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然沒有把黃忠引薦給劉琦,事實上,劉琦也并不關心李默然去干了什,在劉琦的眼中,自己的這位先生無疑是一位十分神秘的人物,對此,李默然只是笑笑,沒有解釋一句。
帶著黃忠的家眷來到江夏之后,李默然就遍請江夏的名醫,甚至還請來了劉琦家的供奉為黃旭治病,然而所得到的結果無一例外,所有的郎中全部搖頭嘆息而去,
見到此等情形,黃老爺子虎目微紅,捏緊拳頭,坐在愛子的床邊,唉聲嘆氣。對此,李默然也無可奈何,畢竟黃老爺子的兒子久病在身,身子骨早已虧空,無奈之下,他只得對黃老爺子說:“漢升,我曾隨張道陵張老天師學過道術,老天師不僅道術超人,對于醫術,也極有心得,如今我的家眷大半都在漢中,而漢中一地的太守,又是我師兄張魯,不妨我派人把敘兒她們母子送到漢中,想必以張老天師的道術醫術,必然有辦法救他!”
黃忠嘆息道:“既然如此,那就勞煩主公了!”
李默然點點頭,取出絹帛修書一封,便叫周泰坐上江夏襄陽之間互通商賈的商船,回轉漢中,自己則帶著黃忠和甘寧,一路順水而下。
如今江東各地,戰火已熄,劉繇早已被孫策打得潰不成軍,而如今騰開手腳的孫策,則是集結兵力,攻打會稽的嚴白虎,只是,由于江東各地,剛剛平息戰火,人心不穩,所以周瑜并沒有跟去,而是留在吳郡治理民生,李默然覺得如今正是接近周瑜的好時機,當然,再和周瑜打交道的時候,他也得打起十二萬分的小心,畢竟對手是赫赫有名的美周郎,誰知道這位美周郎,滿肚子里裝的是什么墨水!
至于劉琦方面,李默然則說自己是去江東探查敵情,為此劉琦還擔心了好一會兒,生怕自己的先生有個三長兩短,曾經想把自己帶來帶一千兵馬撥給李默然,不過卻被李默然笑著拒絕了,自言此行只為探查敵情,并非進攻江東,不宜大張旗鼓,因此并沒有接受劉琦那一千兵馬,只是叫黃忠和甘寧在江夏招募了一百精壯漢子,由黃老爺子帶隊,訓練成弓弩營,甘寧的二百童客,被周泰帶回去一百,以護送黃敘母子,如今加上新編入的一百人,又湊了二百人,扮作商隊打扮,略略訓練了十幾日,便隨船一起南下。
倒不是李默然不想將手下這一百新兵訓練好,只是如今時間不等人,也只能在路上一邊趕路一邊訓練,所幸這一百精壯漢子,都是黃老爺子自己挑選出來的,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從前都是經常上山打獵的獵人,對于弓箭并不那么陌生,操練起來倒也好上手。
興平二年十二月末的時候,李默然帶著二百人,一路游游蕩蕩,終于來到了曲阿,只不過,還沒等一行人落穩腳跟,李默然就在城中打探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江東的第一大氏族陸家,竟然被孫策大軍從吳郡一路驅趕至了曲阿!
江東第一大氏族陸家,究竟和孫策有什么恩怨?李默然并不關心,不過他倒是關于更關心其中一個人,那就是陸家如今最年輕的家主,陸遜,陸伯言。
在李默然的記憶中,這位陸遜陸伯言雖然在演義的前期,其實并不出名,但是在人才凋零的后期,他卻是大放異彩,江東一地自周瑜死后,能夠撐起大局的,無非也只有魯肅,陸遜,和呂蒙三人了,對于這樣一位年紀輕輕便掌管一大家族的牛人,李默然還是抱有很大興趣的,當下也不急著趕路,而是在曲阿四處打探起消息來。
其實也用不著派人四下打探了,城中的酒肆里到處都有閑漢再聊這件事。
“唉,你們聽說了么?江東的第一大世家陸家,得罪孫策大人啦,被孫策大人的士兵給趕出了吳郡啊!”
“我也聽說了啊,這陸家膽子未免也太大了吧!竟敢得罪孫小將軍!”
“是啊,是啊,他們究竟是因為什么得罪了孫小將軍啊?”
為首的那個男子得意的說道:“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哼哼,孤陋寡聞!”
“究竟是因為什么啊,你快說啊!”
“咳咳,哎呀,說了這么多話,還真是有點渴啊!”
“快說!這頓酒我請了!”
“哎,好咧!我可是聽人家說啊!這陸家如今的小家主,本來和那喬家的雙姝中的小喬是一對,只不過嘛,后來這小喬被周郎迎娶了,如今的陸家家主懷恨在心啊,于是就···”
聽到幾人對話,李默然一口酒險些沒噴出來,周瑜自己不是沒見過,看人家夫妻二人感情,也不像是強娶強嫁,估計又是市井的謠言。
不過,對于這位美洲狼,李默然更喜歡聽他的花邊新聞,大概是因為每次自家夫人提起美洲狼時那副花癡的樣子,讓李默然很是妒忌···
不過,他也很想知道陸家和孫家究竟有和恩怨,也許,自己可以拉攏一下這位未來火燒連營的陸伯言。
想到這,李默然對甘寧使了個眼色,這位出身水賊的漢子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派了幾個手下出去打探消息。
沒過多時,手下們回來稟報,甘寧皺眉聽了一會,才對李默然低聲說道:“陸家為江東大族,其祖父陸纖官至城門校尉,父親陸駿,任九都尉,陸遜十歲喪父,隨其從祖父廬江太守陸康,在其任所讀書。后因袁術與陸康不和,唆使孫策攻陷廬江,一個多月后,陸康病死,倆家這才結下仇怨!如今的陸家家主陸遜年僅十二!”
“年僅十二!”李默然心中一驚,旋即又問道:“那如今的陸家家境如何?”
“不好,陸遜堂叔陸績及其外甥顧邵不看好陸遜執掌家業,如今正鬧分家呢!”
“那陸家上下是什么狀態?”
“人心惶惶,似乎有不少族中老者更看好陸績,陸績有意和孫策和解,意圖回返吳郡祖宅,陸遜似乎更想在曲阿重開基業。”
“哦,是這樣啊,看來我們似乎來得正好嘛,你說是不是,興霸?”
甘寧嘿嘿一笑,說道:“主公又想到什么主意了?快說與寧聽一聽,上次嚇瘋那混小子就沒俺的份,這次,俺可要打頭陣!”
李默然笑了一笑,神秘的笑道:“一會興霸你就知道是什么主意了!記住,一會的時候,我說什么就是什么,你只管在一旁幫腔就好!”
“得咧!”說完,幾人結了酒錢,施施然的往陸家落腳的地方行去。
陸家落腳的地方離酒肆并不遠,步行沒多久便到了,看著眼前破敗的小院,李默然又是一陣感慨,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果然不是拿來說笑的。
整整衣服,李默然上前輕輕扣了扣門扉,不多時,轉出來一個面有菜色的家丁,看到李默然眾人,臉色一變,連聲說道:“各位,我們陸家如今遭逢大難,不便見客,幾位還是請回吧!”
李默然卻不慌不忙的說道:“無妨,我今日來,乃是為了你陸家整個家族的生死存亡,你只管回去稟報主事之人,就說周公瑾好友來訪,還望和陸家家主見上一面!”
家丁似乎有些猶豫,不過想起自家如今的際遇,又覺得眼前的男人不該得罪,畢竟如今的陸家再也沒有資本去得罪什么人了。
想了想,家丁還是嘆了口氣,低聲說道:“幾位稍等,帶我前去通稟一聲!”說著,步履匆匆的回去了。
李默然就這樣負著手站在門前,打量這座宅院,對于陸家,李默然有十足的把握會接見自己,畢竟,如今陸家的境況并不好。
果然,沒過多時,李默然就看到一個中年男子疾步走出,看到李默然后深施一禮,說道:“陸公紀見過公子,失禮之處,還望公子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