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越發覺得太子不簡單,當太子豆根在上報襄揚王的事后,眾臣個個都噤聲不語,心中也不知是恐是悲”,而素與太子對立的李少堂卻不甘沉默,但他還是先看到太子便略點了點頭,豆根道:“李愛卿有事盡管道來!”
李少堂道:“王上一直龍體安康,怎會突然病得,臣等想去探望!”
豆根太子平時表現文弱可欺,但因他是襄揚王唯一的兒子,與大將軍魏君亭交往極深,所以大部分人還是惟豆根馬首是瞻。可是這位李少堂,是襄揚王出生共死的正統一派,性格剛烈,與魏君亭有天壤之別。
豆根道:“父王病重,不見外人,待身體康復一些,眾卿再去探望也不遲!”。
李少堂正欲再道,豆根接著道:“朕知道愛卿們的一片心意,但是做兒臣的對父王何嘗不是如此?請大家體諒豆根的一片赤誠孝心。”
魏君亭忙附議道:“臣等聽從王上的安排!”于是魏君亭升官了,因為左右逢源,其它跟著襄揚王的一派全都被調離京城。
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啊!
豆根太子繼位后心里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現在已經沒有任何人能在他心里了,圓圓他不認,襄揚王成了失憶癥,成天在床上,憶錦有些瘋了,而僅有的疼愛自己的灼王后卻不是自己的生母,他現在是王上,也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豆根把一切都自認為安排的妥妥當當,成日里喝酒,桃灼憂慮去勸,豆根道:“太后,您就好好享受吧,朝上之事兒臣自有分寸。”
他嘴上雖然這樣說著,可是沒過多久,便又去了眠花樓。沉迷于女色中的豆根什么都不愿做了。一日不見便神魂顛倒。
青煙繚繞,彌漫在靜靜的空氣中。朦朧中,一女子臥鋪。墨綠色的丹鳳眼下帶一精致的花痣、呈梅花狀、不施粉黛、完美得無可挑剔的五官在夜的潤色下、生一分模糊的美感、唇微揚、膚如凝脂、不加一點修飾、卻也美麗依然。她的一雙柔荑支撐著起身,撫上桃木。
靜靜的、安靜的讓人不忍心破壞這副凄美的畫面、房中的花兒、似乎都是陪襯品、這個比花都美千百分的女子、怕是任何人見了都要心疼的。豆根看著她就會想到那個有些癡傻的憶錦,想到自己不禁悲從心起。
同是天涯淪落人啊!
豆根不顧大臣們的反對,將眠花樓的嬌0娘接了過來。
將一個青樓女子接進宮中,這是多大的事?朝堂之上,眾臣紛紛諫言規勸,豆根道:“難道朕連一個女子都需要你們來管嗎?”
一些襄揚王的舊部本就對豆根這個來歷不明的王上心存二心,現在見豆根如此不顧王家顏面,想反之心更盛。
江山一時動搖,偏偏此時又有外敵來擾。
滿朝的群臣此時都不愿為這個黃口小兒出征。豆根無奈,此時只有魏君亭道、:“臣愿意帶兵前去征戰!”
豆根大喜。
臨行前魏君亭進宮對桃灼道:“臣在這宮中數十年,只是一向敬重著灼王妃您賢良,君亭的這一生是為襄揚國而生。這條命也是為王上和灼王妃而留!臨行前有句話想說與娘娘知道。”
桃灼道:“有何是魏卿直管講來。”
魏君亭道:“臣想為娘娘講一個故事,
一個農夫干完農活,看見一條蛇凍僵了,就把它拾起來,小心翼翼地揣進懷里,用暖熱的身體溫暖著它。那蛇漸漸復蘇了,它徹底蘇醒過來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尖利的毒牙狠狠地咬了恩人一口,使他受了致命的創傷。農夫臨死的時候痛悔地說:“我可憐惡人,不辨好壞,結果害了自己,遭到這樣的惡報,我真是活該!”娘娘,臣現在要去邊關了,不知何日能回,望娘娘珍重,走時有一物給娘娘,倘若君亭未回娘娘您再打開!”
桃灼的心剎時就疼痛起來。這個故事她早就知道。只是沒想到會用在自己身上。她怔怔的看著魏君亭手中的錦盒,一時悲從心起。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
十多年了,她仍然不能適應宮中的爭斗。她以為只要是寬容只要是隱忍,只要有善良,天地間就是美好的。可是在這血淋淋的宮中。她的一切與這里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