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襄揚王的周密安排,桃灼即將前往東方國。桃灼在房間里靜靜的坐著,卻心亂如麻。如何面對絕倫王子呢?這兩年他變了沒有?真是近鄉情怯。襄揚王看著桃灼不安的樣子,心里一陣失落,還是微笑著道:“灼灼,去吧,影子已帶著人馬已在宮外候旨,一路上多加小心。我等你回來!”桃灼點點頭。
襄揚王一直將桃灼送到城外,他心里五味陳雜,甚至想有跟她一塊過去的沖動。
“灼灼,一定照顧好自己。”襄揚真的不放心,這是他心尖上的肉。
桃灼揮手道:“王上,我會很快回來的!你相信我!”
再次經過塔塔河,又一次騎上駱駝,重回沙漠,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可是心情卻那么不一樣。影子形影不離的保護著桃灼。讓桃灼想起了東方國的絕倫王子,回想起以往與他相處的日子,如夢幻般迷離遙遠。
半個月后的一天,東方國絕倫王子的寢宮里,有信使上報:“王上,襄揚國的王妃前來拜訪。”
“襄揚國的王妃?何時襄揚王納新妃?為何突然派個妃子來看望自己?那襄揚王是想嘲笑自己嗎?那個桃灼恐怕他早已拋離腦后去了吧。”絕倫王子心里一陣疼痛,道:“你帶人馬前去驛館迎接吧。就說我身體不便,不見客!”
信使為難的道:“王子,襄揚王妃沒有在驛館,她已經在您的寢宮前候著了。”
絕倫王子不悅的皺皺眉頭,信使官連忙跪下道,“微臣要她去驛館候著,她說她要馬上見到您,一刻都不能耽擱。她還說您見到她一定不會怪罪微臣魯莽。還會重賞微臣。”
信使官的話剛說完,一個遮著頭巾的人兒推門就進來了。絕倫王子正想大聲喝斥,可是進來的人兒已掀開了頭巾,露出了一張漂亮可愛的面容,沒有什么比這更讓絕倫王子驚喜的,這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啊。他掙扎著起來道:“灼灼,是你?真的是你嗎!”
“絕倫王子,是我,真是我,我來了!”桃灼看著眼前的絕倫王子,早已沒有了先前的風流神情。因為常期呆在房內,臉色有一種病態的蒼白。桃灼心痛的問道:“絕倫王子,你病了?”
絕倫王子眼神一暗,道:“灼灼,自從你離開以后,我找了好久,卻沓音訊。這病怕也是因你而生。”
“這么久,你究竟到哪里去了?又是怎么回來的?定是受了不少的苦!”絕倫王子癡癡的看著桃灼,他甚至有點語無倫次了,太長的思念,太長的等待把一個人的心都一點一點的割碎了。
“絕倫王子,你歇會兒,我會陪著你的!”桃灼扶他靠在床上,道:“等你身體好了,我慢慢講給你聽。”
絕倫王子喘口氣,示意門口的信使:“我要和桃灼單獨呆會兒,不是說襄揚王妃在外面候著嗎?讓她先去驛館休息吧!”
信使不解的看了看桃灼,最后還是照實稟報道:“王子,這位就是襄揚國的王妃啊,灼王妃!”
絕倫的臉剎時就白了,額頭汗一點點的滲出。“灼王妃?襄揚國的灼王妃?”絕倫王子不可置信的道。他死死的盯著桃灼,他可以看到她嬌俏的面容,聽到她溫柔的聲音,而她怎么卻是別人的王妃?
真是天大的笑話,這個女人他等了那么久,當明珠一樣的捧上手心上,當珍寶一樣的裝在心里,而轉眼他卻是別人的王妃了?
“我不相信,不能相信,這一切是怎么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絕倫王子心痛欲裂。上一秒中他感覺還在天堂,那么幸福。可是現在他便是墜入了地獄。
“絕倫王子―――”桃灼傷心叫道,她心里無比的歉疚。對這個無比珍視她的男人,她到底是傷了他。
“灼灼,你是騙我的,對不對?我要你親口告訴我,你是騙我的!”絕倫王子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問道。
“絕倫王子!”灼灼傷心的叫著:“我已經是襄揚王的妃子了。”
“下去!都下去!”絕倫王子大叫著,悲憤的倒床上,咯出一大口鮮甜的血。
桃灼從未見過他如此絕決,他一直把自己捧在手心,視若珍寶。甚至從未大聲的與自己說過話。桃灼鼻子一酸,任流水恣意流淌。是誰說錯過一時就是錯過了一世?他們今生到底是無緣――――
“帶灼王妃去桃花小筑休息吧。讓朕靜一靜。”他嘆了口氣,他終是舍不得,舍不得這個女人為自己流一滴淚。那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兒,日日掛在心口的人兒,盼星星盼月亮盼來的,而盼來的卻是別人的人。他寧愿這是個夢。夢醒后她還在哪個地方等著自己,等著自己去娶她。
桃花小筑一切如昔,連花都如當時一樣艷麗,桃灼的眼睛不能不看這些,那被雷劈去一半的月桂樹還在,一切都在提醒自己當初的美好。可現在自己是襄揚國的王妃,是孩子的母親。襄揚國才是她的家。
在桃花小筑,一晃三日過去了。絕倫王子卻絲毫沒有再見桃灼的旨意。
“王妃,我們應當回去了。不可能就這樣一直呆在這兒的。王上只給了我們一個月的時間。”影子提醒道。
“可是絕倫王子的身體―――我真的放心不下!”桃灼道。
“王妃,你難道不明白嗎?我們的到來不但沒有讓絕倫王子的病好起來,反而讓他病的更嚴重。他需要的就是我們離開這里。”
桃灼心里一疼。是的,他需要的就是自己離開這里,這句話自己明明是知道的。可是自己想想是一回事,別人說出來卻是生疼的。是的,他從未對自己說過一句重話,給過一次臉色,而現在自己就在他眼前,他卻不愿意見她。他愛的是以前那個可以做自己妻子的桃灼,而不是別人的妃子。
桃灼道:“影子,讓我再見他一次吧,只要是為他好,我們即刻就啟程,回到襄揚國。”
第二日,使館官前來稟告絕倫王子:“呈稟王上,襄揚國的灼王妃明日回國。請問王上,您需要送行嗎?”
絕倫王子一聽,大驚:“什么?桃灼要走?為什么要走?為什么不多呆幾日?她難道就連幾日都呆不下去了嗎?”
使館官道:“王上,您,您的意思是?”
絕倫王子不耐煩的道:“即刻擺駕桃花小筑!”
“可是您的身體?”使館官為難的道。
“朕再說一次,即刻擺駕桃花小筑!”絕倫王子道。
使館官連忙應答著下去了。自從桃灼消失后,絕倫王子終日把自己關在寢宮內,連朝奏都不愿打理。可現在他要去桃花小筑,只因為那個人兒。
巨大的月桂樹下,桃灼看著濃密的樹蔭,來東方國前她什么都想到過,卻沒想到絕倫王子竟然連見都不愿意見她一眼。
“灼灼,為什么要走?”絕倫王子遠遠的看見月桂樹下的人兒,一如當年的美麗。
桃灼委屈的道:“因為你不愿意見我!”
“灼灼,”絕倫王子猛的抱住她,他拉過她的手,吻過她的臉,卻從未這樣抱過她,絕倫王子恨不得將他揉進自己的身體。他抱得她太緊,讓她喘不過氣來。“我愿意見你,我愿意你時時刻刻都在這里,在任何我能看到的地方。只要你不離開我,你做什么我都愿意。”
“絕倫王子,你病了!”桃灼使勁的推開他。
絕倫王子臉色鐵青,他一直對她彬彬有禮,小心翼翼,深怕哪個不好的舉動嚇著了她,而她現在卻如此吝嗇,連一個擁抱都不給他。
“我沒病,就算病了,只要有你就會好起來,灼灼,這病只有你能治!”他再次抱緊她,低頭去吻她的唇,這是他的,是他心尖上的肉,別人輕輕一碰都會疼。
桃灼掙扎著道:“絕倫王子,我已是別人的妃子,請你放手!”
“不!你不是別人的!你是我的,只要你愿意留在這兒,我可以當作一切都沒有發生過。我們從頭開始,灼灼,我們可以從頭開始,我們會幸福的!”絕倫王子熱切的道。
桃灼只覺得無比的難受,糾心的痛楚,一顆心緊張的隨時都要跳出來,她捂住嘴巴,想忍住,卻怎么忍的住?終于還是嘔吐出來。
“灼灼,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讓你難受了?是不是我傷著你了?”絕倫王子叫道:“御醫!快叫御醫!”
桃花小筑內一個醫官匆匆趕來,為桃灼把了把脈,道:“恭喜,王妃是有喜了!”
“什么?有喜了?”桃灼自己都不敢相信。
“想必連王妃自己都不知道吧,”醫官道:“您最近身體比較虛弱,前三個月萬不可再過勞累臣這就去為王妃配一幅安胎養神的藥,讓她好好睡一覺。”
桃灼一聽忙道:“絕倫王子,讓我們回去吧,不好再麻煩你的。”
絕倫王子道:“灼灼,你不為我,也得為肚子里的孩子考慮啊!你現在這樣子能安全回去嗎?”
“影子,灼灼可能要在東方國呆上一段時間,你先回去復命吧。”絕倫王子道,只要桃灼能留在這里,其它的都無所謂。
影子道:“王上,襄揚王有令,若王妃不回國,在下也不能回去,在下折誓死追隨王妃左右!”
“那隨便你!我是想請灼王妃在這里多留幾日,養好身體!”絕倫王子轉身過去,直待醫官將藥呈了上來,親手喂桃灼喝了藥,然后看她沉沉的睡去。
多久沒見她了?他輕撫著面前人兒細膩的肌膚,喃喃自語。而后慎重的掀開她的衣領,露出了雪白的粉頸。只見頸上的那塊玉色墨龍內已鮮紅如血,他想試著去解開這塊玉,可是無論如何用力,這塊玉無也是解不開的。
他幫她重新整理好衣衫,看著她熟睡中嬰兒般的容顏道:“灼灼,一定是上天派你過來的!你好傻,千里迢迢的趕來,我如何還能讓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