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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閒在玄功閣得到的《九轉天蠶訣》似乎是一本荒誕不經的玄功心法秘籍,但卻自有其神妙之處,一旦遇到似陳閒這等沒有血脈之人,若對方又沒有修煉過任何一種玄功心法,便會寄宿在其體內,形成一無比玄妙的天蠶幻武境。
昔日太古異蟲天蠶一族滅亡後,其純正之血脈被一絕世高人祭煉,分化萬縷,渡入其撰寫的這七七四十九本看似平淡的破爛心法《九轉天蠶訣》之中,字面上心法其實是謬誤百出,哪怕這一絲血脈入體,若無法進入天蠶幻武境,便不能完全得到真正的天蠶血脈,功成九轉,所向披靡。
陳閒右手掌心突然出現(xiàn)的那顆水滴狀的印記,便是天蠶幻武境之所在。
天蠶幻武境的幻化而出,也需要極大的機緣纔可乍現(xiàn)附體而生。
似陳閒這等沒有血脈的平庸者,如同鳳毛麟角般罕見,遇到這《九轉天蠶訣》之前,必須沒有修煉過任何玄功心法,這一條件也極爲苛刻,而平庸者要能遇到這《九轉天蠶訣》,得到其蘊藏的那一絲血脈更是難如登天。
自古以來,自然也有人體內擁有幻武境,身體某處也有如陳閒這般掌心印記,但一生碌碌,從來沒有進入過這一奇妙的天蠶幻武境之中,只因這萬千天蠶血脈被加持了奇妙禁法形成的幻武境,極難進入,即便你心神再如何堅毅,必須天賦異稟,纔可能進入。
無血脈者,皆平庸無爲,又如何天賦異稟,此乃矛盾對立,所以自這萬千天蠶血脈蘊藏在這數(shù)百本《九轉天蠶訣》之中,共同構成的幻武境,萬千年無一人進入其中,而隨著天蠶血脈的自發(fā)吸收元氣的奇異特性,那原本就玄妙無匹的幻境逐漸成長,已然化成了一個更加遼闊的小千世界,自成一洞天,生生不息。
陳閒印記內的天蠶血脈突然發(fā)作,流淌全身,自然如血液在焚燒,在沸騰,痛厥過去,幾番清醒,幾番迷糊,最後突破桎梏,肉身徹底癱瘓,但神識卻無比清醒,進入了一個奇異的世界,這一小千世界,自然便是天蠶幻武境。
陳閒茫然的看著四周,前方是一片遼闊的草原,草原似乎有盡頭,是一白光熠熠的湖泊,湖泊上空嫋嫋霧氣,變幻萬千,似成海市蜃樓,成種種瑰麗之景。
在後方,則是一望無際的莽莽叢林,參天巨木遮天蔽日,低沉恐怖的獸吼鳥鳴聲此起彼伏,讓人心悸。
突然覺得手中似乎多了什麼東西,陳閒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那把鏽跡斑斑的殺豬刀握在手中。
陳閒哪裡知道,自己能夠突破小千世界的晶壁,固然是他血脈被轉化爲天蠶血脈,意志也算堅定,但孱弱的身子怎麼也說不上什麼天賦異稟,唯一值得吹噓的便是穿越而來的無數(shù)光怪陸離的知識與見解,只是光憑這些,根本無法進入這自成洞天的小千世界—天蠶幻武境。
帶著陳閒突破桎梏,穿過晶壁的封鎖,靠的就是這把看似粗俗破爛不堪的殺豬刀。
這把殺豬刀
,名曰破空之刃,除了殺力可怖,最匪夷所思的是可以帶著主人在大千世界與小千世界之中穿越,陳閒本是另一個大千世界的穿越者,神識烙印帶著奇異的另一個大千世界的氣息,所以被破空之刃所認可,這才顯現(xiàn)出實體,出現(xiàn)在玄功閣內。
破空之刃的靈識,已然不是普通的神器那般簡單,可遁形隱身,否則又何至於讓那玄功閣的老頭一等就是幾十年,同時除了這老頭驚鴻一瞥知道這破空之刃的存在之外,便是紫衣侯、任天星這等強大的玄士修士,都不知道它的存在。
先前天蠶血脈之力充斥洗滌陳閒那孱弱的肉身,強筋健骨的同時也開啓了天蠶幻武境,看陳閒有否機緣進入其中修煉。
破空之刃雖然被陳閒放入了須彌戒中,但卻依舊感應到了另外一個小千世界對主人肉身乃至神識的莫大誘惑,自然激發(fā)其神兵穿越之能,突破幻武境的晶壁,造就了史上第一位進入天蠶幻武境修煉的有緣人。
雖然陳閒這個有緣人實在羸弱不堪,但終究跨出了修行路上的第一步。
“奇怪了,莫非我又穿越了,我明明記得在小竹樓中,正準備在小郡主晨錦兒展現(xiàn)自己獨樹一幟的書法,讓其心儀,怎麼到了這等荒野之地?”陳閒無比納悶,自言自語唸叨著。
天蠶幻武境,顧名思義,自然是天蠶血脈衍生而出的一個奇異的小千世界,以淬鍊來者武力的幻境。
陳閒正準備再度長吁短嘆,抒**懷,感慨萬千一番,一股黑色的浪潮從草原方向涌來。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到這一波黑色的浪潮,陳閒自然看了個目瞪口呆,因爲那浪潮赫然是成百上千的碩大黑皮蟲子匍匐前行,而成的滾滾惡浪。
“不會吧,第一次穿越成爲乞丐,第二次雖然模樣沒變,卻直接進入險境,九死一生!”陳閒指天怒罵,義憤填膺。
“黑皮蠕蟲,三百六十五頭,全殲可獲得天蠶幻武境之認可,來去自如,神識一動,便可突破小千世界晶壁入內修煉,未全殲或橫死,來者神識潰散,肉身內的一絲天蠶血脈破腦而出,再度凝化爲《九轉天蠶訣》,待有緣人。”一個
宏大的聲音響徹天地,震得陳閒耳膜嗡嗡作響。
“你是什麼人,不會是這個世界的神靈吧?”陳閒打了一個哆嗦,以爲先前自己指天怒罵,被神靈聽到。
“吾乃這一方天蠶幻武境的世界神識,你是第一位進入幻境的有緣人,只要通過這第一道試練,便可與我神識相通,這一方小千世界,可隨時進入修煉,尤其是每夜入夢自發(fā)入幻武境,事半功倍。”那宏大的聲音此番沒有在空中傳播,直接在陳閒的心中響起。
“不能完成這一試練,我就魂飛魄散,死無葬身之地?”陳閒惱火的問道。
“神識湮滅,肉身潰爛,死得不能再死。”天蠶神識迴應道。
“我……我現(xiàn)在可以離開你這什麼天蠶幻武境嗎?
這麼多蟲子,怎麼殺得過,根本就是一個必死之局。”陳閒看著那黑皮蟲子,每條都有近一米長,粗如手臂,讓人心悸,恨不得馬上就逃之夭夭。
“通過試練,或者死,沒有另外一種選擇。當然,你可以考慮衝向那片叢林,有無數(shù)上古、遠古甚至太古的巨獸蟲豸等著你,你會死得更慘,更快。”天蠶神識的聲音冰冷無情,如金鐵交鳴。
陳閒沒有再說話,看了看手中的殺豬刀,開始琢磨著如何狙殺這足足三百多條如巨蟒般的蠕蟲。
只是陳閒並不知道,他若能與殺豬刀內的靈識主動溝通,便能掌握破空之法,突破這一方小千世界的晶壁,回到大千世界,易如反掌。
破空之刃的靈性則有趨利性,在這天蠶幻武境中修煉,對主人有著莫大的裨益,自然不會帶其立馬離開,所以這滅頂之災緩緩逼近,那黑色的蟲浪讓陳閒有些窒息。
坐以待斃,不是陳閒的性子,當年跑個龍?zhí)锥际撬乐星蠡睿粋鳡懠言挘@才被新銳導演所挖掘。
“被這一大羣蟲子圍攻,不咬死,也活埋堆死了,而且自己又沒有三頭六臂,必然被蟲浪湮沒。”陳閒望了望所謂的退路,那茫茫叢林,又望了望不斷逼近的黑皮蠕蟲,眉頭微蹙,思忖對策。
蟲浪已在百米之外,且是合圍之勢,根本無路可逃了,陳閒這時突然動了,將手中的殺豬刀當作了鏟子,瘋狂的刨地挖坑。
不多時,陳閒便挖出了一個僅能容一人的深坑,二話沒說,跳了進去,背靠土壁,頭也藏匿在坑內,同時讓泥土覆蓋了下半身,一個微微傾瀉的坡度狹道,可以讓那黑皮蠕蟲一條條的通過,等待它們的卻是揮舞著的殺豬刀。
看似陳閒將自己幾乎活埋,卻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唯一辦法,否則四面受敵,只怕會被蠕蟲直接吞沒,此刻陳閒冷冷的直視著唯一可以接近他的那一狹小坑道,身後及身旁左右都是土壁,無後顧之憂,造就了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特殊地勢,這才讓其孤身一人斬殺三百多條黑皮蠕蟲成爲可能。
緊握著手中的殺豬刀,陳閒深深吸了口氣,腦海中都是玄鐵令中學到的那十八般基本刀式的變化,琢磨著哪一種刀勢能夠對黑皮蠕蟲造成最大的傷害。
嗤嗤聲在耳邊縈繞,洶涌的黑色蟲浪迎面撲來,陣陣腥風讓陳閒有些作嘔,凝視著徐徐撲來的一頭黑皮蠕蟲,高舉過頭頂?shù)臍⒇i刀還沒有劈出,一米外的蠕蟲張開大口,噴出一道綠色的水箭。
感覺有些不妙,陳閒慌忙將手中的殺豬刀凌空斬下,劈中了這道水箭。
水花飛濺,幾乎是擦著陳閒的面龐射到了身後的土壁上,噗哧噗哧的響聲不斷,竟然這蠕蟲的口水如同硫酸一般,腐蝕性極強,融金化石,乳白色的硝煙四周瀰漫。
陳閒徹底傻眼了,沒想到這黑皮蠕蟲竟然不是近戰(zhàn)類的蟲豸,而是遠攻類。
一時間,窮途末路,危在旦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