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兒子,尋仇的。”帶頭一個金鏈猛人,后腦槽頭肉一抖,對身邊同伙使個眼色,兩人從后排座椅下的狹窄空間,拎出一袋東西。
傅恩奇知道對方在拿武器,要換作戰場上,他會以優雅紳士的姿態,等著敵人手中有了寸鐵護身,才以敬畏生命的方式將他們打死,但現在哪有這閑功夫?
只見傅恩奇一言不發,五指相握,指關節發出爆豆般輕聲,抬手一記鐵拳,原先對同伙使眼色的大金鏈子,剛把手臂抬起來格擋,聽到“喀”一聲脆響。
斷了。
傅恩奇又是一拳,頭一號金鏈猛人被揍成腦震蕩,鼻血碎牙到處飛濺,連還手的余地都沒有,直挺挺倒地,雙手雙腳不住抽搐。看來很痛苦。
小驢這時趕上來遞刀,傅恩奇擺手不要:“你看著學兩招。”
小驢點頭應諾,好不容易瞧見奇哥出手,自然得張大眼學著。
那時第二位金鏈猛人已經拿到冷兵器,還分了同伙一柄,都是長過一米的砍刀,漢陽造,還帶著鋸齒。
傅恩奇這會兒沒有冷笑的心思,他需要幾個倒霉鬼,用來排遣心中驚濤似的狂怒。
只見第二名金鏈猛人把砍刀在虛空中劈來劈去,毫不廢話,活動開了手腳就往傅恩奇面門招呼。
與此同時,傅恩奇冷眼一瞥不放心上,臂膀轉處,空手奪白刃,只一瞬,那砍刀在傅恩奇看來猶如探囊取物,拿到手里不費吹灰之力。
第二名金鏈猛人多少混了十幾年,臨場臨戰經驗豐富至極,手中既沒了兵刃,堅決奉行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江湖名言,只見這家伙扭頭就跑不帶一個喘。
但傅恩奇這邊,哪里給逃兵以逃命的機會?
當時傅恩奇手臂一揚,五指緊扣的砍刀柄子脫手而出,刀刃邊飛邊轉,反射出來的寒光竟然在路人眼中形成一圈寒光。
下一秒,傅恩奇大力擲出的砍刀劃破空氣,“噗”的一下扎進第二名金鏈猛人的后背,令人震驚的情況是,這把砍刀所有刀刃都沒入金鏈猛人的后背,只留下一個七八厘米長的刀柄,供圍觀人群憑吊。
第二名金鏈猛人倒地就死,穿透在胸前的刀刃撞在地上又往后背退回,于是刀柄下血淋淋的一部分刀刃又出現在眾人眼中,緊跟著尸體周圍半米范圍,都是扎眼的殷紅血液。
有人被當街砍死,圍觀路人旋即炸開了鍋。
小驢打過架砍過人見過血,但光天化日,當著成百上千人的面就把一個人活活剁死,這種魄力他自問再鍛煉十年也未必能有。
傅恩奇飛刀致人死命,腦子里淹沒理智的潮水才慢慢地退了下去。緊接著,前任殺魄狼狼王的聲音,仿佛從空冥中傳來,當年那份諄諄教誨,問傅恩奇為何如此焦躁?又問他為什么不再敬畏生命?
傅恩奇猛聽到腦海中前任狼王富有穿透力的嗓音,久違而來,內心深處一股極致的親切油然而生。
與此同時,小驢大叫:“小心!”他話音未落,緊跟著金屬相擊,“當”一聲巨響過后,刀片激顫的錚錚聲不絕于耳。
傅恩奇旋即收回神思,原來在他出神之間,第三名金鏈猛人揮刀砍來,要不是小驢在旁護駕,刀對刀硬抗下來,傅恩奇這時候恐怕早已身首異處。
“好險!”傅恩奇輕呼之下。猿臂長伸,看似輕巧,實際上卻不容置疑地將小驢拽到自己身后。
這剎,頭頂響起刀刃劃破空氣的嘯響,兇猛之勢,讓旁邊的圍觀群眾都不由自主地縮緊了脖子。
說時遲那時快,傅恩奇暗贊這家伙膂力不小!緊接著雙腳一錯,身形避到一邊,三號猛人的寒光閃耀刀片,直接擦著傅恩奇的鼻尖砍下。
下一秒,傅恩奇輕描淡寫地捏死對手腕骨,輕喝一聲就讓他脫了臼。
“操……”第三名金鏈猛人一陣惡號,因為腕骨脫臼,五個手指沒了力道,一把刀子懸空落地。
傅恩奇眼疾手快,轉身抄在五指間,寒光一閃架在那金鏈猛人脖頸位置:“要死要活?”
三號猛人昂然大怒:“王八蛋,老子哪個地方得罪你?”
傅恩奇手上加了力,砍刀刃口輕而易舉地嵌到了三號猛人的皮肉下,有血滲出來,還能看到傷口中的脂肪和肌肉。
“隨車帶刀,非奸即盜,留個遺言,別浪費大家時間。”傅恩奇三言兩語十分干脆。
“你兄弟不也隨身帶馬刀,憑什么殺我!”正說著,三號猛人雖然左手被傅恩奇倒扣在背上,但是右手還能活動,冷不防一把軍刺,寒光閃處就往傅恩奇肚子上招呼。
老話講得好,刀傷刺死。
怎么理解?
一把刀子和一柄長槍,擱肚子上來那么一下。
刀子造成的傷害也許就是剖了肚子,興許縫得起來。
但是長槍呢?
按古時候楊家槍的水準,一槍一個透明窟窿,讓受傷的人怎么縫怎么堵?
所以還是尖銳物體來得致命。
三號猛人竟然用軍刺,看來他平常時候動手,壓根不會在意人命死活。
換句話說,這種渣滓今天是碰上傅恩奇,要換作普通人,根本就只有待宰的命。
除惡務盡。
傅恩奇今天要替天行道。
念及至此,堂堂狼王也不躲,他在三號猛人側后方扣著這家伙的左臂,一腳踹在他膝蓋窩上,三號猛人手中軍刺還沒有來得及命中,雙腿一軟,控制不住地跪倒在地。
下一秒,傅恩奇將三號猛人的腦袋按在按地,右手處的砍刀一轉,直接剁下對方拿軍刺的手。
“人渣,給你十秒留遺言。”傅恩奇面無表情,然后開始倒數:“十……九……八……”
“操你媽!”三號猛人痛不可當,被斬斷的手腕血流如注。待他厥詞一放,引頸等死。
傅恩奇點點頭,混黑的人果然有魄力。當下沒有猶豫,抬手一刀,血濺當場,三號猛人的頭顱骨碌碌滾到了帕薩特的車輪底下。
傅恩奇放倒斷頸處不住噴血的三號猛人尸體,踏著圍觀人群一陣高過一陣的尖叫,以速戰速決的態勢來到駕駛座邊。
那會子,帕薩特司機夾在方向盤和座位上,腳掌估計也被油門卡住,根本無法動彈。
只聽傅恩奇關切道:“要不要幫忙!”
那司機雖然被夾著不能動,但他從后視鏡里,把傅恩奇這位戴著黑色塑料袋的人,剁死砍翻自己兄弟的每一幕都看在眼里,只聽他嘶聲怪吼:“滾開……滾開!”
傅恩奇呵呵一笑,根本懶得廢話,也沒有時間可以浪費,抬手一刀劈在司機腰肋上:“雖然我和你們四個無冤無仇,但總覺得你們面目可憎不是善類,平常時候沒少傷人吧?”
帕薩特司機腰肋被砍血流不止,竟然哭了:“求你放過我,求求你。”
傅恩奇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我問你話,平常有沒有傷人?”
帕薩特司機眼睛一轉正要狡辯,傅恩奇又把刀舉了起來。與此同時,小驢趕上來說:“有警笛。”
傅恩奇點點頭,將砍刀鋒利刀刃逼近司機。
“我說我說……我是販毒的……后備箱里有十五公斤海洛因和八十公斤的搖頭丸。”
傅恩奇聽到這里吁了口氣:“還好沒有傷錯人。”
臨行前,傅恩奇將手中砍刀劈在后備箱正中,“當”一聲震響,這樣的話就會引起警方的注意,到時誰打開后備箱發現毒品,誰的功勞就大了。
當然了,傅恩奇將刀劈入后備箱蓋子的舉動,在圍觀人群看來,就像把牙簽扎入豆腐一樣容易。
傅恩奇和小驢駕車離去后不到三十秒,兩輛普通警車,一輛特警車來到現場,八名荷槍實彈的士兵,弓著身軀跳下車箱,轉瞬間包圍了帕薩特,那時候圍觀的人群九成以上沒有散去。
拿槍的士兵一上來,大伙七嘴八舌地報告情況,其中少不了添油加醋,還有幾個耳朵尖的,聽到傅恩奇逼問司機的對話,登時像撿了寶貝一樣站出來,分明是想出一把風頭:“警察同志,這輛帕薩特后面藏著毒品。”
帶頭的特警聽到群眾舉報,立馬下手勢讓戰友戒嚴,自己繞到后備箱,打量了一下后備箱鎖眼,搖了搖頭,準備請開鎖的師傅,或者把車子調到局里面,用斧子劈開。
但在這個時候,一位年輕的警察急著邀功,上前兩步就想開后備箱蓋子。
帶頭特警那會沒有說話,僅僅一個制止的手勢,但年輕警察視而不見,笑道:“怕什么。”
帶頭特警本來責任有義務阻止年輕警察,但是沒有,當時在面罩包裹下的他,一張俊郎非常的臉上,浮現一抹輕蔑的冷笑。
下一秒,帶頭特警打手勢讓特警戰友疏散人群,自己站到了兩米開外。
年輕警察被特警搞得有些緊張,不就開個后備箱么,不是說里面放著毒品么?好像有炸彈一樣。
想到這里,年輕警察對帶頭特警輕蔑一笑,轉身去了警車的后備箱,提來一把消防斧,對準帕薩特的后備箱就是一通猛砸。
兩分鐘后,后備箱終于在嚴重變形的情況下打開,緊接著,一陣腥臭撲面而來。
年輕警察聞到那股惡臭,“哇”一聲怪叫,手里的消防斧都沒有拿穩,當的一下砸地上,可把他嚇得直跳腳。
與此同時,帶頭特警來緩緩上來,用槍頭挑起變形的后備箱蓋子。
然后,一干警察看到帕薩特后備箱給分成兩個空間,兩個手提箱包一左一中放在那里,值得注意的是,左邊那個箱包下面有一灘積液,看成色像是已經暴露在空氣中近半小時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