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陽光燦爛的天氣,突然飛來大片的烏雲,天色漸漸陰沉了下來,風雨欲來。
泠泠望著馬車外越來越少的人和車,皺起眉道:“小姐,薛公子是不是不來了?”
饒雪空託著下巴,手肘撐在她背上,跟著她一起望著外面,道:“有可能。”
“他是怎麼回事啊?明明約好了的,遲到也就罷了,竟然還不來?”泠泠憤怒。
他們約的是城外,湖畔,本來是有些人也來這邊賞風景釣釣魚的,見天氣起了變化,紛紛走了。
眼看著,就剩她們這一輛馬車。
離他們約好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
饒雪空淡定道:“人生啊,處處充滿著意外。我們走吧。”
她最討厭遲到的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而且一遲到就是一個小時,她能忍著不發火已經不錯了。
泠泠點了點頭,正要叫須伯駕車離開,就聽外面一聲輕響,接著沉悶地卟地一聲,好像是有人跳下馬車的聲音。
饒雪空目光一凜,將泠泠一拉,壓下她的頭,低喝道:“躲好!不要出來!”
泠泠屏住了氣,“小姐小心!”
饒雪空掀開簾子竄了出去。
只見須伯臉朝下倒在地上,圍在馬車旁有兩方人馬在拼殺,一邊是深青衣的蒙面人,約莫二十人,一邊是玄衣蒙面人,卻只有十人。
刀光劍影,沒有人說話,只是盡力殺向對方,每一招都是致命。
衝著誰來的?
都是誰的人?
饒雪空暫時不知道,她跳下車去,將須伯送上馬車,自己拉起繮繩,準備駕車離開這一是非圈。
“駕!”
“攔住她!”
饒雪空頓時冷笑,這話,是青衣蒙面人所說的。這麼說。是衝著她來的?她這是又招誰惹誰了?
有七八青衣蒙面人揮刀衝了過來,玄衣蒙面人想要攔住,但是人數相差半數,一時無法全部攔住。
一青衣人一躍跳上馬車,揮刀對著饒雪空的頭段劈了下來!
竟是要她的命!
饒雪空目光冰寒,猛地向前一衝,騎上了拉車的馬,手裡的鞭回身一甩,抽破了空氣,凌厲地捲上那人的脖子。
“給我滾下去!”
她一揮手。鞭子卷著那青衣人。狠狠地甩了出去。再一抽鞭,那人在空中砸向另兩名青衣人,三人頓時倒成一堆。
饒雪空拋下繮繩,緊握馬鞭。也不走了,跳下馬來,就朝廝殺著的人衝了過去。
“咻!咻!咻!”鞭子抽出的破空聲不停地響起,第出一鞭,必會有一青衣人被她捲起來甩開,一打起來,她就比平常狠辣得多。
“殺了她!”一青衣蒙面人沉聲喝道。
所有人的青衣人都不要命地朝她集中衝了過來。
“姑娘快走!”玄衣人驚道。
“走?”饒雪空冷冷道:“我還沒打夠呢,走什麼走!”
一把刀砍了過來,她迅速矮下身子。腰部一扭,竄到那人背後,左手飛快地探到前面,再往回一扣,緊緊地掐住了他的脖子:“說。誰派你們來的?”
那人視死如歸地閉上眼睛。
饒雪空眼睛微一瞇,“想死?成全你。”
她五指一用力,狠狠地掐了下去。
那人軟軟地倒在地上,了無生息。
耳邊有風聲響起,一把劍“鏗”地一聲替她擋住了砍過來的刀,饒雪空腳尖一轉,回過身,馬鞭的頭反手對著青衣人的太陽穴就撞了過去。
卟地一聲,那人倒了下去。替她擋了一萬的玄衣人愣了愣,就這麼簡單一招也能殺人?
就在他愣神的同時,一青衣人的刀已經劈向他後背,饒雪空一把揪住他的衣服,將他一拉,同時飛起一腳,踹中那青衣人的心口。
“發什麼愣?”
饒雪空瞪了他一眼,突然叫了一聲:“蹲下!”
玄衣人下意識地立即蹲下,饒雪空衝過去左手撐在他背上一下子從他身上躍了過去,手裡的鞭同時疾揮而出,捲住後面偷襲的青衣人的脖子,在站定的同時,左手抓住捲過來的鞭尾,左右用力一拉!
這麼短短的時間內,她已經連殺三人。
青衣人明顯看得出來心裡有些虛了,衝過來的腳步有剎那猶豫。但是他們猶豫,饒雪空也沒有。
現在他們不來殺她,她卻要迎上去了。
“說出誰讓你們來的,可饒不死!”
她喝了一聲,揮著鞭子衝了過去,咻咻咻,那鞭,成了閻羅王的奪命鞭。幾乎每揮出一次就能解決掉一人。
令人膽顫心驚。
終於,有一個脖子被她捲住的青衣人目露驚恐地叫了一句:“是二皇子.......”
“卟!”
一把刀從一旁劈了過來,將他的生命收割了。
“背叛者,死!”
那青衣人剛出了這一句,饒雪空已經奪過死去那人的刀,迅猛地一劃,在他咽喉處割出一道血痕。
“你也一起去吧!”
就在她出手的同時,其他玄衣人自然也沒有停下,他們的功夫比青衣人的更勝一籌,有了饒雪空的加入,很快就把所有青衣人都解決了。
空氣中飄著淡淡的血腥味。
望著倒成一片的屍體,饒雪空皺眉道:“這些,不會留給我處理吧?”
一玄衣人立即道:“雪姑娘,屬下們馬上處理!”
他們自去處理那些屍體,饒雪空轉身回到馬車旁,“泠泠?”
泠泠掀開簾子,一看到那麼多玄衣人在擡屍體,立即尖叫,但是隨即又自己緊緊地捂住了嘴巴。
“怕的話你先呆在馬車裡,須伯怎麼樣了?”
“回,回小姐,老奴沒事。”
饒雪空鬆了口氣:“嗯,沒事就好。須伯坐著吧,我來趕車。”
“小姐,這可使不得。老奴來趕。”
“這是命令,坐著。”
饒雪空剛要上車,又有一名玄衣人策馬飛奔了過來,先是掃了一眼現場,接著趕緊衝到饒雪空面前,跳下馬,單膝跪下,沉聲道:“姑娘!”
來人正是長生。
“這麼說,這些人,就是靳將軍的那些秘密屬下?”饒雪空皺眉:“出了什麼事?”
“姑娘。將軍早晨進宮。到現在都沒有出來!”
“這關我什麼事?你們將軍在宮中熟人多得很。或許是在哪個殿裡留飯了。”
“不,姑娘,昨天深夜,將軍就收到了二皇子想派人殺了姑娘這個消息。他說了,早朝後一定會趕過來救姑娘的,不可能留在宮中!”長生說道。
饒雪空道:“或許,被若英公主纏住了?”
長生無言:“姑娘,將軍從來不會被任何女子纏住。”除了你。這一句,長生沒敢說出來。
“你纔跟了他多長時間,就這麼瞭解他?”饒雪空嗤道。
這時,泠泠探出頭來,說道:“小姐。您還在跟將軍賭氣呢?”
“去!”饒雪空白了她一眼:“誰跟他賭氣?”
若不是這些人是他派來的,是他的那些個秘密屬下,她連提都不想提到他。在感情面前,她也是很理智的好不好?
回到城裡,饒雪空讓泠泠和須伯先回府。自己跟著長生到了他們的秘密據點,其實就是一間很小的宅子。
除了剛纔那十名玄衣人,留守的還有六人。
青獅迎了上來,一見她,本來繃緊的臉色頓時鬆了下來。
“雪姑娘!”
“你不在軍營,在這裡做什麼?”饒雪空這會兒真覺得有什麼不太對勁。
這個時候,玉楓山軍營應該是忙得不可開交的,青獅作爲將領,應該一直呆在那邊纔是。
“雪姑娘,這個地方,連韓公子都不知道。”青獅正色說道:“我們都是誓死效忠將軍的,除了我們十八人,你是第一個到來的,將軍說了,從此我們這十八人,也將誓死效忠與你!”
“他這是做什麼?”饒雪空皺眉,她並不需要靳嘯寒這麼做。
“將軍說,他的處境不太好,如果出了什麼事,就由你接手玄衣組。”
“他的處境,不是一直都不怎麼好嗎?不過我看皇帝之前對他還算是很寬容啊。”
“原本將軍自己也是這麼覺得,但是最近不知道爲什麼,皇上有些......”青獅有些爲難,畢竟要說皇帝的壞話,對他們這些習慣活在皇權之下的人來說還是有些心理壓力的。
饒雪空蹙眉問道:“靳將軍還說什麼了?”
青獅壓低聲音道:“將軍說,如果他不能按時出來,請屬下等護著雪姑娘離開京都,如果雪姑娘不願意離開,便跟姑娘說一句話。”
“什麼?”
“深宮困苦,從此玄衣組只聽命於你。”
饒雪空愣住了。
她能明白靳嘯寒的意思。
如果說他不能出來,說明,皇帝和六皇子對她勢在必得,他已經無力阻止,如果她不想進宮,那就趕緊離開京都,玄衣組將幫助她離開。
如果她明明知道,還選擇留下,那便是答應了進宮當皇子妃,那麼,他也只能將玄衣組從此送給她。
靳嘯寒給她的信裡那一句他錯了,意思是她之前不敢想的那一種嗎?
“他到底進宮是做什麼去的?”
“據我們得到的消息,六皇子對姑娘的心思被二皇子知道了,二皇子向來是六皇子最想要的人和物,他便一定要毀去!所以,二皇子有多想殺姑娘,就說明六皇子對姑娘的心思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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