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之中,上黨郡的東、北、西三個城門外五百米的外的地方,都有著兩千步兵與兩千鐵騎。
或許兩千步兵勇士強攻城門,也很成問題,極有可能就是無功而返。
但是,此次隨徐榮出征的還有另一只隱秘的軍隊——“專業”登城軍!他們背負戰刀,手持倒鉤,長長的麻繩環繞在他們的右手之上。(通俗點就是盜賊)最重要的是:他們的穿著打扮竟然與城墻之上的守軍一般無二!
沉悶的號角之聲就是他們發動進攻的命令。
“叮、叮、叮。”
鐵鉤勾住城墻之上的石塊,發出刺耳的聲響。這聲音在黑夜之中異常的刺耳。
“什么聲音?”守城的將士問道。
“大家自處找找!”
“能有什么東西,黑燈瞎火的,又能看見什么東西?”一人撇嘴道。
眾人到處尋找了一番,什么也沒有找到,也就放下心來了。
城墻之下的登城隊聽見城墻之上有聲響,并沒有立刻攀爬,而是穩住身形,緊靠在城墻的邊上。聽見城墻之上沒有動靜了,才慢慢的向上攀爬。而在攀爬的過程中,竟然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可見他們在這方面是下過一番苦工的。而為何城墻之上的守軍沒有發現他們的蹤跡,是因為他們挑的乃是城墻的邊角,守城的將士們不常巡查的地方。
幽幽的冷風之中,城頭之上不知不覺的出現了百余個,與上黨郡將士相同鎧甲的勇士。
“嗨,你是哪的?怎么從沒見過你啊?”
“哦、哦、哦,我是新來的,剛剛來呢,還有許多地方不熟悉,我先到處轉轉。”
“那你得小心一點啊,城墻之上是不準隨便走動的。”
“明白,明白。”
······
百余人像是有默契的向城下走去。他們的右手緊緊握著腰間的戰刀,隨時準備拼死相搏。要是被敵軍發現,他們勝利的機會相當的渺小!
一個守城的百夫長笑道:“他們這是怎么了,怎么都向城下走去呢?難道是尿急了?哈哈······”
“是啊,真有意思!”這個守城的將士舒服的往城墻之上一靠,低聲笑道。他背靠著城墻,望著明亮的月光,笑答,“今天的月色真美。”
突然,他眼角瞥見城墻的邊角有一絲閃亮的光華,“這是什么?”
他慢慢向目光所在地走去,定睛一看,疑惑道:“鐵鉤?”(鐵鉤在月光下反光)
他一把抓住了鐵鉤,令他驚奇的是,鐵鉤的下方還連接著一條粗厚的麻繩。他低頭望去,他震驚了:至少了有數十條麻繩直通到城下。在這之旁的也是數只相同的鐵鉤。
“將軍!有敵情!”他嘶聲大叫。
守將大驚,連忙跑過來喝道:“什么事?”現在南城門敵軍正在猛烈的攻城,他雖然在西城門,也不敢有半點的放松。
“將軍,你看!”一只只尖利的鐵鉤浮現在他的面前。
“這是!”守將瞬間回想過來,他遇到了一個新面孔,自稱是尿急到城下去的。那百余人,百余人的戰力······
守將厲聲大喝:“來人!傳令······”
“殺!”
但是為時已經晚了,城下的廝殺之聲已經響起。
“報,將軍,不知為何?城門口的將士突然自相殘殺起來了!”一員將士急道。
什么自殺殘殺,那分明是有意圖的殘殺!而攻向守將心中大怒,喝道:“將士們,全力控制西城門的大門,決不能打開城門!”
“是!”
城門口的數百將士在廝殺之時,還不能搞清是敵是友,被偷襲的董卓將士瞬間殺了一半有余。
他們殺得滿頭霧水,雖然不明白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他們本能的嗅到了危險,瞬間回轉過來,奮力反擊,但是此時城門口的守軍已經不能形成有效的陣勢,只得各自為戰。
但能參加偷襲的將士,戰力都是極強的。西涼將士手中的戰刀刀光閃爍,刀刀奪命,城門守軍焉是他們的對手,形式逐漸轉入董卓將士的手中。
“咚!”
城門在董卓將士奮勇的砍殺之下,終于重重的倒在了地上。離城門不遠的兩千騎兵早就等待著這一時刻,頓時毫不猶豫的舉起了鋼刀,向城門口掩殺而去。
“撤,快撤~~”
上黨守軍快速的離去,但500米的距離相對戰馬而言,只不過是片刻之間而已。上黨守軍猝不及防,只片刻功夫,就有數十名漢軍哀嚎倒地。西涼鐵騎沖進上黨軍陣中、左沖右突,如同虎入羊群,胯下的戰馬都已經血跡斑斑。一滴紅艷的鮮血緩緩從戰刀之口流下,無聲的落于血泊之中,成為血泊中的一員。
一千不到了步兵將士,確實不足以抵抗嗜血的兩千西涼鐵騎。不出半個時辰,已經沒有一個活著的并州戰士,董卓的將士已經牢牢的掌控了西城門的城墻,西涼鐵騎已經沖向了其他戰場。
西城門戰場也因此結束了。但東城門、北城門、南城門的戰爭依舊在繼續······
南城門守城將領疑惑的看著城下董卓的將士,敵人的登城梯已經豎立了起來,但卻不曾攻城,只是舉盾抵擋著己方的攻擊。
“哈哈哈······敵人定然是看見我軍實力強大,不敢登城廝殺了!”又是一個士族的無知青年。其他士族之人也是面含笑意。
守將暗暗沉思道:難道真的如他所說,董卓大軍懼怕了?不可能,要是那樣,也無必要站在城下讓己方的大軍攻擊啊。其中必然有所蹊蹺!
“報!北城門遭襲,城門即將失手!”一個守軍將士粗喘的氣息,急忙說道。
“什么!”眾人大驚失色!敵軍的鐵騎入城,后果······
守將大喝道:“那還不派并州鐵騎前去······”
還沒等守將說完,又一聲急促的聲響傳來:“報!東城門遭襲!”
“報!西城門的敵人已經攻進來了!”
士族與上黨郡的將士們恐慌了,震驚了,絕望了!顫抖的雙手,連手中的戰刀也握不住;搖晃的雙腿,連站也站不穩。
領頭的士族之頭領深沉的眸子里,流露出難以言喻的哀傷和深沉地堅毅。平時儒雅的他,已經是猙獰一片:“和他們拼了!”嘶聲的吼叫傳遍了整個南城門!
冷咧的寒風吹動了他銀色的頭發,訴說著一個又一個無奈而殘酷的事實——西涼鐵騎已經進城,殺戮已然開始。而他們的命運也已經被注定了。
利用三千步兵與四千西涼鐵騎,拖住大量敵軍,再用“登城隊”暗暗打開城門,完美的完成了一次攻城。而在南城門下的步兵,他們的損失是不可避免的。利用少量的損失,奪取更大的戰果,這是為將者的應該做的事。再者,戰場之上的死傷,也屬“正常”之事。
深通將道的徐榮,對于戰士的死,或許有些悲傷,但在巨大的成果面前,還是能忽略不計的。
而能有此戰果,也是董卓展現作為一個現代人應有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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