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時間過了多久,東方冷月,從悲傷中醒來,懷中抱著父親的尸體,步子沉重,樣子頹廢憂傷,往屋后的荒地走去。
凌夏抱著母親的尸體,跟在東方冷月的后身。
東方冷月,將父親的遺體放在地上,兩雙手狠狠地刨挖著泥土。一把,一把,樣子顯得特別悲憤。
凌夏也隨著她一塊兒刨。雖然沒能親口叫這二老一聲爹娘,但在心中,已把這二老當成自己的父母。所以,凌夏的心里也很難過。她要跟東方冷月一起,埋葬二老。
東方冷月的十個手指,刨出了鮮血。但她完全感受不到手上的疼痛,而心里的痛,要比這厲害得多。
此時,她臉上的眼淚,早已干枯,只留下淚狠痕,面如死灰,眼神呆滯。
凌夏,見她雙手刨爛了,還在不停地一把一把地刨土,再也忍不住,撲過去,一把抓住她的手,叫道:“妹妹,你不要再這樣了,你的雙手都已經被磨爛了,不要再挖了,不要再挖了,不要再挖了……”
凌夏一邊哭著,一邊苦苦哀求。
眼淚,又在東方冷月眼眶里打轉,但她卻死死忍住,不讓其流出來。
她淚眼朦朧地,看了一眼凌夏,道:“父母皆是因我而死,我罪孽深重,罪該萬死,只恨,蒼天無眼,讓二老枉死,我不配活在這世上。”
東方冷月說著,含在眼筐里的眼淚,終于滾了出來。
凌夏,見她心如死灰一般,便哭叫道:“你不要這樣,妹妹,你不要責怪你自己,這不是你的錯,錯的是黑鷹幫那些人,是他們殺了義父義母。”
猶如著驚雷一般,東方冷月醒了過來,她立刻撲過去,拉開父親的衣服,只見父親的腰背處,有一個深深的爪印,那印子似乎是五個指頭戳進肉里,始使傷及腎臟,流血而死。
看樣子,兩天前,就已經被殺害了。
東方冷月又立刻撲向母親的遺體,扯開衣服來看,也是同樣的傷口,看來,殺害父母的兇手,竟是同一人。如此狠毒的手人手斷。東方冷月在心里憤概道。能夠將五個指頭摳進肉里,想必兇手的功力并不淺,能夠使用此種武功殺人而且功力又不弱的,除了
黑鷹幫的帶頭大哥,沒有別人。
原來,黑鷹幫的人,在幾天前,就已經查出了東方冷月的戶籍,而且直奔東方冷月的老家,只是沒想到,東方冷月并沒在家,一怒之下便殺了她的父母。之后又帶人圍攻東方冷月。而此時的東方冷月又怎么知道這幫人是為了自己和《奪命金針》來。
她憤怒地,咬著牙齒,狠狠叫道:“果然是那幫人,為什么?到底是為什么?我跟黑鷹幫無怨無仇,他們為什么要殺我父母,這到底是為什么?”
她狠狠地叫道,叫聲中充滿憤怒和殺氣,她兩手緊緊地握住拳頭,仰天猛吼一聲,渾身透出來的真氣,將周圍的泥土沖得黃土滿天飛。她旁邊的幾位姑娘,差一點被真氣傷著。
凌夏一邊用手擋著飛來的沙石,一邊叫道:“妹妹,妹妹,你先不要生氣,妹妹。”
聽見凌香的喊聲,東方冷月,這才冷靜下來,停止發功,真氣漸漸消去,整個人似乎出冷靜了不少。
見東方冷月冷靜下來,凌香驚愕地看著她,道:“沒想到,妹妹的內力竟如此深厚,妹妹有如此武功,黑鷹幫那伙人與妹妹為敵,那簡直就是自尋死路,妹妹不如先收起悲傷,等埋葬義父義母之后,再將那幫人殺個片甲不留。”
東方冷月,猶豫了一下,道:“姐姐說得有理,黑鷹幫那些畜牲,竟連不會武功的老人也不放過,實在是可惡至極,待他日尋上那幫畜牲,我一定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東方冷月說著,兩眼透著濃濃的殺意。
凌夏道:“嗯,此事也有我一份,既然我現在已經是你的姐姐,那么二老的仇,我會跟你一塊兒報。”
東方冷月,感動地看著凌夏,點頭道:“嗯。”
凌夏道:“來吧,我們先把二老的遺體安葬了。”
于是,所有的人一起動手,將二位老人一起埋葬。
壘好墳墓之后。
東方冷月,用流著血的雙手,在石碑上寫了兩句潘岳所作的悼亡詩,以表達自己的悲憤、思念之情,和歉疚之意:“荏苒冬春謝,寒暑忽流易。雙親歸窮泉,重壤永幽隔。望廬思其人,入室想所歷。幃屏無仿佛,翰墨有余跡
……”
凌夏看見此詩文充滿哀傷,自己已是淚流滿面。
寫完后,東方冷月重重地跪在墳前,凌夏也立刻跟著跪了下去。
東方冷月,對著墳,道:“爹,娘,孩兒這就去找黑鷹幫那些畜牲,為你們報仇,如不殺了他們,我誓不為人!等解決了他們,我再回來給二老上墳。”
說完之后,東方冷月重重地磕了三個頭,然后站了起來,轉身走了兩步,又轉過頭,對凌夏說:“姐姐,對不起,家中出了這樣的事,我沒辦法好好招呼姐姐,等來日我報了仇之后,再與姐姐一敘衷腸。”
見東方冷月要去走,凌夏立刻叫道:“等等,我跟你一塊兒去!”
見凌夏忘了正事,寒茹立刻提醒,道:“壇主,我們還在要事要辦,如果完不成任務,怕是沒辦法向教主交待。”
經過一提醒,凌夏這才想起自己此來西北的目的,一邊是妹妹,一邊是主子,一時到很為難了:“這……”
東方冷月,原本心里感動,若有凌夏幫忙,到也不算壞事。可見凌夏有要事在身,到也理解,便道:“姐姐有要事在身,就不再耽擱姐姐了,還望姐姐辦事順利,早日完成任務,妹妹只好來日再與姐姐相會了。”
東方冷月說著,向凌夏拱手行禮,道:“告辭!”
凌夏,面帶失落,道:“好吧,那就請妹妹先行一步,待我辦完事,再與妹妹一同報殺父殺母之仇。”
“嗯。”東方冷月,重重點頭,然后轉身走了。
看著東方冷月孤獨慘涼的背影,凌夏心中一陣惆悵。
過了一會兒,凌夏突然才想起什么,剛想沖東方冷月叫道:“哎……”卻見東方冷月已經消散在轉彎處。
寒茹見壇主似乎有話要說,便問道:“怎么了,壇主?”
凌夏失落地道:“我還不知道她的名字呢!”
是啊,從前天到今天,整整三天三夜的時間,她們倆人談了許多話,可是竟然沒有告訴對方自己的名字,凌香甚至連自己的這位結拜妹妹,姓什么都不知道。更加沒有意識到,這位就是自己要找的人。教主交她的這個任務,恐怕是完不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