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吞嚥著口中甘甜的中藥, 林音一口一口吃著送到嘴邊的藥汁。
健壯的古銅色肌膚帶著陽光的味道,純白色的背心包裹不住魁梧的肌肉,連綿的形成了誘人的陰影, 寬大的牛仔褲鬆鬆垮垮的系在了腰上, 隱約之間能看到到他結實緊緻的腰身, 修長張力力的手指拿著調羹一勺一勺的喂著林音。
“擦擦嘴巴。”見底的碗放到了矮桌上, 遞給林音紙巾道。
“謝謝。”擦了擦嘴巴, 林音平靜的將手中的紙巾交給萬俟睿處理。
預想好了會發生的事,林音的詢問,可是今天一天來林音出奇的平靜, 她沒有詢問魏妙君的下落,也沒有對他有任何刁難, 奇怪的很。
“你沒有什麼想知道的嗎?”萬俟睿忍不下心中的好奇。
林音白癡的看了萬俟睿一眼, “我問你就會知無不言, 言無不盡了嗎?”
萬俟睿抽動了下嘴角,該死的女人居然這樣回答他, 難道她不好奇他的出現嘛?沒有將心中所想說出來,萬俟睿自討沒趣的用力甩上門表示自己的不滿。
嘟囔著嘴巴,林音看著被關的碰響的門,真是孩子氣。
沒有人時林音靠在枕頭上露出了脆弱的表情,她不能再去想魏妙君了, 這樣只能害了他, 這次他會被他們丟棄在快艇上, 都是她的錯, 是她的錯!
眨眨眼睛將溢出的淚水倒回自己的眼眶中, 她不能哭,因爲憐惜她眼淚的人已經不再了!
拉低了頸部的枕頭, 想要好好的睡一覺,翻來覆去的她無法入眠,記憶中有人如同魏妙君般溫柔的安撫著她,爲她排解高燒帶來的燥熱,也許那隻不過是一場自我安慰的夢吧。
門推開了,冷然的杜蔚然無聲息的走了進來,要不是林音早有準備非要嚇出心臟病來。
走到了牀邊,他的手直接按上了她的額頭,停頓了幾秒,“退燒了。”
在他手擡起來的剎那她就想逃開,可是在他的船上,在他的房間中,她還能逃到哪裡去,心中的小小幸福都被剝奪後,她還有什麼希望,僵直身體他的手卻落到了她的額頭上,原來是給她量體溫,掌心觸碰到了她的額頭,他的手意外的柔軟。
“謝謝,我沒事。”他掌心的溫柔,不知怎麼的另她心中一動。
回睨著林音蒼白的小臉,不知怎麼她在他身下哀求□□的樣子浮現在了他的眼前,“謝謝?你在對我說嗎?”
心下有些冷笑,不客氣點她該怎麼辦?做寧死不受辱的貞潔烈女,她沒有那麼高的志氣,骨頭也沒有鋼鐵般錚錚,魏妙君在一起她會介意自己污穢的身體,可爲了能讓自己少受點皮肉之苦,她是不會傻傻的抱著貞節牌坊,來維持不堪一擊的自尊的。
“這裡除了你我沒有別人了。”她不喜歡杜蔚然,在國中時代就是如此,杜蔚然太美了了,他的美的疏離帶著蔑視傲然,同他在一起總有種被他俯視的低一等的討厭感覺。
杜蔚然看著她,好似要重新認識下林音似的,“你就一點不好奇魏妙君是死是活?”
怎麼睡了一覺人人都爭著要告訴她魏妙君的情況,“如果你願意說的話。”
冷不防的被杜蔚然鉗住下巴,完美無暇到冷酷的臉龐正貼著她,他吐出的冰冷呼吸凍傷了她的臉,“你以爲你在對誰說話,我能將你像前天的藥一樣丟出去,信不信?”
害怕他似乎成了一種習慣,他的靠近就能讓她下意識的屏住呼吸,全身警戒在一線之間,幾乎不知道現在自己是什麼表情,面部神經統統壞死般的毫無知覺,放低了音量,不想讓自己的話變成一種挑釁姿態,“我相信你言出必行,但我也知道你會將我撩起來。”
如果他真那麼簡單把她丟了也無所謂,那麼在西班牙發生的事根本不會有他的參與,少一個人或許他們當時更多出了幾分的希望,想的更長若不是她上了他的船,現在一定在打掃房間平平安安的等待到達目的港,有太多了或許、如果,可過去的事永遠不可能扭轉。
“哦,你那麼確定?”杜蔚然放來了林音,眉宇間帶著幾分興趣的看著林音。
她對杜蔚然來說或許舉無輕重,南宮靜也在船上她回來之後還沒有見過南宮靜,林音相信南宮靜不會袖手旁觀的,杜蔚然是個瘋子但其他人不是。
“我很笨猜不到你會怎麼做,但我想宋子飛、南宮靜他們會攔著你的,我不太生病,可如果真的病下了好起來會比一般人慢,今天我的高燒纔剛剛退。”熱度是沒有了,她的手腳還是軟的像兩團棉花,一點力氣都沒有,杜蔚然現在讓她去海水中泡一泡,估計她還要在牀上躺一段時間,其實那樣也不錯,可以避免了與他們的接觸。
“也是。”掐著她下巴的手遊走到了她的頸項肩膀,“他們沒有看穿你下賤的本質纔會把憐惜埋在了你這個賤貨的身上!真是可笑,還有男人爲了你連命都不要了!”
吻著林音乾澀蛻皮的嘴脣,舌尖描繪著她顫抖的脣線,用牙齒一點點咬掉無法軟化蛻皮,一些沒有完全褪去的皮被杜蔚然的牙齒撕下吞進了腹中,連帶著血絲也進入了他的口中,甜美的滋味他又忍不住在她破了口的嘴脣上又吸又咬。
有男人爲了她連命都不要了?林音待杜蔚然離開自己的脣瓣,有了一些自由呼吸的空間,不安的詢問道,“你說,魏妙君怎麼了?”
“你想知道?”杜蔚然帶著惡意的笑容,舔舔自己嘴角上的血腥味。
林音轉過頭看著杜蔚然漆黑的眼眸,純淨的黑色高傲而冷漠,還是一模一樣的回答道,“我是很想知道,如果你願意告訴我的話。”
“你表示一點我就願意告訴你。”瞇著眼睛狹長的丹鳳眼,幽幽的黑眸中閃動著詭計。
怎麼今天人人都想要告訴她魏妙君的下落,百分之五十的概率,決定了自己的將來的路,林音往被窩間拱了拱,以更舒服的姿勢躺著,“無論魏妙君是遇險還是平安,我都無法去他的身邊,知道了又怎麼樣,不知道又怎麼樣?心裡有一個期盼也許會快樂點。”
嘴上說的輕巧,可林音自他們兩人迫不及待的要告訴她,杜蔚然說出魏妙君爲了她連命都不要了,那麼魏妙君自然遇險的多,可是就像魏妙君相信他們不會傷害南宮靜性命一樣,林音也同樣相信他們不會要了魏妙君的命,至少他還活著就好。
杜蔚然陰沉沉的看著遊神的林音,牙齒惱怒的磨著,他似乎小看了這個女人,以外提出魏妙君她就會予取予求,是他高估了魏妙君在林音心中的地位?
還是說他們的感情只是魏妙君單方面的感情,杜蔚然否定了自己的猜測,假設的實在太可笑了,她除了複姓南宮外一無是處,有什麼地方值得魏妙君拼命的呢?
房間中的電話鈴響了,坐在牀上的林音看了眼牀頭櫃上的電話,沒有去接的意思,她連電話號碼都不知道,她願意聯繫人的人是不會打這通電話的,還是不接的好。
杜蔚然接起了電話對著電話另一邊說著什麼,林音也沒有心思去探求什麼,回想起長達一年的波折就好像一處鬧劇,她最終還是回到了起始點。
魏妙君是她的愧疚,不想再害魏妙君了,他的付出已經足夠了,爲她心中填補上了最重要的一塊,她愛魏妙君沒有像愛南宮靜那樣的激烈,他們的感情更像汩汩流動的小河,沒有長江的波浪寬闊,沒有大海的無邊無際,但緩緩的悠長的滋潤著她乾涸的心田,最終歸途與大海,但是她只需要銘記最美的那一刻也就無憾了。
女人這輩子要學會愛自己,同時也要知道愛一個男人的滋味,那就圓滿了不是嗎!
杜蔚然掛斷電話後走出了房間,目送著他離開的背影,林音又想起了那天高燒時溫柔安撫著她的手,會是誰呢?能接近她的只有杜蔚然,宋子飛,萬俟睿,南宮靜似乎也在船上,可一直沒有來見過她,應該不是南宮靜吧?可他們三人林音實在猜不出是誰。
門板外側響起了敲門聲,杜蔚然進來不會敲門的,他認爲她這種女人沒有任何隱私的權利,林音喊了幾聲請進,可敲門的聲音一直沒有停,喉嚨痛的發不出更大的聲音,林音只能拖著虛軟的身體爬下牀,打開了房門。
一開門,林音愣在了那裡,呆呆的看著來者道,“杜蔚然已經離開了。“
“杜蔚然?”門外的南宮靜一愣,“噢,杜蔚然剛剛來過了嗎?”
見南宮靜不是找杜蔚然,也沒有離去的意思,林音引著他進入了房間,“你與他前後腳。”
“我不是找杜蔚然的。”林音躺會了牀上,南宮靜也找了張牀邊的沙發坐了下來,“我是來找你的,我想和你談一談,現在可以嗎?”
南宮靜知道現在必須與林音談一下他的想法了,再拖下去就沒有時間了,這也是他挽回的一個絕好的機會,聽到林音身體逐步康復他就立刻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