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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章 月姨娘是個好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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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好基友的文:

------題外話------

“小紅,你可真是爺的貼心人兒,來,親一個。”謝詢喜得抱著小紅一陣揉搓,兩人互相揉揉著,就滾到榻上去了。

謝詢只覺得今天的太陽特別的明亮,身邊的小紅更是可人。

謝詢的眼睛一亮,對啊,老夫人的錢多,但是去借,她一定不會給,還會責罰自己,但是要是使上一些非常手段的話……

想到這里,她便小聲說道,“三少爺,奴婢聽說老夫人準備了好些金銀給趙小姐做嫁妝呢,趙小姐只是個表小姐,將來嫁了人就與這府里沒有關系了。而三少爺可是府里的嫡少爺啊,你有困難向老夫人借一些銀錢,老夫人難道不會答應,還看著你受委屈嗎?”

如果三少爺得到那些銀錢呢?再說了,她如今已是三少爺的人了,三少爺平安無事,她就跟著風光無限。

那趙小姐只是個表小姐,老夫人拿那么多錢陪嫁出去,不會讓府里的公子小姐們寒心?

小紅心下明白,三少爺這是怕夫人與老爺責罵他。忽然,她又想起了一件事,剛才月姨娘來這里坐了一會兒,向她透露出老夫人竟藏著數些大箱子,說是將來要給趙小姐做嫁妝。

“只是數目巨大,夫人也不一定會拿出來,關鍵是我不想讓夫人與老爺知道這事兒。”謝詢頭疼的揉著額頭說道。

“缺銀子?那向夫人那里借一些啊,夫人管著府里大小事,手頭的銀子定是不會少。”

謝詢撫向她光潔白皙的臉頰,嘆著氣說道,“我最近做生意虧了些銀子,被債主逼得緊,是以心情不好。”

見謝詢向自己看了一眼,善解人意的小紅馬上伸手摟向謝詢的脖子,軟語說道,“三少爺,有什么心事同小紅說道說道吧,一個人的點子總是不及兩個人的啊,興許我能幫三少爺出出主意呢?”

看到小紅嬌艷的臉頰,謝詢心中越發(fā)的煩悶,自己要是被順天府抓去坐牢了,這么嬌美的丫頭可就成別人的了。

將娘的鋪子賣了?也不行,娘會殺了他的。哎呀,愁死了。

他可不要坐牢!他還年輕!

離他要還的賠償款還差上一大截呢!奕親王只給了他三天期限,要是三天內不還上的話,他要可坐牢了。

在屋里翻騰了許久,卻只找到不到一千兩的銀子。

他最近怎么這么倒霉?怎么總是輸銀子?

牙疼是事小,要是還不上銀子,奕親王就會鬧到府里來,他不被父親剝了皮也會被老夫人打斷腿,那時可就是全身疼了。

謝詢心情不好,一把將小紅推開,走進里屋后就開始翻箱倒柜的找東西。

他最寵愛的丫頭小紅見他回來忙笑著迎了上去,卻見他一直捂著嘴,不禁皺起眉來,心疼的伸手撫向謝詢的嘴,“三少爺,您怎么啦?牙疼?”

謝詢垂頭喪氣的回了謝府,從醉仙樓出來后,他用身上僅有的銀子裝好了他的兩顆大門牙。

……

月姨娘陰陰一笑,笑得鈴鐺不禁打了個寒顫。

小紅雖是個丫頭,但早就開了臉,只等著謝詢娶了妻回來,就抬為姨娘。平時與月姨娘也走得近,如果她告訴小紅,說老夫人的屋中實則有不少金銀的話……

月姨娘看著謝府后園的美景,唇邊溢出一抹得意的笑。“走吧,鈴鐺,咱們去看看三少爺的大丫頭小紅。”

當初幾人進謝府時,不都是自稱妾嗎?不都給夏玉言磕過頭嗎?她神氣什么啊?指不定誰笑到最后,哼,走著瞧!”

“做什么?”月姨娘腳步一頓,看看四周沒人,她得意一笑,“眼下有個大好的機會讓安氏那個賤人不得好過,咱們還不快點行動?機會失了可就沒有了。哼,一個庶子生的庶女,要不是二夫人心善,將誥命的位置讓給她,到如今她也會同我一樣,是個姨娘!

那兩個姨娘年輕時可是曲藝坊里唱曲的,嗓門兒特別響,就坐在各自的院子里對罵,可憐她們暖月閣夾在中間都快被二人吵瘋了。

出了曦園,月姨娘走得很快,她的貼身丫頭一路跟在她身后小跑著,“姨娘,離吃晚飯還有些時間呢,那沈姨婕與翠姨娘一準還在吵,您回這么早做什么?”

……

那月姨娘從來就不是個省事的人,只要是關于安氏的事,她都要攪和攪和。這可是枚絕好的棋子!

云曦笑笑沒有說話,她今天給了月姨娘兩個重大的消息,月姨娘正在心中做著謀算呢,哪有心思喝得下去?

青裳走來收茶碗,說道,“這月姨娘在外頭逗留了那么久,又同小姐說了這么久的話,居然一口茶也沒有喝。”

月姨娘又坐了一會兒,便找了個借口出了曦園。

車夫要換的事,全府上下也只有老夫人身邊的林嬤嬤知曉,云曦之所以知道,是派了青裳偷聽得來的,她用自己施了個苦肉計,不得到一點回報怎么行?特別是老夫人的態(tài)度,她要第一時間知道。

云曦一臉的慎重,月姨娘也跟著認真的點了點頭,“三小姐對我真心相待,我又怎么會將三小姐的話說出來?”

“不過月姨娘,換車夫的事是老夫人暗中進行的,因為老夫人為了安慰我才同我講了,我也只對你一人說了,你可不能同其他人講啊,萬一老夫人怪罪下來,我可是要挨罵的。”

“誰說不得呢?”月姨娘訕訕回以一笑,捧著茶碗輕輕的抿了一口,心神卻是飛到一邊了。

“可不是嗎?這消息啊,也是老夫人親口說與我聽的,為的是安慰我,因為車夫雖然是個下等仆人,但責任重大,時常要隨主子們出門,要是再將主子丟在外頭不管,不是會讓外府的人取笑?老夫人又最是看重府里的名聲。”云曦看了一眼月姨娘說道。

這事兒她可沒聽人說起過,車夫全部換掉可是大事兒!月姨娘馬上看向云曦,“三小姐,府里要全換車夫?還是老夫人親手管理?”

這時,云曦卻微微蹙起眉來,“大娘許是事情多,忙中出了錯,才讓老余那種不負責的刁奴做車夫,所以老夫人要將車夫全換了呢。”

兩人隔著小幾,一個靠在榻上,一個坐在高背椅上,閑閑說些家常。

月姨娘接了茶婉也笑道,“叨擾三小姐了。”

云曦依舊溫婉的笑著,“姨娘,隨意坐啊。”又命青裳上茶上點心。“姨娘來得到我園子里坐坐,我們好好說說話吧。”

可眼前的三小姐,那眼神中分明透著睿智。

身上的那份沉穩(wěn)竟讓二小姐也不及。這讓月姨娘很是驚訝,她的印象中,三小姐雖然不浮燥,不是她心穩(wěn),而是她有些呆癡,天踏下來也不會嚇得尖叫的那種。

那是一種高門小姐們身上特有的,不浮燥,淡然,不為身邊事所觸動,仿佛她生來就是享用周遭一切的氣質。

云曦退了身上的大氅,接過青衣遞來的暖手爐,斜斜靠在一旁的美人榻上,慵懶卻不失溫婉。眉眼如畫,青絲如瀑,肌膚似雪,雖瘦了些,但也抬手行動間自有一種韻味,她的女兒云香差就差在這韻味上面。

月姨娘笑著道了謝,“三小姐真是客氣了。”

很快,她們到了曦園,云曦命青裳將新得的那盒菜葉取來送到月姨娘手里。

“姨娘細心。”云曦微笑說道。

“三小姐吩咐的是,姨娘記在心里頭呢,平時大夫人又忙著府里及莊子上的事,老爺的生活起居,可都是我看著呢。”月姨娘垂眉說道,心中卻在飛快的轉著,三小姐說的這事兒究竟是不是真的,她又為什么要告訴她?

說著,她轉過身來,“月姨娘,我娘嘴巴又笨,一慣都不會安慰人,你見了父親,可得多多關心一下。”

因此,云曦裝作隨口說道,“我剛才陪我娘到外頭散心,路過一家酒樓的時候,看見三哥被幾個官差從酒樓里趕出來,聽路人們說他在酒樓里鬧事,被罰了銀子。唉,二哥還在大理寺里關著呢。三哥又惹事了,兩位哥哥同時出事,父親會不會焦急上火啊?”

三個姨娘,她的心是最大的,好好用用,倒也是個好幫手。

云曦微不可察的回頭看了一眼月姨娘,見月姨娘雖然跟在她的身后同她保持一樣的速度,便卻是低垂眼簾,眼睫一直閃個不停,很顯然,月姨娘又在心中算計著什么。

這份殊榮,在京中小姐們中可是絕無僅有啊。只可惜這位三小姐與二夫人的性格太軟,二夫人打了大夫人后沒了下文,要是這二位夫人撕起來,府里的局勢不就要變一變了?也強過讓安氏一手遮天。

并且,近些日子,二夫人與三小姐在府里的地位直線上升,二夫人打了大夫人,二夫人什么事也沒有大夫人反倒關了祠堂;老爺打了三小姐,也被老夫人處罰了;還有,三小姐自從上回被太后請去做了銹品樣子,回來后竟然賞下了馬車與車夫。

雖說茶葉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且又邀請她到曦園坐坐,不說對她有什么大恩,只這客氣的行為,就比其她的幾個小姐強多了。

月姨娘心中又對云曦的好感上升了一層。

“如此,倒是多謝三小姐了。”

云曦淺淺笑道,“無事,我娘平時也不大愛飲茶,我這幾日總覺得口里偏淡,也不想飲茶,茶葉呀,要及時飲用,放久了就失了香味鮮味了,姨娘既然到我那兒坐坐,不如就此帶去吧。”

此時聽云曦還要送她茶葉,忙笑著回道,“到三小姐那兒去就已經是叨擾了,怎么還要拿你的東西?”

正在躊躇不展的時候也是這位三小姐借了她二十兩銀子解了燃眉之急。

跟在她身后的月姨娘對這三小姐又生出幾分好感,上回她娘家有事向安氏支銀子,安氏不光不給,還羞辱了她一番。

“那就走吧,我那兒新得了些茶葉,姨娘要是不嫌棄,可以送些與姨娘。”云曦走在前面微笑說道,聲音溫和。

“那就多謝三小姐了。”月姨娘欣喜的說道。

想著自己雖然生了個女兒,但女兒總是嫌棄她是個姨娘對她愛理不理,她又沒有別的地方可去,心中正發(fā)著愁呢,這三小姐竟邀請她到曦園去坐坐?

月姨娘在這兒已轉悠了兩個時辰了,離吃晚飯又早,去找女兒云香,云香卻說身子不舒服,不讓她去吵她,她是連院門也沒有進,便被女兒趕走了。

云曦微微一笑,“月姨娘,這天還怪冷的,你在這外頭呆上幾個時辰豈不會凍著?我那小院子雖然不算漂亮,但也整潔寬敞暖和,不如到我那兒坐坐吧?”

月姨娘說她是受不了另外兩個姨娘的吵鬧而逃出來的,就不足為奇。

另外的三個姨娘住得更近了,那是房舍挨著房舍,這邊主子在罵丫頭,那邊就聽見了。

院舍之間隔得都不是很遠,曦園與夏園之間,就只隔著一座假山。

而窄小的西園,卻住著三位姨娘與一個平妻,外加兩個小姐。

東園占了后院的大半地方,里面亭臺樓閣各式各樣自不必說,還有一片湖,卻只住著安氏與她的幾個女兒。

謝府分前院與后院,前院左邊是謝錦昆的書房與謝家二位少爺的院子,右邊一大排院舍是老夫人的住所。而后院又分了東園與西園。

對謝府的格局,云曦在這府里住了多年,自然了然在心。

可憐我的院子夾在她們二人中間,生生受著這份呱噪的煎熬。偏偏大夫人又在祠堂里思過呢,老爺又不管這后院的事兒,老夫人正在氣頭上,我更不好去找她說了。于是啊,只好逃出來透透氣,一走就走到了這里,原想著晚些時再回去,想必那時,她二人也吵夠了,罵累了,卻巧得很,遇到了三小姐。”

果然,月姨娘嘆息了一聲,說道,“是啊,這里離我的暖月閣很有些遠呢,但又有什么辦法?又不能到東園去,翠姨娘與沈姨娘不知道為了什么事吵起來了,兩人隔著院子隔上半個時辰就開罵。

而看她一副走走停停的閑適樣子,應該不是來看她母女倆的。

因為月姨娘現在站的地方離她的院子有些遠。而夏園與曦園卻是近得很,再說這里也沒有什么景色,除了一堆假山石,就是一個快干涸了的荷花池。

“這不是月姨娘嗎?起來吧,你怎么到這邊散步來了?”云曦訝然的看著月姨娘。

月姨娘也看見了云曦,老遠的,便走上前兩步屈膝福了一福,“三小姐好。”

當然,那荷花池在這個季節(jié)沒有荷花,只有一些枯黃的殘荷耷拉在池面上,沒什么美感。

云曦與夏玉言吃罷飯后回到謝府,她陪夏玉言回了夏園,往曦園走時,在西園的荷花池邊上看到扶著小丫頭散步的月姨娘。

……

這是他的圖謀開始了吧?那她也得行動起來了。所以,手頭的銀子要越多越好!

“缺!”她剛才看了柳晴柔放在福生這里的信,信上說南宮辰雖然沒了官職,卻比以前更忙了,常常幾天不回府里、

“你就這么愛錢?”段奕半是好奇半是取笑的問她。

段奕將謝詢與趙典寫的欠條遞給云曦,云曦毫不客氣的接了,這回的錢可是她自己的,跟錢過不去,那是傻子!

福生的臉上抽了抽,他在擔心著萬一曦小姐知道奕親王一早就將她的酒樓占為己有了,會不會跳腳發(fā)怒?

“沒有,她也聰明著呢,想著要找上一個靠山幫她威懾一些紈绔子弟,我一提出要求,她就答應了,況且,我還往酒樓里投了銀子,以她愛財的本性,她不會拒絕。”

而醉仙樓的密室里,段奕正看著青一整理出來的秘信。福生走來說道,“主子,您今天同曦小姐說入主醉仙樓,她沒有懷疑吧?”

他這么睚齜必報,京中誰敢惹他?

云曦也回到三樓的“尊”字號客房,同夏玉言在吃飯,她聽到進來端菜的小圖說起店門口這事兒,忍不住嘴角抽了抽,段奕的腹黑已超過了她的想象范圍。

那幾個跟著謝詢與趙典來鬧事的人,段奕也沒有放過他們,他將那幾人趕到店門前,命他們仿著說書人的口吻,將今天謝詢與趙典鬧事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對路人說明。

謝詢與趙典被段奕趕走去拿賠償的銀子去了。

謝詢,她就更不會同情了。在謝府里,他平時可沒少對夏玉言與她惡言相向,甚至大打出手,他的哥哥謝誠是暗地里陰狠,他卻是明面上的跋扈囂張。

趙典的好吃懶做害了他母親也害了他全家,他今日還枉想毀了她的酒樓?被段奕罰是咎由自取!

樓上,云曦眸色清冷,她伸手撩著窗簾,望著一樓正廳里嚇得面如土色的謝詢與趙典,她沒有絲毫的同情。

而地上軟倒的兩人心中卻是一片哀嚎。他們今天出門是不是沒有看黃歷啊,怎么就惹著了這位腹黑心毒的奕親王?

眾人一片歡呼。

段奕將欠條收在袖內,福生則笑著對還沒有走的食客一拱手,“多謝諸位還信得過小店,今日全部二折價!”

謝詢與趙典兩人,慘白著臉,哆哆嗦嗦的被人抓了手指按了手印。

“準!”

“有!”段奕又道,“讓他們簽字畫押,限他們三日之內交清所有賠償款!”

崔府尹伸手在桌案上一拍,“準了!此案就此結案,兩方還有什么異議,到衙門里去說。”

“好,那么就每人再加……”段奕低頭想了想,似乎想出的數字很是痛苦,“本王心善,一萬兩太多,就每人再賠償五千兩黃金吧。”

崔府尹只想快點了結此案,遠離這個段狐貍,便點了點頭,“當然要賠了。”

“還有,本王還沒有說完呢。”段奕微笑著看向崔府尹,“崔大人,如果有人在店中鬧事,至使本店的生意虧損了,是不是也要賠?”

一樓,段奕仍在據理力爭的討回損失。

云曦失笑,“也對啊,你們主子賺錢的門道怎么會跟你們說?”

青衣眨眨眼,“呃,小姐,這事兒奴婢不知。”

一直在樓上偷聽的云曦驚愕得睜大了雙眼,她扭頭看向青衣,“你們主子是不是管著皇宮的內務府?怎么這么會算帳?這是妥妥的賺啊!”

段奕依舊笑意淺淺,“哦,謝公子,趙公子,忘記跟你們二位說了,本店的物品全部是按黃金計價的,不是白銀。是九千四百兩黃金!東西全部是海外運來的,所以貴了。”

他們兩人的手頭本來就緊,這下還要賠這么多的錢,不是會要了他們的命?原以為最多不過幾百兩銀子,咬咬牙也能還上,誰知近萬兩了!

趙典也哭起來了,“王爺啊,哪有這么貴的牙簽盒啊,十兩一個?”

“王……王爺,這……這什么筷子這么貴?十兩銀子一雙?”謝詢聽完要他賠償的單子價目時,臉都嚇白了,此刻說起話來舌頭都跟著打轉。

修長玉白的手指輕彈單據,他緩緩念道,“剛才,你們吵起來的時候損壞桌子兩張,計兩千兩。椅子三把,計六百兩。碗十二個,計一百二十兩。盤子二十一個,計二百一十兩,酒壺三個,計九十兩,勺子五個,計四十兩。牙簽盒五個,計五十兩。筷子九雙,計九十兩,剛才兩桌菜未付款,計六千二百八十兩,所有加起來共計九千四百八拾兩。本店這幾日都有優(yōu)惠,后面的八十兩零頭就免掉了。你們二人只需賠九千四百兩就好。”

段奕的手一招,胖掌柜福生將記錄著損壞東西的帳目拿來遞到他的手里。

謝詢與趙典欣喜的撲到段奕的面前磕了一個響頭,“王爺,你讓掌柜將清單寫好,我們賠就是了。”段奕的脾氣出了名的古怪,他們可不敢惹,兩人紛紛在心中想著,下回再干這事兒,可得將后面的大東家調查清楚了,免得又踩到老虎尾巴。

崔府尹欲哭無淚,但不管怎么說,心頭的石頭“咚”的一聲,終于落到了肚子里,只要奕親王不要他抓人,讓他干什么都行,當下笑道,“王爺仁慈呢。”又轉身對謝詢與趙典道,“你們還不快給王爺磕頭謝恩!”

這是誰為難誰啊?

段奕點了點頭,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說道,“本王同尚書大人的交情也不錯,謝三公子也只是開了個玩笑而已,崔大人就不必為難他了吧?讓他賠點錢算了。”

但謝詢卻將他死勁的摁住不讓他多話,更拿眼神警告著他。

趙典沒有錢,聽到謝詢說賠錢,他慌了神,本來跟著謝詢來訛錢的,錢沒訛到,還要賠,他哪有錢啊?

“那王爺您說讓我們怎么辦?只要不讓我們坐牢,我們愿意賠錢。”謝詢陪笑說道,錢的問題好說,不就是幾桌酒菜么,能值幾百兩銀子?要是被崔府尹帶去了順天府,父親與老夫人還能饒了他?父親打他的一頓棍子定然不會少。

段奕微挑眉尖,“玩笑?這們的玩笑開得可就大了。本王只怕會破產。”

謝詢與趙典也跪下了,腆著臉笑道,“奕親王,崔大人,我們只是開了個玩笑而已,并不是有心的。”

“王爺,你說怎么判?是抓到衙門里收監(jiān)獄還是讓他賠償?這幾人也只是鬧事,并無兇殺等惡*件發(fā)生啊。”

上回,謝尚書的一個女兒涉嫌殺人,被這奕親王告到府衙,他硬著頭皮將人抓了,就曾得罪過謝尚書,這回又抓他兒子?謝尚書還能再饒他?再說了,他前些日子還與謝尚書的大舅哥結了仇呢。

順著段奕手指的方向看去,崔府尹只想暈倒算了,謝詢?謝尚書的三公子?

“不用拿,就在這兒呢!崔大人,怎么判,您看著辦吧,本王新開了家小店,誠信經營,怎奈有人眼紅,想使些歪點子從本王的手里騙出些銀子去。”

但在崔府尹的眼里,對方是怎么看怎么是一頭狐貍。他趕緊扯出笑臉,“奕親王報案,下官自當竭盡全力緝拿嫌犯。”

段奕姿態(tài)閑適的坐在椅內,溫和淺笑。

不知這回又讓他抓誰。

上回上門去抓那個安強,害得他與東平侯府對干上了,衙門里的劉松還被挨了打,雖然不是這位王爺有意要害他,但跟他沾邊的事,從來就沒有一件好事。

還真是奕親王啊,他的頭又大了。

崔府尹走路的腳步一頓,這聲音讓他感覺似有無數根針在扎向他。

“崔大人,是本王報的案。”

偏偏這時候,他又聽到店門口有人在說道,“聽聞這里報案,說有人尋釁滋事,嫌犯在哪兒?”

謝詢與趙典恨不得長個翅膀飛離了這里,計謀被人當場看穿,真是丟盡了臉了。

“那是兩個紈绔子弟,常常在京中酒樓里賴吃賴喝的。這回啊,定是看中這家好訛錢了。”

“那幾人可真歹毒啊,這樣陷害這家酒樓,人家才開店呢,與他有什么冤仇要這樣加害?”

“啊,原來餿肉是這么來的啊!”

青一卻沒有就此打住,嘿嘿一笑說道,“那肉的問題嘛,在下這時也給大家伙解釋一下”。說著,他將另一個牛皮袋的蓋子打開,走到一桌擺著肉食的桌子前,將那牛皮袋里的水倒了一點在上面,頃刻,一股餿味飄散開來。

“是啊,這人一直嚷嚷著酒肉有味題,可我吃起來味道真的不錯呢,是吃過的最好吃的一家酒店。”

有人就憤憤不平的說起來,“將外面帶來的酒水混入本酒店的酒水里,卻說是假酒,這分明是在誣陷!”

那幾人紛紛挑眉毛,“同我們喝的酒水不一樣。”青一又拿起謝詢桌上的幾杯酒一并遞給那幾人聞,人們瞬即了然,“原來是外面帶來的酒水。”

青衣將其中一個袋子上的封蓋打開,遞到另外幾桌的食客面前。

酒樓中的食客們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青一走到謝詢身邊一個大肚腩的男子跟前,伸手一拉,那胖漢子嚇得“啊”的一聲倒在地上,肚子上的衣衫被鉤子扯破,兩個大大的牛皮袋掉了出來。原來那人不是個大肚腩,是在肚子里藏了東西。

段奕聽了謝詢的訴說,只是淺淺的一笑,“本王覺得你說的沒有錯,你吃的這酒肉的確有問題。不過,卻被人動了手腳。”

樓梯上,被青衣拉著不讓動的云曦惱怒的“哼”了一聲,玩笑?他剛才那么一大嗓門的喊叫,早將人嚇跑了大半,沒走的是走不快的,加上段奕的出現給嚇住的。只怕那些跑掉的人到外面四處一宣揚,她這酒店的名聲會一落千丈,最后還是關門歇業(yè)了。

謝詢與趙典急急說道,“奕親王,這純屬是個玩笑呢,這酒肉沒問題,沒問題。”

“那怎么成,如此一來,不是讓人非議本王以權欺壓弱者了嗎?”段奕施施然從酒樓的后間走到前廳來,尊華無雙,正廳內的人早已不敢大聲喧嘩了,也有些是被段奕的風姿所迷住,有些是被他的聲望給嚇住了。

“不不不,本公子剛才是舌頭發(fā)麻沒有嘗出味道來,說錯了。請奕親王大人大量,就不要追究這件事情了。”

謝詢嚇得都要哭了,是誰跟他說這家酒樓是個外地人開的?他手頭這幾天正沒有錢用,正好那趙典也沒有錢用,兩人一商議,決定到這酒店里敲上一筆,反正外地來的都怕本地的地頭蛇。

哪知青一并不放過他,“謝三公子,來的都是客人,咱們王爺開的酒樓,對店里的客人一視同仁,謝三公子剛才說酒肉有問題,依在下看,還是當面解決了這個問題吧。”

謝詢心中也是慌得不得了,奕親王是誰?奕親王殺人從來不講章法,況且,他們這幾人又是來鬧事的,惹火了奕親王那不是嫌活得太長了?

他只得乖乖的又回到了酒樓的一樓正廳里。

趙典現在悔得腸子都青了,他怎么就腦中進水了跟謝詢跑來訛錢子?這下可好了,老虎沒打著,反倒踩了老虎的尾巴了。

那趙典也想跑,被福生派出的伙計堵在門口了。

同時,他身后的幾人也是瞬間沒了聲,悄悄的就要往外溜。

“奕……奕親王的酒樓?”謝詢嚇得臉色大變,趕緊松開了拉著青一袖子的手。

“奕親王。”

謝詢怕他跑了,一把拉住他的袖子,“你主子是誰啊。”

青一暗暗的冷笑著,這兩人就是來故意訛錢的,他也不惱恨,嘻嘻一笑說道。“在下錢不多,得回去問我主子拿錢。”

趙典與謝詢用眼神商議著,一會兒,趙典說道,“一萬兩銀子!”

青一摸著下巴,“要賠多少錢呢?”

謝詢看了趙典一眼,贊許的點了點頭。

“所以,識相的話快對謝三公子賠禮道歉,還有……要賠嘗傷殘費!”站在謝詢身旁的趙典也跟著附和說道。

“哦,原來是尚書府的三公子啊,二品官的府邸,還是謝氏家族的,豪門貴戚啊!小人嚇得都快站不穩(wěn)了。”青一卑微的哈著腰、

他扯了扯唇,斜睨著眼問道,“你是誰啊?竟敢打三公子?你知不知道本公子是誰?說出來嚇死你,本公子是兵部尚書府上的三公子!”

謝詢將眼睛瞇了瞇,面前這小個子看著有些面熟,但一時想不起來。

“是小爺,謝三公子有什么指示?”青一抱著胳膊走到他面前。

“誰啊,是哪個不想活的敢打本公子?”謝詢當場大喝起來。

還沒有走到樓上的云曦,忍不住臉上抽了抽。青一的這腳力氣可不小,還有段奕彈出的暗器力道也大,謝詢被這主仆倆算計上了,可沒有好果子吃了。

謝詢又“嗷”的一聲慘叫起來,剛才忍著的叫喊這一下吼出來一發(fā)不可收拾,叫得鬼哭狼嚎。

“噗!”木頭疙瘩總算是出來了。還帶著兩粒大門牙同時飛了出來。

“謝三公子,這是出什么事了?讓在下來幫你吧。”一人躍到謝詢的背后,抬腳往他背上用力一踹。

只是木頭太大太長吐又吐不出,摳也摳不動,將他憋成了一臉的醬紫色,他的幾個同伴,有人在他的背上一陣猛拍,有人又是去掰他的下巴。愣是弄不出來。直把他急得汗都出來了。

謝詢正站在桌案上喝罵著,冷不防被什么東西擊中了嘴巴,他又痛又嚇從桌上掉了下來。

段奕的的神色驟然一冷,謝府怎么會有這等紈绔?他從一旁的樓梯欄桿上掰下一塊雕花木頭,用力地彈出朝那謝詢射去。

此時,那謝詢正往飯桌上跳。

段奕已走到一樓正廳里了。

……

“他能一直幫我嗎?”云曦只覺得無語。、

青衣眨眨眼,“小姐,這樣不好嗎?有人幫你處理難題啊。”

她被段奕輕飄飄的扔進了樓梯里,只好沖青衣瞪眼,“你們主子居然不將自己當外人。”

“是,主子。”青衣飛快的接住了云曦,然后對云曦又說道,“小姐,走吧,樓下那么吵鬧,自有主子與青一在呢。”

“青衣,送曦小姐回樓上。”段奕不再同她多說,伸手將她腰身一摟送到了樓梯上。

云曦有些錯愕,段奕說了這么多,原來是想替她出面?

段奕看著她狡黠的雙眼不禁莞爾,“只有我一個,青一青二他們,自己有自己的月銀錢,難道還要我另外再出錢?”

“你一個人嗎?還是你整個王府的人?”這個必須要弄清楚,她眨了眨眼問道,五萬兩銀子用在一個人的身上和用在一百多人的身上絕對是兩種概念。

一個月扔五萬兩銀子在酒樓里,他能吃多少?住又花銷不了她的什么成本。

云曦眨眨眼,貌似,段奕這么做是在虧啊,她是在賺啊!

“那不過是兩個無賴,值得你親自出手?”段奕輕嗤一聲。“放心吧,不會讓你虧的,酒樓的東家還是你,我每月出五萬兩銀子,你讓我隨時到酒樓里來吃住。酒樓里如果有人鬧事,我也會幫你處理。怎么樣?我只要進出的自由。”

云曦微怔,她往身上看了看,的確,那安氏母子幾個一直都在想辦法找出她的錯處來,讓她被老夫人罰以便收回豐厚的嫁妝。

段奕說道,“著急也要先想好辦法。還有,你這身女裝,一出門就會被認出來,你想回謝府被罰?”

再不出去,那謝詢與趙典不得將她的酒樓給掀翻了?看他們的樣子只怕是有備而來,因為那兩人一說話,旁邊便有一大群人開始響應。

云曦的眉尖擰了擰,狠狠的瞪眼看著段奕,“我在生氣,真的很著急呢!”

說著,她繞過段奕又想走過去,但整個人卻被他拉到一旁的小耳房里,還隨手關了門。

這笑容讓云曦感覺有種大灰狼看著小白兔的感覺,她微微挑了挑眉,問道,“什么交易?虧本的生意我可不做啊。還有,我現在忙著呢,一會兒再說吧。”

段奕一手環(huán)胸,一手摸著下巴,淺淺笑著看著她。

她說著就要往大廳走,段奕伸手將她拉回自己的面前,“既然已經知道那二人是個潑皮了,你過去不是自找其辱?不如,咱們做個交易怎么樣?”

謝詢與那趙典本來就是兩個潑皮無賴。他們這么做一定是有蓄謀!這般大聲嚷著說酒菜有問題,壞了我的招牌,我往后還怎么做生意?不得直接關門了?不行,我不會放過他們的!”

她點了點頭,沉著臉色說道,“我知道剛開始都會有難題出現,但這家酒樓可是我的全部心血,才開張沒幾天,便被人這樣惡言詆毀,將來還怎么迎客?做生意可是最看中聲譽的。

云曦抬起頭來,見來人正是段奕,正目光沉沉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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