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急得無法可想,唇上突然有些清涼,仿佛有人在耳邊輕聲喚我的名字,我忽地清醒過來,看到一臉焦灼之色的洛風正用一塊濕布片輕輕點拭著我干裂的嘴唇。他見我醒過來,松了口氣,臉上帶上喜色:“云歌,你覺得怎么樣?”天已經亮了,火堆熄了,清晨的空氣像露珠一樣清新。我望著洛風浮腫的臉上掛上兩個熊貓眼,怔了怔:“你一晚上沒睡嗎?”他只著了里衣,外袍和我的袍子一起,覆在裹著我身子的羊毛破毯上。他手里的濕布繼續拭著我額上的汗:“你發了一晚上的燒,我怕你有事。”這么說,他這一晚上除了烤干衣物,就是為我降溫了?明明昏睡過去的時候覺得冷得不得了,怎么又發起燒來?我動了動,身子綿軟無力,伸手往額上一摸,果真燙手。洛風縮回手替我拭汗的手,別過臉,我疑惑地望著他臉上的紅暈,看到自己的手臂才恍然,我毛毯下的身子還未著寸縷,頓時面紅耳赤。洛風尷尬地站起來,躲開我的視線,站到我看不到他的地方。我撐起身子,一陣天眩地轉,差點又軟倒,咬咬牙,勉強將衣服穿好,發現那張破舊的羊毛毯子已經被我身上的汗浸得潤濕。我把洛風叫過來,將他的外袍遞給他,想到他穿著里衣露天凍了一夜,心里著實有些感動。我吃力地站起來,軟軟地邁出腳步,大腿和小腿的肌肉酸痛得令人無法忍受。洛風走了兩步,突然停下來,將羊毛毯披在我身上。我詫異地看他:“你干嘛……”還沒說完,他已經蹲到我身前:“上來,我背你。”我怔怔地看他,他應該比我好不到哪里去吧?我好歹還睡了一覺,他可是一晚上沒睡。遲疑地望著他,我猶豫道:“你不累么?你行不行……”“別廢話了,上來。”他打斷我,“你不想早點離開這鬼地方嗎?”我愣了愣,拉緊身上的羊毛毯子,俯到他的背上。他站起來的時候身子晃了晃,把我聳高一點,背著我向前走去。我抓緊毛毯,抱著他的脖子,才發現洛風的肩膀竟然很寬,背很結實。身子緊貼在他寬闊的背上,我昏昏沉沉地把腦袋耷拉在他頸后,他的皮膚好冰,我貪慕地把燙得灼人的臉貼到那冰涼的皮膚上,他的身子微微一僵,灼熱的鼻息灑在他的脖子上,感覺他的皮膚變得柔軟、溫暖、潮濕,他緊繃的皮膚慢慢松弛下來,我安心地閉上眼睛,又陷入昏睡當中。
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