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怎么樣?”
“危機四伏。”
劉琬英停下對文件的翻閱,認真的看向開了外音的手機,驚訝的詢問另一端的俞興:“怎么說?”
隨即,她聽到了回答。
俞興如是說道:“因為我到了啊。”
“嘁,我還以為是什么呢。”劉琬英繃起的神經松了松,懶洋洋的說道,“這一趟是不是瞧見了巨頭的風采?”
俞興由衷的說道:“是啊,怎么說呢,有種……嗯,有種到了大宗門的感覺,我這次就見了阿里集團旗下的淘寶商城的副總裁,而具體負責的其實還是他下面的運營副總監(jiān),這一層層的真叫是層巒迭嶂。”
他又分享道:“百曉生的規(guī)模還是太小了,我和那個副總裁說下個月也被邀請,還要發(fā)言,他眼睛都瞪大了,眼神的意思都快溢出來了。”
劉琬英笑道:“百曉生不行啊,你一個情報頭子沒什么地位,下個月去發(fā)言的時候把你過山峰的身份亮出來。”
俞興沉吟道:“過山峰也不行,我們這次的做空只能是一觸即收,不然,阿里這種的體量和它在電商市場的蓬勃發(fā)展注定會很快就修復股價。”
“嗯。”劉琬英贊同道,“是的,阿里可能會面臨一些信譽質疑,但支付寶一旦先斬后奏,二級市場最認可的還是它的業(yè)績,這是最現(xiàn)實的。”
這次針對阿里和雅虎的資金布置,前四后六,而且,雅虎因為業(yè)務的衰弱,或許還能再期望更多的跌幅。
巨頭不是不可以做空,但那是基于整體戰(zhàn)略和市場競爭的認知,小花招很難產生太多影響,這次也是因為支付寶的控制權存在多重因素。
劉琬英順勢聊了聊自己到位的資金,還調侃著要讓俞老板把最近入賬的666萬交給自己打理。
“萬一失手了,我這樣挪用公司資金的窟窿上哪補?”俞興笑道,“IDG和啟明還好說,今日資本不得把我撕了,立即告發(fā)啊。”
劉琬英思考道:“應該不會告發(fā)你,一旦告發(fā),他們的損失更大了,但肯定得原原本本把你的鞭笞都鞭回來。”
她又笑著邀請道:“晚上去吃飯啊,算是為你的成功出售慶祝一番。”
“今天不了,我還得起草我的發(fā)言稿。”俞興的聲音有些惆悵。
劉琬英猜測俞老板的風格:“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那種嗎?”
“不不不,要寫一篇對未來發(fā)展的預測,還得帶著巨頭危機、相互競爭,嗯……以及為我賣大鏟子進行伏筆。”俞興認真的盤算道,“盡量還得有些出彩的讓人能記住的部分。”
他提了個小請求:“小英,你能幫我寫稿嗎?”
劉琬英沉默三秒:“俞總,你現(xiàn)在也算一個有些名氣的總裁了,要學會自己好好寫稿,再見!”
她結束了通話。
只是,雖然這么說,但心里仍然在幫俞老板琢磨能打動聽眾的話。
劉琬英知道俞興的主題是要聊移動化浪潮,想著想著倒是想到一句名人名言,來自通用電氣前CEO杰克·韋爾奇的話,“當大樹倒下的時候,所有人都聽到了聲音,但當小草生長的時候,卻沒有人注意到”。
她把這話記下來,打算再想想就發(fā)給俞老板參考。
本來打算晚上出去吃,但意外被拒絕,劉琬英也就懶得出門,自顧自琢磨了一會阿里的事情,忽然生出興致,鉆進了廚房,打算開拓開拓廚藝。
然而……
忙碌了好一會的劉琬英正發(fā)呆的看著面前黑漆漆的鐵鍋,忽然聽到了門鈴聲。
她心里一怔,透過貓眼瞧見外面是俞興。
“你怎么來了?來找我品鑒發(fā)言稿啊?”劉琬英有些好奇,又在開了門之后意識到自己難以掩飾的狼狽,轉而變得手足無措。
“嘿,你這……”俞興之前只看黑貓白貓,難得看到花貓,忍不住笑道,“你一身油煙味,誒,有沒有搞錯,我一直覺得做飯做到臉上黑一塊白一塊是夸張手法,你這都怎么做到臉上的?”
劉琬英“哼”了一聲,悻悻然的去洗臉,又稍微淡涂了口紅,隨即才滿意的走到客廳。
“劉總今天怎么想起來下廚的?難道是我不來的時候,劉總就在苦練廚藝,希望抓住男友的胃嗎?拜托,劉總,你也信這話的嗎?”俞興調侃道。
劉琬英鎮(zhèn)定的說道:“就算是,那又怎么啦?”
她本想讓語氣硬氣一些,然而,臉頰不自覺的有些泛紅。
劉琬英只具備簡單的廚具使用能力,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想學學試試,而這與她之前調研上市公司、分析財務線索、操縱資金做空的精英形象截然不同。
俞興瞧著小英臉頰上的一抹紅暈,恰與剛涂了顏色的嘴唇相映成彰,她微亂的發(fā)絲隨意散落在白皙的脖頸旁,有一種與往日截然不同的柔美和波瀾。
劉琬英注意到俞興的眼神,沒有回避注視,反而挑釁式的抬了抬下巴:“喂,你看什么?我說的不對嗎?”
俞興沒有說話,信手一伸,輕輕捏住她的下巴,眼神漸漸變得熱烈。
劉琬英這才感覺不太對,看出了對面這個男人某種侵襲感,抿了抿嘴唇,故作鎮(zhèn)定的說道:“俞興,我餓了,廚房就交給你了,我、我,我?guī)湍銓懜濉!?
俞興逼近了一些,伸手攬住小英的肩膀,低聲道:“我不讓你幫我寫稿。”
劉琬英的心跳越來越快,語氣保持平靜:“那,那要什么?”
俞興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伸手抱起小英,又低頭在她耳邊說道:“你知不知道,我就喜歡你這樣平靜的語氣,但你一定不知道,你的臉紅會出賣自己的。”
劉琬英聽了這話,不甘心的嘗試掙扎,但很快就被輕易的鎮(zhèn)壓回去。
俞興把小英抱進了房間,開了燈又在遭遇強烈抗議的眼神之后把它關上。
他感受到黑暗中的兩團顫顫巍巍,摸索了她的呼吸起伏,捕捉住溫熱與嬌軟,呼吸也同樣變得急促。
月色如水,樹影婆娑,晚風吹過,都融化在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