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遺跡突然坍塌了!”玉玄的語氣也很是急迫,“臨淵已經(jīng)趕過去了,傳來消息說上面還有封印在,又不知道下面現(xiàn)在具體是什么情況,現(xiàn)在不敢輕易動那封印。”
君傾點頭,眸光冷肅,腳下的步伐不由地又加快了幾分,“還是先去看看情況吧!”
君傾和玉玄趕到的時候,遺跡入口處已經(jīng)圍聚了很多人,瓊?cè)A宮和冰玉宮的弟子都在。
君傾快步走的那口井旁,卻見那水井已經(jīng)坍塌地看不出原本的面貌了。
她抓住玉鳳墜,仔細去感覺凌燁的所在,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封印的緣故,竟是絲毫氣息都感覺不到,這也讓她的臉色更沉了幾分。
臨淵尊者走過來,仔細說著情況,“十個人都還被困在遺跡里,所有的聯(lián)絡手段都用上了,卻沒有絲毫回應。入口已經(jīng)坍塌,更有封印限制,我們現(xiàn)在也沒辦法進去,只能……”
臨淵尊者的話還沒說完,君傾已經(jīng)從府邸里將桑華給召喚了出來,直接讓桑華武器化,緊握著乾坤劍,對著那遺跡入口就要砍下去。
玉玄和臨淵尊者都是一驚,聯(lián)手將君傾給攔了下來,“這會兒萬萬不得沖動,萬一他們就在這入口等著出來,你這樣不是要將他們?nèi)亢λ绬幔浚 ?
玉玄語氣嚴肅,君傾也終于恢復了冷靜。
桑華再度幻回人形,一臉擔憂地握著君傾的手,“姐!”
他低喚了一聲,想要勸卻不知該如何開口才好。
君傾也不顧地面濕冷,直接在那入口旁盤膝坐下,仔細研究著那封印的紋路。
玉玄和臨淵尊者去勸了幾次都沒能勸動她,也就只能由著她來了。只想著等她受不住了自然就會離開,卻不想,君傾這一坐就坐到了晚上。
眼看天色已經(jīng)暗下,地面上封印的紋路也模糊地看不清了。玉玄正要上前去勸,卻見君傾直接將瑩晶給拿了出來,借著熒光繼續(xù)看,沒有絲毫要離開的意思。
原本圍聚在周圍的弟子們都受不住這樣的苦寒,接連離開了。
最后只剩下君傾和玉玄。臨淵被玉玄趕了回去,而桑華則是被君傾直接扔進了府邸。
眼看已經(jīng)月上中天,玉玄也不禁嘆了口氣,“你這樣折磨自己又何必呢?”
“是我將他帶來的,就會好好地將他帶回去,不管發(fā)生什么,我都不會留下他一個人。”
君傾的聲音很輕,許是因為受寒的緣故聽上去很是沙啞。但那語氣卻是異常堅定,沒有一絲妥協(xié)的余地。
玉玄隱隱感覺,君傾就現(xiàn)在如同是被繃緊的弓弦一般。若是凌燁到最后平安無事還好,若真的出了什么事,他當真不敢想象君傾會做出什么瘋狂的事情來。
他微微出神的片刻君傾突然動了,光元素靈力凝結(jié)于指尖,兩手同時在那封印上勾畫著,就見那封印圖紋劇烈地閃動了幾下之后便徹底消散了。
玉玄心中驚駭不已,君傾的唇角總算是有了一抹笑意。
她站起身來,雙腿卻因為長時間被寒氣侵襲而變得僵麻,腳下踉蹌了一下險些沒站住。
玉玄正想要上前去扶,就見君傾死死抿著唇,帶著光屬性靈力的指尖在自己的雙腿上連點了數(shù)下。
玉玄臉色劇變,“你的雙腿剛才已經(jīng)被寒氣侵襲傷了血氣經(jīng)脈,現(xiàn)在還敢竟然封閉腿上的知覺,你這是想把自己的腿給廢了嗎!還不快將剛才下的禁制解開!”
君傾搖頭,“我之前在身上也加持了法陣的,情況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嚴重。放心,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而且,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那么多的時間讓我調(diào)整身體狀態(tài)了。”
她說著取出骨劍開始清理入口處堆積的碎石,玉玄看她這模樣,知道自己怎么勸也沒用了,給臨淵尊者傳了信之后便主動動手幫忙。
待到入口處終于清理出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窄小洞口時,還不待玉玄開口說小心,君傾已經(jīng)飛身躍了下去。
眼看那邊臨淵尊者他們也都趕來了,玉玄微一擰眉,實在放心不下君傾一個人去冒險,待到臨淵尊者趕來,他只簡單的交代了幾句便跟著從井口躍了下去。
臨淵尊者看著那深不見底的漆黑入口,臉上滿是不加掩飾的擔憂。
深吸一口氣,他打起精神,指揮著弟子們將入口清理干凈,以免發(fā)生震動再次堵塞洞口。
而此時,君傾已經(jīng)到了井底。
她再次試著去感應金龍墜的下路,這次,雖說感覺很微弱,但總算是能確認位置了。
她的臉色閃過一抹喜色,順著那甬道一直朝前方走。
因為是之前他們走過的道路,路上的障礙都已經(jīng)被清理過了。一旁的石壁上放置著瑩晶,照亮前路的同時,也給君傾指明的前進的方向。
經(jīng)過一個岔口時,她感應了一下,發(fā)覺凌燁所在的位置是在左邊,就毫不猶豫的朝著左邊去了。
快到岔道出口的時候,她看到了昏倒在地的幾名瓊?cè)A宮弟子。幾人全部衣衫不整,橫七豎八的躺倒在地,都已經(jīng)沒有了意識。
商奕也在其中,他半倚著墻壁,衣裳被扯開了大半,露出結(jié)實的前胸。
君傾這會兒是沒心思看他的身材如何了,快步走到他身邊。手搭上他的腕脈,感覺了一下之后,她立刻從納器里取出一小粒藥丸塞進他嘴里強迫他咽下,跟著連點了他身上幾處大穴。
商奕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便感覺有誰一把拽住他衣裳的前襟將他整個人都扯了起來。
那人語氣急迫地問,“這里之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凌燁呢?他去哪兒了?”
看清楚面前的人是君傾,商奕的腦子瞬間清醒了一大半,忙道,“之前出現(xiàn)了岔道,我們和冰玉宮的人就分開行動了。沒想到冰玉宮的人竟然耍了陰招,尾隨在我們身后偷襲。他們用了手段,我們都沒有察覺。待到察覺他們的陰謀時,我們所有人都被藥性迷了神智。”
“那凌燁呢?他也中招了嗎?”君傾急聲問著,在她想來,凌燁心思縝密就算是沒有察覺,他也應該早有防范才是。
“凌燁他……”商奕的意識似乎還有些不太清醒,他拍著頭,仔細回想著,“對了!凌燁他沒事!那個白素似乎對他說了什么,我只記得這么多,剩下的就一點印象也沒有了。”
君傾擰眉,商奕他們只是中招昏迷卻沒有死,足見是凌燁和冰玉宮的人達成了什么協(xié)議。
可為何凌燁會聽從白素的話,那白素究竟和他到底說了什么?
君傾心中雜亂,放開商奕跟著大步朝前面跑去。
商奕愣愣地看著她跑遠,半晌之后才回過神來,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裳竟已經(jīng)都被扯開了。想到自己這副樣子都被君傾給看到了,他的一張臉登時爆紅,忙手忙腳亂的整理自己的衣裳。
玉玄緊隨而至,看商奕已經(jīng)清醒,也暗暗松了口氣。
簡單問了商奕一些情況,在聽商奕說起凌燁竟然和那白素似乎有什么交易時,他的眉心就不自覺的擰了起來。
仔細叮囑商奕照顧好其他同門,他便朝著君傾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
甬道的盡頭是一間大殿,看上去很是寬敞大氣,之前的那一陣震動對這大殿卻似是沒有什么影響,地面上也只是零星的落了一些碎石。
注意到大殿的中央有什么東西,君傾忙快步跑了過去,看到的情景卻讓她的頭皮都是一陣發(fā)麻。
大殿中央赫然有一口巨大的石箱,上面謄刻這各種復雜的紋路,她小心的用指尖去試探了一下,便發(fā)現(xiàn)那石箱上赫然也是一層封印。
最令她驚訝的是那石箱旁邊的人。
石箱周圍四個方位各有一個人,從他們身上的服飾,君傾判斷出,她們就是冰玉宮隨行的那四名弟子。
只是此時,她們的臉色卻是慘白一片,每個人臉上最后殘留的表情都異常驚恐,仿佛是看到了什么異常可怕的事物一般。
而君傾和注意到,她們的手腕上赫然都有著深深的刀痕,傷口上還有些許未凝固的血跡,四名女子,無一例外都是如此。
看著那石箱旁邊暗紅色的溝槽,君傾立刻想清楚了事情的原委,臉色也因之更加陰沉。
終于趕上了君傾腳步的玉玄看到這情景也是臉色一變,“這是怎么回事?”
君傾瞇起眸子,“這已經(jīng)很清楚了不是嗎?想來,這石箱應該是需要血祭才能打開,而這四個女人,就是被選中的血祭祭品。”
玉玄指了指那石箱,“那這里面……”
“不出意外的話,凌燁和白素就在里面。”她的手緊握著玉鳳墜,雖有一層阻隔,她還是能確定,凌燁就在這下方。
只是為什么凌燁和白素會聯(lián)手了?她斂下眸,眸光晦暗不明。
玉玄擰眉望著那石箱,“上一次我們兩派一起探索這遺跡,就是行進到這里之后沒有了進展。卻沒想到,這冰玉宮竟然想出了這么陰損的破解之法。”
君傾的目光在那四名婢女的尸體上掃過,“要用這么血腥的方法來開啟的封印,里面的也絕對不會是什么好東西就是了。”
她微頓了一下,“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地,但現(xiàn)在看來,你讓我們毀了里面那東西的決定應該是沒錯的。”
玉玄嘆了一口氣,就見君傾取出了乾坤劍,還不待他開口,君傾便打斷了他,“除非你現(xiàn)在能給我找四個人來血祭開啟這封印,否則就不要阻止我。”
“不行!你若是這樣暴力會引來……”
玉玄的話還未說完,君傾的那一劍已經(jīng)劈在了石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