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詫異的是奕奕竟然沒有哭,而是坐在地上揉了揉屁股,睜著圓乎乎的小眼珠怒視著北慕寒,“奕奕不會放過你的。”
“你再說一句本王宰了你。”北慕寒是被奕奕給氣到了。這孩子能不能不要這么拽?
“奕奕長大了要把爹地和木頭綁在一起,吊起來打。”因為安天也經(jīng)常說要把奕奕吊起來打。
以后他長大了也把安天吊起來打。
“找死?”火冒三丈的北慕寒一個箭步?jīng)_上前,就欲抓起小奕奕。誰料那皮球自己滾了一圈,安天眼急手快的將奕奕抓了起來護在懷中,邪笑的望著北慕寒柔聲說道:“北冥王對一個年少無知的鳥孩童動手,讓外人知道了可不好。”
北慕寒氣得臉都黑了,袁術(shù)怕他下殺手擋在兩人身前,憨笑道:“王爺這地兒也查了,不如我們就先回去吧。”
離袁術(shù)僅有一米之遙的安天摁住懷中的小東西,卻見他伸出小腿很不規(guī)矩。“你干什么?”
“爹地,我想把他眼睛給踢大。”眼睛這么小還來他的地盤上,真有損奕奕的品位。
“你給我老實點,再鬧爹地把你塞魚缸里喂魚。”
“奕奕要把魚魚都吃掉!”
“生吃?”
“魚魚難道要煮熟嗎?”
“奶娘,把少爺帶出去,三天內(nèi)不準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否則我打斷你的腿。”面色很不好看的安天被氣得胸口直冒血。他喚了聲后將懷中的孩子扔在了地上,怒氣騰騰的走了出去。
不想再跟這娃娃說話,他要崩潰的。
“王爺你都看到了,生那么大的氣干什么?”袁術(shù)指了指那大步流星的男人一臉的同情。
北慕寒深深的望了眼小奕奕,卻見對方瞪著自己,那童稚而認真的模樣好像在說:大木頭,奕奕記著你了,以后奕奕也要給你抽鞭子。
邁開了腳步,北慕寒怒喝了聲:“還好不是本王的娃,否則本王一定給你剝層皮!”揮了揮衣袖扭頭離開。
四周平靜了,沒有一個人再望著小奕奕。他迷茫的抬起頭卻見奶娘站在一邊擦著冷汗,奶聲奶氣的話帶著幾分郁悶,“奶奶……為什么他們都不喜歡奕奕?是不是因為奕奕長得比他們漂亮?”
奶娘猛的點著頭,附和的說道:“少爺是這天底下最漂亮的孩子,也是最乖的孩子。他們都是丑八怪,不敢跟少爺在一起。”這話說得有多違心啊……奶娘心酸啊!
看來奶娘被奕奕‘調(diào)教’得還不錯啊!
某人滿意的笑了,可卻有人氣得差點哭了。
天也漸漸的敞亮了,香樓隨著北冥王等人的離開也平靜了。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堵滿了北冥王的隊伍。
跟在北冥王身后的袁術(shù)擦了一把冷汗,不敢吱聲,看得出北慕寒氣得不輕。
待一行人回到冥王府,安琳已經(jīng)等候多時。她張望了下四周沒見到仇復(fù)的身影,不禁朝北慕寒跑近了一步,“王爺找不著人嗎?姐姐沒回來?”
甩開安琳的手,北慕寒面無表情的走入冥王府中。
“王爺這是怎么了?火氣那么大?”安琳不解的望著袁術(shù)
,她貌似沒惹到北冥王吧?
袁術(shù)聳了聳肩,說:“看到你王爺就生氣,明白嗎?”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安琳怒喝了聲。她發(fā)現(xiàn)袁術(shù)現(xiàn)在說話越來越過分了。
袁術(shù)并未回答,而是慢慢悠悠的走進了冥王府。沒有仇復(fù)的消息北慕寒心里格外的壓抑,連說話都多了些的他看什么都不順眼。
特別是當安琳撒嬌賣萌的時候,北慕寒真想一巴掌閃過去。
“王爺你為什么老是冷著張臉啊?我又沒有做錯了什么。”安琳咬著唇很傷心的說著,見北慕寒無動于衷又擠了擠淚水。
這男人怎么能這么僵?看安琳哭北慕寒就不傷心嗎?
“出去,本王沒空理你。”北慕寒冷聲的怒喝了句,毫不留情的下著逐客令。
“王爺你怎么能這樣對人家!”
“再不走本王就把你扔出去。”北慕寒冷颼颼的警告。安琳氣得跺了跺腳,縱使心中有萬般不愿也不敢在北慕寒身前多吱一聲。
四周平靜了,可北慕寒的心里卻已掀起了萬層風雨。他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腦海中總有兩抹倩影再不停的游走,飄蕩。奈何人影太過飄渺虛無,他撲捉不到。
攤開的手心上還殘留著些余熱,閉目假寐的北慕寒卻能感受得到那只肥乎乎的手臂在大掌中竄動。
他懷疑,那孩子是安琳的……可是……
“王爺。”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進來。”
“查的怎么樣?”北慕寒并未睜開雙眸。
軒微低頭畢恭畢敬的道:“查到了。安天,南蠻人,多年前在南蠻的確有一相好,名為木翎玉,兩人也曾私定終身。后來木家發(fā)生變故,木翎玉不見蹤影,至今沒有消息。這也許是因為懷了孩子所以才躲了起來。”
木翎玉?
北慕寒笑了。
那個男人如今可謂是在南蠻呼風喚雨,看樣子他也不是個多心之人。如果他真的在乎木翎玉定然會把木翎玉帶在身旁,不容有一絲馬虎。可如今北慕寒看來,能靠近安天的女人除了那個奶娘之外也只有香樓曾經(jīng)的花魁妖嬈了。
“查,繼續(xù)查。”北慕寒不以為然,并不相信那小孩是安天的。
“是,王爺。”軒應(yīng)了聲后退了出去,卻看到門外杵著一抹麗影。
安琳被發(fā)現(xiàn)了心中一驚,卻故作鎮(zhèn)定的望著軒,招了招手笑嘻嘻的道:“你跟王爺說些什么呢?王爺她現(xiàn)在還生氣嗎?我好擔心王爺。”一臉說了三句話,絲毫不因被抓包而感到羞恥。
軒冷哼了聲,說:“王爺心情很好,正找你陪他睡覺。”說完,軒移步離開。安琳受寵若驚,欣喜的推開了門投懷送抱去。
沒等三分鐘,房內(nèi)響起一聲絕對凄厲的慘叫,緊接著安琳被一直巨大的手臂給甩了出來,眼淚汪汪的趴在門檻上,哭得驚天動地。
“可惡,居然敢騙我。”安琳抽泣了聲。
北冥王離開香樓后,香樓內(nèi)外變多了幾倍人手。仇復(fù)回來的第三天,氣色也好了許多,可依舊是悶悶不樂。
已經(jīng)到了中午仇復(fù)還是坐在床
上動也不動,話也不說,那呆愣的模樣看得安天心疼。
他坐在仇復(fù)身邊扳過她的身子,溫和的笑道:“還在想些什么?不如我待你出去逛一逛吧?”悶了這么多天,仇復(fù)一定憋壞了吧。
“他們呢?”仇復(fù)眨了眨雙眼。
“我把整個山寨都給剿了,人也都殺了。”不管那山寨里的人有多無辜,安天下了殺手。
可害死仇復(fù)孩子的人不是他們……
“別哭了!孩子沒了以后還可以再要,別哭了。”安天一次又一次的重復(fù)著這句話,可仇復(fù)卻還是止不住淚水。她真的好恨,真的好恨……
推門而入的妖嬈見安天把仇復(fù)摟在懷中,站在原地不知該進該退,卻被卻被一只小手推了推屁股,奶聲奶氣的說:“爹地是壞蛋,爹地吃漂亮姐姐的豆腐。”
奕奕朝安天撲了過去,揚起小手朝安天揮了幾個拳頭。
哭著的仇復(fù)撇過臉卻不想看著孩子一眼,越看她越是揪心。
“別鬧,再鬧休怪我不客氣。”安天抓住奕奕的手將他抽了起來。關(guān)了三天這小東西沒有一點收斂不說,還愈加調(diào)皮。
“咦!漂亮姐姐哭得好漂亮。”奕奕沒心沒肺的說了一句話。
仇復(fù)這會兒哭得更傷心了,連一個小孩都仇復(fù)她。
安天不知該如何是好,將奕奕塞到妖嬈懷中怒聲道:“他再鬧就把他送去地牢。”
“送地牢干什么?那地方很臟。”
奕奕歪著頭,一臉的探究。扭著屁股爬到仇復(fù)身邊后鉆入了被子中,抓著仇復(fù)的手探了個頭,“姐姐不哭咯,哭了就變丑了。奕奕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不丑的,姐姐不要哭了……”
奕奕的審美觀不知該如何言語。
同一張臉,因為多了一顆痣,安琳就被歸類到丑八怪一行列。好在仇復(fù)小臉干凈無暇,否則奕奕絕對讓他爹地把仇復(fù)趕走。
仇復(fù)臉往右邊一撇,不愿看奕奕。可奕奕以為仇復(fù)覺得他不夠漂亮,磨磨蹭蹭了一下張牙舞爪的撲了起來,想好好的揍一頓仇復(fù)。
可誰知,仇復(fù)卻冷冷的抬起手,一巴掌抓住那小小的臉蛋,將奕奕拒之千里之外。
“你是故意找一個孩子來氣我的嗎?我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歹毒?”仇復(fù)冷聲詢問道。絲毫不留情面的將身邊的孩子推倒。
奕奕一屁股坐在床邊,很委屈的望著安天。
“不是,復(fù)兒你想多了,這孩子……他很喜歡你,所以我才把他帶來給你看的。”安天違心的說著,卻見奕奕瞪著圓鼓鼓的眼睛,鼓著嘴巴一臉的不滿。
什么奕奕很喜歡仇復(fù)?簡直就是屁話!
這張床原來是奕奕的床,所以他才死皮賴臉的跑到這里好不好?
“爹地,你不老實。”奕奕呲了呲牙,白了安天一眼。可這一切都看在仇復(fù)眼中。
這個孩子……她的孩子……
仇復(fù)才想起自己有多么的失敗……
也好,反正她都要落得個終身不育的下場,也不會再擔心自己的孩子還會流掉。
背過了身,被子蒙住了頭,仇復(fù)哭得很傷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