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一點,原本我也想不通。”艾迪塔用力喝了一大口麥酒,但是劣質麥酒的苦澀味道讓她忍不住皺起了臉。她苦著臉說道:“但是剛剛我突然產生了一種想法。你還記得卡布隆迪城堡的那件慘案嗎?”
凱斯汀點點頭。
艾迪塔推測道:“杰斯敏.卡森那個女巫曾經說過,我手中的那封信真正重要的那一部分應該是關于‘鑰匙’的那一部分敘述。我記得很清楚,不僅僅是女巫,卡爾波里那些人對于這封信也同樣的重視,他們或許是認為這封信中寫有更為詳細的信息。再加上他們對于卡布隆迪城堡中那些文獻的洗劫,你難道不認為他們確實就是在找有關于‘鑰匙’的信息嗎?”
“他們知道你?”凱斯汀疑問到。
“是‘鑰匙’。”艾迪塔強調著說道:“請暫時讓我們把這當成兩個人來看待。他們或許已經發覺了‘鑰匙’的存在,而且還沒有確定是我。否則,我不相信我們現在還能安穩地坐在這里吃東西。”
“這就是剛剛你說的,讓你感到奇怪的地方?”凱斯汀敏銳地問到。
艾迪塔用力地點點頭,表情嚴肅地說道:“雖然老拉什沃斯對于那個計劃太過于執著了,但是有一點我是相信他的,就是關于我‘死亡’了三千年的這件事情。我相信,以他這樣的力量,再次使用大預言術是完全可能的事情,而且我不相信他沒有使用過。這就像是告訴一個孩子前面那扇門里面藏有一把糖果,但是你不要去打開那扇門,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雖然我的回歸時間出.現了問題,但是對于我這個人的存在的隱藏應該是完美的。因為如果他真的發現了問題,那么他就不可能會那么困惑了。現在,讓我們來想一想,原本并不應該發現‘鑰匙’存在人很顯然已經發現了,而且還在積極地調查著這件事情。那么到底是什么讓對方知道這件事的?我個人猜測這件事與對方突然改變行動方式有關。”
凱斯汀沉默了一會兒,緊緊皺起.眉頭問道:“你認為是有人泄lou消息?”
艾迪塔抿著嘴搖頭說:“對于這.一點我持保留意見,那個女人已經盡可能地保證了盡量少的人能夠探知到真實的信息,所以雖然我懷疑,可是卻沒有懷疑的對象。不過,這確實值得我們思考。現在我們把話題轉回到那兩位師身上。我印象中最為深刻的是凱迪魯師。你還記得嗎?在那個時候,我就是為了去見他,所以才會強行與你一起旅行。”
凱斯汀點點頭。
“我記得他對于魔力有著很深的研究。瞧,開啟茲魯.達需要‘鑰匙’的魔力。那些人或許希望他能夠幫助他們尋找和鑒別‘鑰匙’的身份。”艾迪塔猶豫了一下,說道:“好吧,我希望這聽起來不會太過于牽強。”
“那么為什么你的身份沒有暴lou?我想他們已經得.到了許多份你的魔力的樣本。”凱斯汀提出了疑問。
艾迪塔搖頭說:“我不知道,或許是因為他們還沒.有接觸到真正的茲魯達,無法進行試驗。”她突然停下,瞪大了眼睛看著對面的騎士,驚訝地說:“我想我可能忽略了另外一件事!那些入侵者為什么要攻擊伯丁頓森林!他們想要得到茲魯達!”
“噢,天吶!”她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搖頭說道:“為什么我們會忽略這件事情?那片森林中除了精靈就只有那具沉睡中的大家伙才有可能吸引對方的注意力!”
“冷靜點。”凱斯汀伸手拍了拍少女的胳膊,說道:“你的父親在那里,你應該相信他。科諾也已經回去了,我想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和科諾之外,其他人很難找到那條通路,除非他們愿意犧牲無數的手下去試驗內奧米山脈半山腰上的每一塊地方。而且,我想你的父親以及科諾肯定已經想到這件事了。”
艾迪塔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后做了個鬼臉,點頭說:“你是對的。我們總是要相信那些老年人的智慧。”
“我想如果思科爾洛特先生和科諾聽到你的話,他們會傷心的。”凱斯汀微笑著說到。
艾迪塔不在意地撇了撇嘴,說道:“來吧,騎士先生,告訴我那位肯普師的情況。我們對于他太過于陌生了,那位可憐的老人。”
凱斯汀回憶了一會兒,然后有些遲疑地說道:“肯普師雖然是一位法師,但是他似乎更像是一位學者。”
“學者?”這個答案出乎了艾迪塔的意料。
凱斯汀說道:“他所研究的方向應該是關于生物的,所以當西南沿海地區出現魔獸的時候,他才會成為調查者。與他相比,凱迪魯師并不是原本調查團的成員,他只是希望能夠抓到魔獸來進行研究,他想知道魔獸身體中的魔力與人類以及其他高級智慧生物有什么不同。肯普師也是同樣,他也想得到魔獸作為研究品來完善他的一些關于魔獸的理論。”
他突然停下了話語,臉上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艾迪塔并沒有催促他講話,只是在等待著。
凱斯汀有些猶豫地說道:“我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是關于肯普師的。杰米的性格很活潑,也喜歡講話。因為調查團的規模很小,只有我們五個人,而且那兩位師的性格也很和善,所以杰米總是與他們聊天,愿意去聽他們說一些我們完全聽不懂的話。我記得很清楚,肯普師曾經對他講述過各種高等級生物的特征與區別,尤其還提到了他根據文獻資料,對于柯利雅神界的神明以及煉獄的惡魔做出的那些研究。不過,那些研究因為并沒有辦法得到證實,所以只能當做是一種猜測。”
“哇哦……”艾迪塔忍不住輕聲說道:“全中了。”
凱斯汀嘆了口氣,他們都被一連串接踵而來的事情忙昏頭了,以前發生的很多細節他們都沒有注意到,如果能夠更早的發覺那些事的話……不,不會有什么改變的,他搖搖頭。在沒有得到那些關鍵性的信息之前,他們即使發覺了這其中的問題,也無法明白那到底是什么。
“接下來是什么?”凱斯汀問到。
艾迪塔一根一根地伸出手指計算道:“他們制造可能成為降神者的候選者;他們釋放了一部分異域入侵者;他們讓那些入侵者到處攻擊以制造混亂,其中重要的部分是他們攻擊了塞弗拉和伯丁頓森林。”她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凱斯汀敏銳地問道:“有什么問題嗎?”
艾迪塔有些為難又遲疑地說道:“騎士先生,你難道不認為我們的周圍似乎有些過于平靜了?”
“平靜?”凱斯汀沒有完全抓到她話中的重點。
艾迪塔不太確定地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說,在以前的時候,叛亂法師是追逐在我們的身后……”
凱斯汀打斷了她的話,糾正道:“是在你的身后。”
艾迪塔無奈地點頭說:“好吧,是在我的身后。然后,我不知道你是否了解,我們分別的那段時間里發生的事情。叛亂法師被消滅了,但是杰斯敏.卡森和我的身后依然有人在追逐。我是以一種極為狼狽的姿態逃拖出了奧克塔的國境,甚至在菲利比亞集市時也是這樣。但是現在,自從我們與路坡德那個家伙碰面之后,那些追逐在我們身后的獵狗們好像突然間消失了一樣。”
她以一種夸張的驚訝語氣說道:“我甚至有些無法想起上一次這樣平靜的旅行是在什么時候了!天哪,我們居然真地平安地、順利地從伊多亞山脈回到了這里!我沒有做夢嗎?”
“或許他們只是放棄追蹤你了。”凱斯汀也覺得這種說法十分可笑。
艾迪塔lou出了一個嘲諷地表情,說道:“你相信你剛剛說的那句話嗎?”
“你的想法是什么?”凱斯汀問到。
艾迪塔搖頭說:“我不知道,但是我認為這樣的情況絕對是反常的,這背后也許醞釀著更糟糕的事情。”
“他們也許在等待。”凱斯汀突然說到。這句話讓他自己也感到吃驚。
“等待什么?”艾迪塔追問到。
凱斯汀只是搖搖頭,沒有講話,因為他也不知道對方在等待什么,剛剛那只是一種無意識的猜測而已。
周圍依然喧鬧,一撥又一撥的舞女在簡陋的木臺上跳舞,刺耳的音樂聲,惱人的叫嚷聲,以及夾雜在中間的舞女踩踏木臺的聲音,全部都混合在了一起。冷清的塞弗拉、沒落的帝國,以及那巨大的威脅似乎已經被這種喧囂擠出了人們的腦海。
凱斯汀的表情突然嚴肅了起來,他招來了那位依然穿梭在人群中的年輕女侍者,要求結賬。
“怎么了?”艾迪塔問到。這里雖然喧鬧,但是卻讓艾迪塔感到很舒適,人們散發出的不再是頹喪,而是歡快的氣息。溫暖的環境也讓人覺得有些懶洋洋的不舍,她還想再停留一會兒。
“有人來了,我們最好現在離開。”凱斯汀將幾枚銀幣放到了那名女侍者的手中,然后在女侍者疑惑的目光中拉起了少女,朝著屋子的后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