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劍劈到那石箱上時,石箱上封印的光芒登時暴漲。
乾坤劍的劍芒和那封印的暗紅色光芒碰撞在一起“轟”一聲巨響,整個大殿都震動了起來。
大殿上方有土石落下,有一塊直奔君傾的頭頂而來,君傾卻還在和那石箱硬拼,根本就騰不出手來。
千鈞一髮之際玉玄一劍將那巨石劈飛了出去。
君傾抿著脣,目光還是死死的落在那石箱的封印上,身上的光雷元素靈力瘋狂地朝著乾坤劍中灌注,乾坤劍劍芒霎時間暴漲。
君傾周身都圍繞著一層耀眼地熾白色光芒,幾乎讓人不敢逼視。
那封印的勢頭也跟強勁了幾分,兩邊互不相讓,交鋒產生的巨大的衝擊力道,讓玉玄都不禁退了幾步。
劇烈的風暴將君傾的長髮吹得凌亂飛揚,君傾臉上的神情堅定而又肅然,雙腿便如同在地上紮了根一般,絲毫都不退讓。
眼看那封印的光芒已微有些暗淡,君傾的眸中劃過一抹喜色,只是那一抹淡笑很快就僵在了脣角。
她近乎是驚駭地看著一個面目猙獰頭生雙角的怪物從那封印中浮現出來。
“果然還是出現了!”一旁的玉玄臉色蒼白。
這怪物他也曾見過,那一次,是他帶隊下這遺蹟,聯合了整整十人之力,想要打開這封印,卻沒想到最後竟是逼出了這個怪物。
到最後,只有他和白瑟兩人逃了出來,其餘人全部都死在了這怪物的手中。
也就是因此,他斷言這遺蹟中封印的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可他雖有心放棄,冰玉宮的人卻不肯,更是揚言已經想到了破解這封印的法子。
他沒有辦法,只得請了君傾和凌燁來冒險一試,原本是想著到最後把裡面的東西毀了就清淨了,卻不料現在竟生出了這樣的變故。
那寶物有沒有拿到還是一說,進入這封印中的凌燁和白素更是生死不明。
看君傾這樣,若是找不到凌燁她是絕不肯放棄的,可現在就連著怪物都已經被逼出來了,他們真的還有勝算嗎?
君傾望著那怪物也是驚的半晌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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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怪物的身形不算高大,雖說面目猙獰,但也不至於會嚇到她。讓她不可置信的是,這樣的怪物她是見過的!在焚天戰場的戰域之中,她見過這樣的殘影。
她絕對可以肯定,這東西,是魔族!
“爲什麼這封印會顯現魔族的虛影!”君傾不可置信地喃喃道,“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魔族?!”玉玄聽到君傾這話也被駭地變了臉色,“魔族不是都已經滅絕了嗎?怎麼可能……”
魔族有沒有滅絕,君傾是再清楚不過的了,但她這會兒已經無力和玉玄多做解釋。
之前海底陣眼的凝屍蠱,現在的魔族虛影,君傾隱約感覺有一張無形的大網籠罩下來,裹得她幾乎無法呼吸!
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嗎?從她這一路來的經歷,她幾乎可以確定的推斷出一件事,魔族正在暗地裡積攢著力量,蠢蠢欲動!
那魔族的虛影並不太清晰,只隱約可以看出其樣貌,那雙貪婪而猩紅的眸子在君傾的身上掃過,跟著便朝著君傾撲了上來!
那只是一個虛影,君傾卻能感覺到那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經歷過焚天戰場的戰域,君傾很清楚這樣的魔物該怎麼對付。說到底,這也不過是能量的聚集體罷了,只要毀掉能量源……
她的目光在那石箱上掃過,握緊乾坤劍應對那魔族之時,不忘對玉玄道,“這東西我來對付,你去毀了那石箱!”
玉玄神情一肅立刻明白了君傾的意思,當下朝著那石箱衝了過去。
那魔族倒是也沒有注意玉玄那邊的動靜,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君傾的身上。
君傾的脣角扯出一抹冷笑,手中乾坤劍更是鋒芒暴漲,“來吧,魔族的雜碎,我倒要看看你能在我的劍下撐到幾時!”
那魔族似乎沒有什麼靈智,有的只是廝殺的本能,眼看君傾朝他殺來,他便毫不猶豫的撲了上去。
乾坤劍劍芒一閃直接將他的身體絞成了碎屑,可不過片刻的功夫他的身體便再度變得凝實,更是飛快反過身來利爪抓向君傾的後背。
君傾的身子反折,乾坤劍擦過它的利爪發出“噌”一聲悶響。
君傾的身子倒滑出去,手腕一翻,跟著刺向那魔族的脖頸。
在一旁攻擊那石箱的玉玄看到君傾和那魔族纏鬥在一起,心中便是一陣駭然。
君傾在百宗大會上挑戰前五甲之時,他就知道君傾實力不俗。
但直到此刻,親眼看著她和那魔族戰鬥竟然還能佔上風,他這才驚覺,自己竟然還是小看她了!
那邊魔族的虛影在君傾的攻擊之下一次次破碎,而後又再次凝實。只是明顯可以看出,再次凝實之後的的身影,明顯比之前要虛幻很多。
玉玄也不敢在分神,專心的攻擊那石箱,什麼招式破壞力大就用什麼招式招呼。漸漸的,那石箱上也出現了一些肉眼可見的細微裂紋。
待到君傾再一次將那魔族轟殺之時,那石箱也終於在玉玄的攻擊下炸裂。
眼看著那魔族虛影已經徹底消散了,石箱下也露出了向下延伸的階梯,玉玄還未來得及鬆口氣,便看到君傾已經飛快的躍入了那石箱下的入口。
玉玄忍不住嘆息著搖了搖頭,這丫頭真的是拿命在拼了。
“姐,要不你先歇一會兒吧?”桑華擔憂地勸著,“你這樣身體會承受不住的!”
剛纔和那魔族對抗,雖說只是虛影,但爲求致勝,君傾幾乎每一招都用了全力,用乾坤劍本來就極其耗費靈力,她再這樣拼下去,就是鐵打的身體也會扛不住啊!
況且之前她都已經……
“沒事。”君傾一邊順著階梯往下跑,一邊取出幾粒藥丸飛快的扔進嘴裡嚥下,她明白桑華的擔憂,語氣也柔和了許多,“放心,我還能撐得住,凌燁就在下面,這種時候我可不能放棄。”
桑華還想要再勸些什麼,可看君傾神色堅定,他最後還是什麼話也沒說。
下面的空間很暗,君傾丟了幾塊瑩晶過去,清楚的看到地上竟是鋪了一層骸骨,當下身子便是一僵,整個人都戒備了起來。
順著通道一直往前走,剛看到一絲光亮,她正要加快腳步,一隻手驀然子暗中伸出,一把捂住她的嘴。
君傾沒有掙扎,任由那人將她扯進懷裡,感覺著那熟悉的氣息,熟悉的體溫,熟悉的胸膛,熟悉的擁抱,君傾的鼻子莫名有些發酸。
凌燁的聲音就響在耳邊,那聲音激動又透著些狠意,“爺不是說了讓你在上面好好等著嗎!你就不能乖乖聽爺一次話!”
他用力扳過她的身子,咬著牙,惡狠狠的似乎還想要訓斥些什麼,但在看到她臉上的表情時,整個人都是一震。
她的脣角分明帶著笑,眼眶鼻尖兒卻是通紅一片,貝齒緊咬著下脣,脣瓣都微微泛白。
她的手撫過他的臉,發抖地指尖描繪著他臉上的輪廓,聲音那麼輕,顫地近乎無法成語,“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扔下我。”
凌燁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被人給狠狠攥住了。
那種痠疼而又滿漲的情緒讓他一時不知該如何發泄,只能用力將她擁進懷裡,那麼緊,那麼狠,像是恨不得把她整個人都給揉碎了融入他的骨血纔好。
一手緊攬住她的纖腰,一手用力撫著她的發,他閉上眼睛,額緊抵著她的額心,“乖,別哭,你這樣爺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他的話還是那麼的不著調,語氣沙啞,似在死死壓抑著某種激烈地情緒,“爺還沒被那瘋子女人給折騰死,你這是想讓爺活活心疼死嗎?”
君傾的手死死攥著他衣裳的前襟,聽到他這話身子便是一僵。努力平復著自己的情緒,她擡起頭,啞聲問,“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外面的入口都被毀掉了,白瑟說那寶貝已經被白素拿到手了,真的嗎?”
“狗屁的寶貝!”凌燁的心裡悶著怒氣,忍不住爆了一聲粗口,“這裡以前絕對和魔族有牽扯!”
君傾頷首,把之前上面的情況簡單說了一下,凌燁聽到她說她和魔族虛影戰鬥心裡就是一緊,緊張的想要檢查她身上有沒有受傷,卻被君傾給制止住了,“玉玄掌教還在旁邊呢,我沒事你別擔心。”
凌燁注意到不遠處的玉玄,衝他微微頷首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君傾想從他懷裡掙出來,凌燁卻是死死攬住她的腰不肯鬆手,“這會兒先別進去,那瘋女人身上有加持,不管是什麼樣的攻擊都傷不了她。我們只能再等等,先靜觀其變。”
君傾頷首,卻還是忍不住問,“你說的那瘋女人是白素?她這會兒到底是怎麼了?”
凌燁抿了抿脣,想了想還是說出了事情的原委,“之前的事情你們應該也都知道了,我就直說進來這裡之後的事情。”
“那裡面的空間很大,有巨型法陣,那法陣的中央放著東西。白素生怕我和她搶寶貝,使了手段先把那東西給拿到手了。我還沒來得及阻止,她直接就喝了那瓶子裡的東西。”
君傾擰眉,“你的意思是,那東西,也和魔族有牽扯?”
“已經不是牽扯那麼簡單了,那本就是魔族的東西,”凌燁微頓了一下,眉心幾乎都擰成了一個死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瓶子裡的東西,是被煉化過的魔族之血!”
“被煉化過的魔族之血?”這次不止是君傾了,就連不遠處的玉玄也忍不住驚呼出聲,“那種東西怎麼會存在!”
這會兒沒時間和玉玄解釋魔族的事情,君傾一句話直奔重點,“喝了那東西之後會有什麼結果?”
凌燁的目光朝著裡面看去,只沉聲說了兩個字,“魔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