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著孟亭均來找她,她想向他解釋,她想和他好好生活,經歷了扶桑一件事,讓她懂得一個道理,珍惜身邊的人,就是最大的幸福。
她一點點再改變,為了自己,也為了他,連扶桑都說,她變了許多,她自己也覺得,自己收斂了許多,以往身上的光芒好像收斂了不少,特別是對待自己身邊人的時候,她覺得少一些鋒芒,多一點理解。
只是她這樣子換來的卻是不相信,她怎么能夠不難過。
“亭均,你先回去吧,我有些累了,想睡會兒。”章嘉悅不想和他多說話,她知道自己的脾氣,若孟亭均一直待下去,保不定他們兩個又會生出許多誤會,現在讓對方最好冷靜下來的辦法,就是讓他們靜一靜。
“悅兒……”孟亭均紅著眼睛,心里的疼痛不言而喻,他怎么就那般沖動,不分青紅皂白的指責她。
他怎么就不肯聽她解釋呢,哪怕是一句話也好啊。
兩人經過這件事后,他們之間關系便冷了許多,有時候孟亭均過來坐坐,兩人之間也沒有太多的言語,孟亭均心中縱然有千言萬語,也不不好對這樣的章嘉悅說出口。
只是過了兩三日,便傳來了南疆士兵一路而來的消息。
兩人雙雙震驚,南疆兵怎么會在這個時候壓境,況且將士來報的消息卻是這隊南疆兵并不是南疆王帶領的。
南疆出兵,在此之前毫無征兆,一點風聲都沒有,這本來就不符合常理,若南疆王存了反心,他們應該早就聽到了動靜,不會這般悄無聲息,待南疆的士兵到了京城邊上才發現。
而且他們這一路,似乎非常熟悉京城周邊的路,才導致他們來了才發現。
此消息一出,立刻震驚了朝野,無論什么情況,南朝都不允許京城中突然出了這么多的南疆士兵。
太子臨危受命,帶了人便往外趕,此事耽擱不得,若放任幾天,免不了會醞釀出事端,況且皇上讓他處理這件事情,也是存了心思讓他在朝臣面前樹立威信。
孟亭均前腳一走,他派去鬧疆尋找章嘉琪的人便回來了。
章嘉悅從他們口中得知,章嘉琪竟然一路逃到了青樓中,又陰差陽錯,被南疆王帶了回去,恩寵盛佳,而這次,這支南疆兵便是她帶著回來的。
她要回來報仇。
章嘉悅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如此,章嘉琪如此苦心經營,當了南疆王妃卻仍要回來,除了這個原因,她想不到其他的。
看來,她不用去找她,她也會來找她,只不過,沒想到,她們姐妹二人再次見面竟會是這般樣子。
若以為她們只局限于家族中的爭斗,那么這次,便升級為國與國的仇恨。
她知道按照章嘉琪的性格,若不能報仇,定然不會罷休,她不知道南疆王是什么樣的男子,可是調動士兵需要兵符,那南疆王卻如此輕松便給了章嘉琪,看來也不是什么明智的君主,想來定是被她美色迷惑。
心痛兩方百姓會被戰爭牽連之余,更多的是擔心孟亭均。
他不知道是章嘉琪帶人來的,定然不會那般警惕,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思來想去,她覺得還是有必要跑一趟,至少她要讓孟亭均知道,他面對的人是章嘉琪。
而父母那邊,她少不了也要派人過去,章嘉琪這次回來的目的尚不明朗,她一直將他們母女視為害死她母親的兇手,免不了會對自己母親下手,況且還有俊兒,她不能讓她將俊兒帶走,否則俊兒的一聲,便會毀在她的手上。
章嘉悅只帶了扶桑,一路狂奔而去,她一心記掛著別人,卻不知道,自己身邊除了扶桑,再沒有其他有力的人。
就連孟亭均上次派給她的暗衛,也因為上次的事情,被他撤下了,日后便也一直沒讓他回去,再加上兩人之間不咸不淡的態度,這件事情便被擱置了下來。
章嘉悅滿大街的尋著,她必須先趕過去告訴孟亭均這個消息,在趕回家一趟,她沒有發現,她和扶桑,被身后不遠處的一個女子盯上了。
那女子便是章嘉琪,她趁著自己恩寵俞盛,南疆王對她百依百順,絲毫沒有防備,便大膽將他的兵符偷走。
那些將領雖然覺得奇怪,但也只認兵符,況且兵符這種重要的東西,沒有南疆王的同意,又怎么能得到呢。
便跟著章嘉琪一路而下,直闖京城。
“小姐,你還沒告訴奴婢,您這一路急匆匆的,到底是要做什么呀?”扶桑緊跟著章嘉悅的步伐,好奇的道。
“章嘉琪帶兵回來了!”
“什么?”扶桑捂住了嘴,有些不可置信,難道太子殿下就是因為這件事帶兵出去的。
后背一陣陣發涼,章嘉琪能夠帶兵回來,那么便說明她現在的身份非同尋常,她們就這樣出來了,不帶一個侍衛,若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得了。
連忙拉住自家小姐,再不讓她往前走,“小姐,我們得回府。二著急回來定是報仇的,若被她鉆了空子,恐怕不會放過我們?!?
“沒事,我們找到太子便安全了。”說著繼續往前走著。
扶桑自知鈕不過她,只好一步不離的跟著她,可是一路上卻提著十二分的警惕,生怕章嘉琪突然從什么地方跑出來傷害她家小姐一般。
待走了許久,章嘉悅才覺得應該騎馬的,兩條腿來來回回的走著,著實費勁了些。
而章嘉琪,一路上緊跟著章嘉悅,若苦于人多,沒有下手的機會。
現在京城人人都知道她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她若這般貿然沖出去,恐怕最后吃力不討好的還是她,況且自己這次只許成功,絕不能失敗。
她這一次,可堵上自己后半輩子的幸福,無論成功與否,她回南疆,光是偷竊兵符這一條罪名,就夠她受的了。
兩人走了許久,因著天氣炎熱,都出了不少汗水,扶桑見前面有個賣水的攤子,便想著去前將就著喝點水。
可是過去的時候老板卻告訴她們,他的水都賣光了,要想喝水,只有去附近的茶樓,或者前方拐彎走了幾百米,便有一個水攤子。
章嘉悅本來想忍忍就過去了,可是看到扶桑滿頭大汗的樣子,有些于心不忍,她們走快些耽擱不了多少事。
兩人便拐彎進去了,賣水的卻是一位戴著斗笠的女子,章嘉悅接過水的時候,只覺得那手異常熟悉,卻看不出來,一抬手,便將水全部喝下去。
“二小姐!”扶桑正要喝,抬眼卻看見章嘉琪一臉得逞
的看著自家小姐,不禁驚呼道。
她們方才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哪有賣水的沒水之說,那人顯然是被她收買了,兩人著急之余,也沒有多想。
只是沒想到竟然是章嘉琪,章嘉悅將碗一摔,臉上沒有一點懼色,“二妹,許久未見,別來無恙??!”
“我的好姐姐,那碗水的滋味如何?”章嘉琪冷笑著。
“你……你這賤人,你在水里面放了什么?”扶桑指著她道。
章嘉琪目光一冷,上前便要打她,卻被章嘉悅一把抓住手臂,狠狠的推向后面,“本太子妃的人你也敢動。”
章嘉琪后退了幾步,臉上漾出笑意,她不敢在水里下毒,因為太明顯,她沒時間,也沒精力尋找那些無色無味的毒藥,況且只要一檢查,便會查出來。
她在碗里下的,是南疆的蠱毒,這種蠱毒,她可是親眼見過它的作用的,一旦下在人身上,便會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后被下毒者承受不住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往往都會自己了斷。
能看著她痛苦,看著她在地上掙扎,對于章嘉琪來說,好過一刀將她殺了。
頗為得意的看著她,“怎么樣,我的好姐姐,南疆第一蠱毒,無藥可解,你便慢慢痛苦至死吧,哦,還有太子,不要著急,我會讓你們在地下作一對鴛鴦的。怎么樣,我這個妹妹,是不是對姐姐很好?!币粡埦碌哪樕媳M是狠毒之色。
若不是這里不是地方,生怕有人突然來,她怎么會只給她下了蠱毒這般簡單,她恨不得挖掉她的雙眼,讓她在也不能勾引別人,甚至毀掉她的容貌,這樣章家就沒有比她更美的人。
況且,還有殺母之痛,奪弟之恨,以及她這一路的艱辛,一件件,一樁樁,可不是簡簡單單下點毒就完的。
再她毒發之前,她必須要想個法子,讓章嘉悅和她走,這樣她才有機會報復她。
眼看勝利在往,章嘉琪只覺得一顆心都快要跳出來了,她終于回來了,終于成功的下了毒,只要最后一步,她就能為所欲為,就能親手折磨她此生最恨的人。
一想到章嘉悅在自己腳下匍匐著求饒,她便覺得酣暢淋漓,全身上下的毛孔都在歡喜著。
“章嘉琪,你身為南朝人,卻帶領南疆兵士而來,光憑這一點,便是死罪!”
“死罪?”章嘉琪哈哈大笑,“我的好姐姐,恐怕是連坐之罪吧,是不是怕到時候你的太子妃之位不保?”
她已經不顧家人的生死,章府對她而言,除了是她從小長大的一個地方,并沒有其他感情。
“妹妹莫不是忘了,你早就不是章家人了,就算連坐,也落不到章府頭上,更別提是我?!闭录螑傄蛔忠痪涞牡莱鍪聦?。
“那又如何,只要你和孟亭均死,我怎樣都無所謂,反正我現在是南疆王妃,你能耐我何?”章嘉琪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章嘉悅原本是去告訴孟亭均消息,現在章嘉琪將她截在這里,她便也放心了許多。
她只想著,盡可能得拖著章嘉琪,最好有人能發現她們,告訴孟亭均,那么章嘉琪便再也跑不了了。
她已經跑了一次,這次,絕對不能讓她跑了,再次做出這種害人害己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