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伴著呼喚聲越來越痛,我咬著唇想遏制這痛,口中血腥彌漫,人卻清醒不少。我猛地睜開眼睛,眼睛慢慢適應微弱的燭光,看見青色的帳頂才知道是一場夢。緊繃的心立刻落回遠處,那痛也遁隱而去。沒來得及松口氣,卻緊張的身子微顫起來,看著和穆繞纏綿的姿勢,急忙撇開臉一直睜著眼睛,瞪著帳頂。不知如何反應好。一直覺得自己不是好酒之人,不會有酒后無德這檔子事,卻沒想到我耍起酒瘋如此可怕。 我深吸了一口氣,輕手輕腳起身、穿衣、下床,出了房間。客棧的院子種著富貴的牡丹,大朵大朵的開放著,我在花前佇立著,想平靜一下心情卻看著牡丹更加心煩意亂。我轉身沿著小路慢慢走,路旁的槐樹枯黃了樹頭,片片的枯葉從我頭頂飄落,落了厚厚的一層,踩在那厚厚的枯葉上,還聽見細碎的干裂的聲音,像是枯葉在哭泣。 走了一會,我感到些害怕,轉身轉備往回走。可是,我沒有時間離去,因為突然有只大手,從我身后伸過來,死死的捂住我的嘴巴。我驚懼,卻尚未明白發生什么事情的時候,便已昏厥。 我醒來時,眼前一片漆黑,原來我的眼睛被一快黑布蒙著,而且,我的雙臂也被綁著。我掙脫不得,綁匪綁得死死吃的,好像我是麻花似的。我感覺到,我被扔到冰冷的地上,周圍一片死寂。我想,我被壞人綁架了;我想,穆繞醒來見不到我,會不會著急;我想,第二個的想法是多慮的,綁匪會去為我通知穆繞的,我想不通知都不行。可是,我想不透他們為什么綁架我? 為了清閑,我和穆繞不僅未進城就在驛站下了馬,還換了普通百姓的服侍。我想起那個走錯門的男人,想他可能是踩點的;而整個行程最大的敗筆是,我給那老者的銀子,出手闊綽,被有心人惦記了。 我要是能抽出手,一定會抽自己一個耳光的。 突然,我聽到啪嗒的聲音,像是水滴落在地上的聲音,難不成我在一個山洞? “有人嗎?”我大聲喊道,我得想辦法了解綁匪的企圖,或許我可以脫身。但是沒有人說話,我豎著耳朵,也沒有聽到什么聲音。但是很快,我聽見了腳步聲那腳步越來越近,直到我身邊才停止。 “你沒事吧?”一個嘶啞的聲音輕聲問。 我的眼罩終于被扯去了,我的眼睛在適應光線后,才看見我所在的地方真的是個山洞,只不過,這個山洞有明顯被人為開掘的痕跡,地上有幾條清晰的車印,和一些腳印。黑衣人蹲在我面前,似是定定的看著我。 我道:“恩人,謝謝你,只是你多次出手相救,我不僅沒有見到恩人的面目,連恩人的姓名都不知道。” “我叫什么不重要,也不是特意來救你的,是查案路過河道,恰巧與你同住了一個客棧。” 我一下子想起昨晚的事,仍有些面紅心跳,還好山洞光線弱,恩人應該看不到的。等待,他剛才說河道?我忙問:“你說這里是河道?” “不錯,正是你曾經來過的那個河道,只不過比你來的時候更加落魄了。一夜之間,包括河道在的附近五個村子的男丁沒了蹤影,就像從人間蒸發了。” “肯定是被縣令拉去開采銅礦了。” “是金礦。” “金礦?”我驚道。 “這里有金礦,縣令卻沒有上報朝廷,而是私下開采。那些失蹤的男丁都是被拉來做礦工了,白天關在山洞里,晚上出來開工。最殘忍的是,他們衣不蔽體,食不果腹,傷的傷,病的病,死了的就被埋在廢墟堆里。”
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