沒多久也要成爲太子妃了。
圓圓聽到這個消息,更是喜上眉梢,她激動的對影子道:“我女兒現在既是太子妃了!若那豆根哪天做上了王位,那她便是將來的王后。哼,我倒要看看那桃灼能有什麼辦法?”
可是一年過去了,那憶錦的肚子卻絲毫沒有動靜。更別說有什麼有喜訊傳來。
而朝中那些大臣,眼見憶錦一年都未懷上龍種,再次將自己的女兒,姐妹推薦給豆根。豆根是誰啊?現在的太子,未來的王上??!更別提宮中那成羣的婢女了。它們個個都虎視眈眈的。
憶錦的心越來越不安了,可是宮中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憶錦的脾氣便越來越不好。豆根見她最近不是無緣無故的發脾氣,就是毫無預兆的冷落自己,便打起百樣的款語溫言來勸慰道:“錦兒,最近怎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