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入宮,總是不能平安地度過。安沁玥都要懷疑,她與皇宮莫非是八字不合,處處犯沖。
聽著上官睿鴻的話,安沁玥的眉頭微微地鎖著。這輩子,她最不愿意與男子有任何糾纏。可是無論她如何拒絕,上官睿鴻就是不肯退縮。這究竟是緣,還是孽?
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淑貴妃走到安沁玥的面前,傲慢地說道:“安沁玥,這一次,本宮就要看看,你是怎么死的。你的姐姐,恐怕也不會護(hù)你周全。你,好自為之吧。”
今次的事情,最大的嫌疑者便是淑貴妃。面帶笑意,安沁玥仰起頭,言道:“不到最后一刻,又怎會知道結(jié)局如何。”
冷哼一聲,淑貴妃便帶著自己的大隊人馬離開。皇貴妃的仗勢,那可不是蓋的。安惠妃走上前,微笑地說道:“三妹,殺害禧嬪的事,不會真是你做的吧?姐姐知道,你這是為姐姐著想……”
未等她將話說完,安沁玥輕笑地說道:“姐姐未免太天真,你竟然真的以為,妹妹我會為你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還是你想著借此機(jī)會,除掉妹妹呢?也是啊,我的存在對你和四妹而言,可是眼中釘,肉中刺。如今平白多了一個機(jī)會,惠妃娘娘應(yīng)當(dāng)高興才是。”
若不是礙于上官睿鴻在場,安惠妃一定不會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怒氣。從剛才上官睿鴻為安沁玥挺身而去便可以了解,上官睿鴻對安沁玥,有一定的感情。而她,只是不會得罪上官睿鴻。“妹妹,你真的是冤枉姐姐了。姐姐自然是不希望這是真的,可是人證物證俱在,姐姐如何不相信。”安惠妃委屈地說道。
雙手放在身后,不想再看著那張令她嫌惡的面容,安沁玥冷淡地說道:“惠妃娘娘還是早些回宮歇息得好,如今娘娘才剛生產(chǎn)好,卻老是四處走動,對娘娘影響可不好。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娘娘并未生子。”不知是否錯覺,當(dāng)安沁玥說了這句話的時候,安惠妃的眼底快速地閃過一抹的慌亂,但卻很快地消散。
眼里浮現(xiàn)出一抹的難過,安惠妃輕嘆一聲,說道:“也罷,那姐姐就先回宮。沁玥,若是有任何需要姐姐幫忙的,盡管來采擷宮里尋本宮。”說完,朝著上官睿鴻福了福身,便在宮女們的攙扶下,一塊離開。隨后,出現(xiàn)在安沁玥面前的,便是禧嬪宮中的婢女。
看著那些人從面前走過,安沁玥的神情淡然。不經(jīng)意間,安沁玥察覺到一股視線。快速地順著那方向瞧去,只見人群中,有一名宮女。注意到安沁玥的視線,飛快地低下頭。見此,安沁玥的眼睛微微地瞇著。
“怎么,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上官睿鴻好奇地問道。
注視著那些人的背影,安沁玥冷酷地說道:“那個宮女,眼神有點(diǎn)詭怪。”說話間,安沁玥抬起手,指向前方那群宮女。
單手抱著手肘,另一只手托著下巴,上官睿鴻思考地說道:“玥兒,或許我們得再去宮殿里好好地翻查一下。或許,還可以尋到蛛絲馬跡。”無論是任何人犯下的罪行,只要好好地觀察,就可以尋到哪怕一絲一毫的線索。
安沁玥剛準(zhǔn)備回應(yīng)的時候,便看見小玉朝著這里跑了過來。瞧見安沁玥,立馬露出欣喜之色:“安姑娘,奴婢可找到你了。姑娘們正在那做著排練,孟姑娘邀請安姑娘過去。剛奴婢去了房間里,卻沒有看見安姑娘的身影。安姑娘,快隨我來吧。”
聽到這話,安沁玥這才想起一直被她忽略的事情來。這次進(jìn)宮,她可是為了表演。思及此,安沁玥轉(zhuǎn)過頭,對著上官睿鴻說道:“你先去宮殿里找一下,最好別讓任何人進(jìn)去,以免被銷毀證據(jù)。我先去去就回,等表演結(jié)束,我便前去與你匯合。”說完,安沁玥作勢快步離開。
瞧著她的側(cè)臉,上官睿鴻快速地說道:“玥兒信得過我?你不擔(dān)心,我會害你嗎?”
并沒有回頭,安沁玥雙眼注視著前方,平淡地說道:“若說這皇宮之中非要有一人是能夠讓我相信的,那便只有你。”留下這句話,安沁玥便快速地往前走去。
滿意地勾起一抹燦爛的笑靨,上官睿鴻面上的笑容逐步地加深。“幻影。”上官睿鴻冷靜地喚道。不一會兒,幻影便從暗中現(xiàn)身、
半彎著腰,幻影恭敬地說道:“王爺,您有什么吩咐?”
掏出懷中的玉佩,上官睿鴻的面上冷靜,并未瞧見往昔的邪魅笑容,認(rèn)真地吩咐:“傳令下去,不準(zhǔn)讓任何可疑人逃出皇宮。加派人手,圍在出事宮殿周圍。沒有本王的命令,不準(zhǔn)任何人踏進(jìn)一步,清楚嗎?”
接過玉佩,幻影恭敬地回應(yīng):“是,王爺。”尾音還未落下,幻影便消失了。注視著安沁玥離去的方向,上官睿鴻的眉頭微微地蹙起。究竟是誰,想要加害安沁玥?
進(jìn)行短暫的訓(xùn)練,很快便到了戌時。還好安沁玥早已將曲子爛熟于心,如今,也不會出什么岔子。走在前往御花園的路上,孟靜嫻關(guān)心地詢問:“沁玥,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總覺得自從剛回來開始,你便總是眉頭深鎖。若是遇到什么困難,可以告訴我。”
聽著她溫柔的聲音,安沁玥的心里微微地暖和。只是這事,多一個人知道,只是讓別人多一份危險罷了。思及此,安沁玥淡淡地說道:“沒什么,只是一些小事罷了。”
見她不愿明說,孟靜嫻也不再勉強(qiáng)。終于抵達(dá)御花園,只見滿滿的都是人。坐在最高位置的便是上官謙,他的身旁則坐著皇后。淑貴妃與安惠妃,則是坐在接下來的位置。在這個時代里,無論何時,身份地位,都是被明顯地擺在牌面上。安沁玥心中冷笑,面上卻依舊平靜。與孟靜嫻一塊下跪行禮,齊聲喚道:“皇上萬歲萬萬歲,恭賀皇上喜獲皇子,皇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早已不見方才的冷厲之色,上官謙笑容滿面地說道:“好,好,都平身吧。”
孟靜嫻朝著安沁玥點(diǎn)了點(diǎn)頭,后者會意,緩緩地走到一旁的琴旁。落落大方地坐下,安沁玥將雙手輕柔地放在琴弦上。慢慢地,悠揚(yáng)的琴聲緩緩地在整個御花園里流淌。隨著琴聲起,水云坊的姑娘們輕柔地舞動著水袖。孟靜嫻在舞群的中央,隨著曲子旋轉(zhuǎn)著身子。
安沁玥平靜地看著這一切,仿佛這里的快樂與歡喜,與她格格不入。她,只不過是個局外之人。看著曼妙的舞姿,在場的觀眾不禁看得如癡如醉。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孟靜嫻的身上。跳舞時的她,尤為美麗。而這其中,只有一道視線,是落在她的身上。順著視線瞧去,便與上官睿鴻的視線,在空中相遇。
舉著酒杯,上官睿鴻笑著沖著安沁玥,嘴唇微微地啟著,也不知道他在說些什么。見此,安沁玥不由別開視線,不再看向他。上官睿鴻欣賞著動聽的琴音,唇角微微地?fù)P起。一直都不知道,安沁玥的琴曲如此悅耳。閉上眼睛,回憶著自從相遇時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上官睿鴻面上的笑容繼續(xù)地放大。
一曲終了,安沁玥隨著孟靜嫻等人一同退場。上官睿鴻起身,剛準(zhǔn)備追隨安沁玥而去時,卻被上官謙留住。無奈之下,上官睿鴻只好繼續(xù)陪著。
結(jié)束了表演,水云坊的姑娘便得離開皇宮。而安沁玥卻因?yàn)槟羌虑椋坏貌槐涣粼趯m中。偏殿里,孟靜嫻感激地朝著安沁玥福了福身,微笑地說道:“沁玥姑娘,如今能夠圓滿完成表演,都是多虧了你的功勞。靜嫻在這里,給你行禮了。”
聞言,安沁玥連忙將她扶起,淺笑地說道:“不用如此大禮,我安沁玥受不起。這一次我會出手相助,也只是為了報恩。所以,你不用心有芥蒂。種善因,得善果,便是如此。”若沒有那次孟靜嫻的相救,安沁玥自然也不會答應(yīng)幫忙。她,可不是熱心腸之人。
瞧了眼站在門口那的侍衛(wèi),孟靜嫻面露憂色,隨后笑容可掬地說道:“沁玥,如今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夠再見。若是在都城,可以偶爾去水云坊找我。”
嗯了一聲,安沁玥淡淡地說道:“好,我會的,有緣我們自會相見。”說完,安沁玥便隨著那些侍衛(wèi)一塊離開。現(xiàn)在上官睿鴻正在參加宴會,因此上官謙特地派了侍衛(wèi)來看守她。
站在原處,孟靜嫻注視著安沁玥的背影,眉頭幾不可聞地皺起,
與水云坊的人分開之后,安沁玥便往今日出事的宮殿里走去。不難看出,一定是有人故意將她引誘至此。只是,究竟有何目的,安沁玥卻還是不清楚。侍衛(wèi)跟在她的身后,忽然一陣風(fēng)襲來,安沁玥快速地回過頭,只見兩名的侍衛(wèi)已經(jīng)倒在地上。面露冷色,再次聽到聲音,安沁玥快速地出手,卻見那張熟悉的面容。“師妹,幾日不見,師妹就是用這樣的方式,招待師兄嗎?”抓住她的手掌,君莫奕笑容滿面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