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傾是早上走的,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剛進了屋子,房門便“砰”一聲被關上。
君傾回過頭去,就見凌燁臉色不悅的站在門口緊凝著她,“這幾日,你到底去了哪兒,都幹了什麼,全部都給爺交代清楚,否則你今兒就別想出這個門。”
君傾聞言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反正我今兒也確實是累了,你要是想守就守著那門好了。”
君傾說著直接進了府邸,她還是喜歡那裡暗室的溫泉,洗著方便。
凌燁眼看著君傾又無視他,狠狠磨了磨牙,跟著進了府邸,她已經整整晾了他兩天了。
凌燁已經決定,今兒她要是不給他一個交代,這事兒就沒完!
進君傾的屋子,凌燁可以說已經是輕車熟路了。
索性君傾似乎也知道門鎖根本就困不住他,所以壓根兒就沒鎖,這倒是讓凌燁的心情好了幾分。
等到他推開門走進去,見君傾就坐在那兒笑盈盈望著他的時候,這兩日來悶著的怒氣也緩了下來。
他走過去,直接就想要將君傾拉過去,卻被君傾躲了開去。
凌燁這會兒倒是有些摸不清君傾的心思了,“怎麼?不是認識到錯誤準備向爺坦白從寬了?”
君傾衝他搖了搖手指,“凌燁,你難道沒聽說過那句話,女人不是靠捆的。我要是不樂意和你在一起,就算咱倆天天綁在一塊兒也不會有什麼用處。”
“那你的意思是,爺就應該對你撒手不管?”凌燁哼了一聲,“說不靠捆的那是別的女人,像你這樣的禍水,就該被爺綁在身邊兒,免得你出去禍害別的男人。”
君傾脣角不禁有些抽搐,“我怎麼就禍水了!再說,除了你,你見我還禍害過誰?”
這話一出君傾自己都感覺不對勁兒了,這怎麼說都不是那個味兒啊,想著就忙改了口,“我就沒禍害過誰!”
凌燁低笑,不顧她躲閃還是把她給擒住了,“沒事兒,爺讓你禍害,想怎麼禍害都成。”
聽凌燁說話又沒個正形了,君傾就好笑,這人明明在別人面前都一副喜怒不假於色的模樣,偏偏到了自己這兒,撒潑無賴,樣樣手段都被他給用了個全乎。
更是什麼話他都能說得出口,也不管有沒有個下限的。
不過,就是這樣的凌燁,讓她覺得特別真實,這是隻屬於她一個人的男人。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
想到這兒君傾的眸中就泛起了一抹笑意,“真想知道我這幾日去哪兒了?”
“想!”凌燁對此倒是沒有絲毫遮掩,“媳婦兒天天往外頭跑,爺能安心嗎?”
他說著手就不規矩起來,“乖,老實交代,這兩日去哪兒了?說了爺有賞。”
君傾眉梢一挑,“哦?你要賞我什麼?”
“嗯,把爺賞給你,還是你更喜歡爺身上哪兒?爺都給你。”那話怎麼聽怎麼曖昧,盡是流氓味兒。
君傾輕笑出聲來,“這樣吧,你別問我去哪兒,我賞你,如何?”
凌燁沉默了片刻,“那爺要先看看你賞的是什麼東西。”
君傾就推開他,手捂上他的眼睛,“先閉上眼睛,不許偷看。什麼時候我叫你了,你才能把眼睛睜開。”
凌燁的目光在她的身上上上下下肆無忌憚地掃了一邊兒,“你是準備給爺什麼驚喜?”
君傾微仰著下巴,神情明顯很是得意,“現在你問了也不告訴你,趕緊閉上眼睛。”
“小樣,還瑟上了。”凌燁故作兇惡地捏了捏她的鼻尖兒,語氣卻滿是寵溺,“你可快著點兒啊,爺可沒那麼好的耐性一直等著。”
君傾有些不耐地擺了擺手,“趕緊閉上眼!絕對不許偷看啊。”
凌燁哼了一聲,這次倒是也配合直接閉上眼睛,脣角勾著似笑非笑的弧度,心中也在暗自猜想著,君傾這次是要搞什麼把戲。
君傾深吸一口氣,從納器裡將之前煉製出的那法器拿了出來。明明已經準備充足了,這會兒卻又莫名地緊張了起來。
不過,就是送一樣東西,沒什麼大不了的,就像在海底那次一樣,直接把東西扔給他。凌燁那麼聰明,一定能明白她的意思。
君傾一遍遍的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心裡一遍遍的說服自己要淡定要平常心,可真到開口的時候,她的聲音卻啞地嚇人。
一聲“凌燁”喚出來,聲音竟然都是僵的。
凌燁聞言睜開眼睛,原本還想著調侃兩句,但看到面前的情景,他卻不禁有些怔了,出神的望著君傾半晌沒說出話來。
她就站在他的面前,手中捧著一柄精緻地長劍。
藍色的劍身,劍刃上有著赤色的火焰圖紋,整柄劍周圍更是縈繞著一圈淡淡的熾白色光暈。
他不過是掃了一眼,沒有去深究那劍究竟是什麼,目光筆直的落在君傾身上,眸光霎時間暗下,眸底的火焰燎原般延燒開來。
面前的,分明還是之前的那個君傾,可又明顯有些不同。
他能看出來,她很緊張.背脊挺得筆直,目光躲閃,似乎不敢和他對視的樣子。
臉上有著一層薄薄地胭脂色,敏感地耳朵已經燒得通紅。
如花瓣般水潤的櫻脣輕輕開闔,似乎是想說什麼話,又在猶豫的模樣。
不同於平時的君傾,或冷傲,或霸氣。現在的君傾,如果一定要找一個詞來形容的話,凌燁唯一能想到的一個就是嬌怯?!
這個原本應該和霸氣威武的君傾根本不搭邊兒的詞兒,就這麼驀然閃進凌燁的腦海讓他的腦子都混亂了起來。
他的手不由自主的伸出去,想要摸摸她的臉頰,感受確認一下,面前的這個君傾,是不是真的。
君傾本就緊張,被他突來的動作嚇了一跳,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
凌燁的手僵住,君傾自己也有些愣了。咬了咬脣,她又上前一步,將那長劍遞到凌燁面前,聲音小的幾不可聞,“這個,給你的。”
凌燁沒有去看那長劍,眸光灼灼地望著他,“這是什麼?”
君傾擡頭瞥了他一線,又飛快垂下眼簾,“你不是說,我沒送過你定情信物嗎?這個給你,就是定……”
說到這兒,君傾像是已經到了極限一般,直接將那長劍塞到凌燁手裡,“給你你就收著!問那麼多廢話幹什麼!”
她說完這話起身就去了暗室,走到門口的時候,還惡狠狠地補了一句,“你要是敢說不喜歡,或者不肯收,以後就別想我再送你什麼!”
凌燁望著那已經被狠狠關上的暗室門,又垂首望了眼被君傾強行塞到他手中的這柄長劍,恍惚間就明白了什麼。
他將那長劍握在掌心,仔細端詳著,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這把劍,用什麼樣的詞彙都感覺不夠,都感覺那是對這把劍的褻瀆。
這是君傾第一次正式送他東西,她說,這是她給他的定情信物。
凌燁忽然就笑了起來,那笑容純粹至極,以至於看上去都顯得有些傻氣。
他撫著那柄長劍,感覺著劍身上蘊藏著充沛地雷元素,忽然就想起今日上午城中忽來的那天雷。
他親眼看到天雷降下,也聽說城中粹雲閣裡又出了一樣神器,卻沒想到,那樣的異變竟是君傾引來的。
是她煉製出了神器,而這神器,是給他的定情信物。
凌燁只覺得自己的心都柔軟成了一片,原來她這兩日一直避著他,就是出去學習煉器了嗎?
刻意不想讓他知道,不肯透露自己的去處,甚至就在剛纔,還讓他閉上眼睛,那麼傻氣,其實不過是想要給他一個驚喜吧。
是真的驚喜,驚喜地讓他感覺有些不真實。
他的十七親手給他煉製的法器,是她給他的定情信物。
凌燁垂下眸,鋒利地劍鋒劃破指尖,直接認主。他緊握著那長劍,竟有些捨不得放手了。
目光跟著朝著暗室的方向望去,他深吸一口氣,收起長劍,大步走了過去。
君傾把自己泡在溫泉池裡,到了這會兒還覺得自己的臉燙的像是火燒一樣。
真是遜死了!不過就是送個東西,有什麼大不了的,大大方方的多好,怎麼現在弄得……
她深吸一口氣將頭埋進水裡,很快又鑽出來,甩了甩長髮。
不想了,反正送都送出去了,沒什麼好糾結的,那東西凌燁一定會喜歡的,她又在意什麼!
這麼想著,她用力拍了拍臉頰,從池中站起,轉過身來正想走出去穿衣服,這一回頭卻讓她驚地直接愣住。
凌燁竟不知何時進了暗室,此時正倚在石門上,眸光灼灼地朝她望來。
君傾驚叫一聲,忙蹲下身縮進水裡,雙手緊護在胸前,怒道,“凌燁你個混蛋!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想到剛纔自己那糾結的樣子可能都被他給看到了眼裡,君傾這會兒真恨不得找個地縫直接鑽進去。
凌燁也不吭聲,緩步走到溫泉池旁,君傾蜷起身子,拼命想要遮掩。可畢竟是在水裡,基本上都被凌燁給看了個通透,她憤憤咬牙,“你轉過身去!”
對她的話,凌燁完全充耳不聞,目光掃過她隱在水中的美好曲線,身上都燒了起來,嗓子更是乾啞得難受。
他伸手,在水面上撩起一串水花,“十七,爺和你一起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