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志文被倒拉著，雙手抓著自己的頭發，半著身在地上移動。樓道里全是三年級的學生，奇怪的看著山娃，孫志文宿舍里的幾個人被關龍唬住了，不敢動，山娃旁若無人的拉著孫志文。

有幾個看上去挺有膽量的看樣子要動手，況和一手抓著撲克，一手夾著煙，看了一眼道：“都別動，人家是私事。”況和看樣子很有威信，他的話一出口，沒有人再動。洗澡間還有幾個人在洗澡，回頭不解地看著山娃。

“不好意思，各位大哥，處理點私事，你們繼續你們的，我做我的，不影響你們。”山娃說著把孫志文拖到了角落里，有一個洗澡的倒是有點膽量，拍了拍山娃的肩膀道：“小子，一年級的吧，跑到三年級宿舍來鬧事，是不是有點狂過頭了，有事出去解決。”

“這已經是我能找到的最合適的地方了，如果你覺得影響了你洗澡，你可以不用洗了。”

“我草，還挺狂啊。”那人的話剛一出口，一拳頭向山娃的臉上砸了過來，山娃一低頭躲開，一肩膀就把那人倒了出去，地本來就滑，那人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還準備往起來爬，關龍一腳就踢在了那人的腰上，那人被踢的滑出去一米遠撞在了墻邊才停了下來。

關龍用鋼管指著其他幾個洗澡的人道：“誰想動手，可以試試這根棍子。”

那是一根用黃色膠帶纏過的鋼管，也不知道是關龍從那里弄來的，已經打過不少人了。這些人都光著身子，還都沒穿鞋子。關龍和山娃穿著皮鞋不說，手上還拿著家伙，他們沒有一個人敢動。

“走了走了，況和發話了，都別鬧，出去了。”外邊的一個三年級學生喊了一句，那些光著身子的家伙都出去了，速度倒是很快。

“出去，我說過這事是私事，別找揍。”山娃又說了一句。

倒在地上的小伙看了一眼山娃，他倒不是很怕：“聽口音我們是一個地方的吧，都是老鄉，什么事不能好好解決。”

“對，沒錯，老鄉是沒錯，不過孫志文陷害我的時候，恐怕沒有想過我是他老鄉吧。”山娃看到倒在地上的家伙，個頭不高，倒也有幾份硬氣。他不是沒有一點老鄉的意識，只是孫志文的出賣會讓自己被開除，差點沒被開除的山娃已經欠了樸忠實的一個人情，他不想再欠。

“有話好好說，他是學生會的，你得罪了不會有好果子吃。”那人說道。

“滾出去，學生會的怎么的了，老子揍的就是學生會的，操。”山娃說著在那人的胸口就是一腳，還沒趴起來的他又一次倒在了地上，地面上全是水，好在他們來的時候穿著皮鞋，關龍上前，抓著那人的頭發，把那人拎出了洗澡間，關上了門，守在了門口，很大將的風范。

“為什么出賣我？給個我今天不打死你的理由，看在老鄉的面子上，這是你最后的機會。”山娃語氣冰冷，兩只眼睛死死地盯著孫志文。

眼前的山娃，不在是穿著粗布褲子，連普通話都說不好，走食堂會迷路的那個老實學生，而是實足的混混樣，不同的是，他比一般的混混看上去更嚇人，深陷下去的眼神，怎么看怎么像一個經世滄桑的人，而非一個十七歲的學生。孫志文哆嗦了一下，結巴道：“我，我，我沒有。”

山娃出了口氣，回頭對關龍說道：“龍哥，棍子。”

“給你。”關龍說著把棍子丟給了山娃，自己點上了一支煙，靠在墻上抽了起來，很玩味地看著，貓看老鼠一樣。

山娃一咬牙，抓到棍子后一棍子打在了孫志文大腿的軟肉上，孫志文一聲怪叫，側倒在地上，卷曲著身子。接著山娃拎起了他濕漉漉的頭發，拎的他站直后，拳頭雨點一樣的招呼在了孫志文的臉上，孫志文兩聽手護著臉，都忘記了叫喊，也忘記了剛才挨的一棍子。不知道是三十秒，還是一分鐘，直到打的孫志文的臉上全是血，手上也全是血，才停下了手。

山娃的動作很快，每一拳頭都能聽到肉和骨頭相撞的聲音，連打人從來不思考的關龍都看呆了。門口幾個張望的人也在看，況和放下了撲克，一臉的戲謔笑容，嘀咕道：“這就是小人的下場，看人不爽，可以拳頭解決，非要用陰的”。

“孫志文，我不再是以前的那個老實山娃了，上次你讓我給人當孫子的時候，我就警告過你一次了，看在老鄉的份上，今天我就這幾拳頭，下次如果再碰上這樣的事，你會知道什么叫后果的。我再告訴你，既然我打你，就沒有把你的什么學生會放在眼里，老實點。”說完后山娃用水沖了沖自己手上的血，把棍子還給了關龍，從關龍的煙盒里抽出了一支煙點上。

兩個人旁若無人地走著，胖關龍扛著棍子，山娃手上滴著血水，很霸道的樣子。

“小子，有點樣了，快點打上來，我等著你，別等到我畢業了，你還在一年級沒做頭。”況和對著山娃的背影道。

“很快，你最好是現在就有所準備。”山娃頭也不回的說，清瘦的背影，被燈光照出一條長長的影子，霸道，有的是無盡的滄桑和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老大，這小子不是跟我們有過節嗎？你怎么還要等他，現在就可以開干。”況和的一個手下道。

“現在就把他打倒，那就欺負人，這樣的角色，如果現在出手，人家會笑話。等他再成熟一下，更何況熊軍發了話，三年級的誰都不可能動他。”況和把撲克丟在了桌上道：“草，牌爛，不打了。”之后回了宿舍，他滿臉子都是山娃打架的鏡頭，他沒來由得有些擔心，擔心一道新的勢力崛起。

校園里抽煙，根本沒人管，兩個人打完架，坐在了草坪上，又續上了一支煙。關龍問山娃：“你以前是不是常打仗，下手還挺狠的。”

“以前打，不過是常常被打，為了一個女生，被鄉痞子打的骨折，休息了幾個星期，結果一中沒考上，女的也丟了，夏婷這次也是，好在這次沒人打我，倒是讓孫志文出賣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