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少安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繼而說道:“也好,那就六個人一起去監(jiān)察院吧!說來也巧,正好我們這參加大比賽事的六個人,都要去監(jiān)察院。”
楚天露出一絲笑意道:“是啊!原本看你們都要走了,我還有些舍不得,這下好了,大家一起去監(jiān)察院做訓(xùn)練吧。”
謝少安淡淡一笑,突然似有所感,便開口說道:“要不我把這玉佩的照片發(fā)到網(wǎng)上,看看有沒有人見過。”
楚天一愣,點了點頭,但并不抱多少希望。他有預(yù)感,就算將這玉佩的照片發(fā)到網(wǎng)上,亦是徒勞無功的做法。
一來,這玉佩本就罕見,雖說做工細(xì)膩,但也沒有到只此一家別無分號的地步;二來,楚天不相信會有多少人閑的蛋疼,會關(guān)注他的這點小事;三來,既然當(dāng)初他被遺棄到昆侖仙山,是不是就代表著父母雙親并不想要他這個兒子?如果真是這樣,那么他這邊再怎么積極,恐怕那邊也不會有所回應(yīng)。
不過就算這樣,楚天也想找到自己的雙親,哪怕就只是看上一眼,也就足夠了。
以他過目不忘的本領(lǐng),就算只看上一眼,那么這一輩子也就不會忘記了。
楚天思忖片刻,繼而環(huán)顧一下四周,這才開口問道:“童曉娟呢?回去了嗎?”
謝少安露出一副無所謂的態(tài)度道:“她啊,被她老爸帶走了,估計明天就回新都去了,這下倒好,追星追不成了,早叫她別來,偏偏就不聽!還有,現(xiàn)在大廳里除了還有幾家特地留下來的,都基本走光了。你的開山大弟子,見人少了大半,終于忍不住跑去狂吃海喝了,真不知道理查德家族怎么虐 待他了,搞得跟餓壞了的饑民似的。”
楚天見他明明說得十分在意,偏偏又裝得若無其事,頓覺好笑道:“你不會是對童曉娟上心了吧!你要是明天不辭而別,我也不會奇怪的!”
謝少安呵呵一笑道:“說什么呢!這姑娘的性情我可駕馭不住,我還是喜歡……”
楚天好奇問道:“喜歡什么?”
謝少安暗道一聲好險,嘴上卻是說道:“像陳怡姐那樣的!”
楚天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繼而問道:“可是你上次不是說了,陳怡姐不是你能覬覦的嗎?”
謝少安故意裝傻道:“是嗎?我說過這話?你肯定是記錯了!”
楚天不再辯解,反正只要謝少安故意裝傻,他就問不出什么東西南北來。他看向大廳,自動忽視了一個正不顧形象胡吃海喝的外國少年,剩下的就只有李家、孫家、謝家以及東道主沈家之人了。
沒有看到東方易,楚天不由得心里一松。
他自然不會天真地以為,東方易和他的交情好到可以為對方出頭的地步,但既然他怎么想都想不通東方易究竟是真的率性而為還是另有目的,楚天便不再把心思放在這個事情上面。
不用和他多打交道,楚天自然樂得輕松。
幾位家主的商討似乎已經(jīng)接近尾聲,沈承運(yùn)看到楚天他們回來,不由得和顏悅色道:“讓年輕人在這里多聊聊天吧,我們幾個就不在這讓他們不自在了。幾位老哥遠(yuǎn)道而來,小弟我已經(jīng)讓人訂好大餐,我們可以別吃邊聊。”
謝向榮三人對視一眼,紛紛點頭稱是。孫云翼只是和孫家兩兄弟說了兩句,便讓他們單獨行動,謝向榮則是對著謝少安眼神示意了一下,并沒有多說什么,至于李當(dāng)興,倒是直接離開,始終沒有看李彥斌一眼,便和沈承運(yùn)一同走出別墅。
見幾位家主離開后,李彥斌神色難看,竟是直接離開,始終不發(fā)一言,似乎對這些小他好幾歲的年輕一輩不屑一顧。
孫紀(jì)昀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怒道:“這人倒是脾氣好大,這么討人厭,真以為三年前贏下小比賽事總冠軍是很了不起的事情嗎?那一年沒有一個半步宗師,他倒也好意思!”
就連一向把真實想法深藏于心的孫紀(jì)生也忍不住說道:“只希望李家家主能多看重李彥超一點吧!否則以后李家因為他一人而處處得罪別人。”
謝少安帶著楚天湊了過來,聽到兩人的評價,不由得笑道:“說的正是!要不是我二叔在場,今天我一定替楚小天出頭,打他個落花流水!”
孫紀(jì)生卻是搖了搖頭道:“你太小看他了!不管怎么說,這人既然能在三年前打敗葉子龍,必有他的過人之處!這三年來,我不信他只顧著享樂去了,何況族里還有李彥超這個堂弟在身后趕超他,他也不會有所松懈。”
謝少安對孫紀(jì)生的較真有些無奈,似乎從他身上看到了姜昱的影子。
他看著孫家兩兄弟,突然問道:“對了,你們明天是要回新都去嗎?”
楚天暗自好笑,立馬想起謝少安剛才說的話,說是童曉娟明天要回新都去了。
謝少安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表示自己沒有這個意思,楚天卻是聳了聳肩,表達(dá)了自己毫不關(guān)心的態(tài)度。
孫紀(jì)生雖然對兩人的樣子感到有些莫名,倒也實話實說道:“是啊,我們明天和童家的人一塊回去,因為小童自顧自地跑來,還特意再買了一張飛機(jī)票。”
“小童?”謝少安自然早就猜到孫紀(jì)生說的是誰,卻故意裝傻問道:“小童是誰啊?”
孫紀(jì)昀卻是哈哈一笑,插言道:“我就說嘛,哥你剛才……咳咳,原來早和童曉娟眉來眼去的了。那可是有新都小美女之稱的小妖精啊!”
孫紀(jì)生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繼而說道:“別亂說,她說我太正經(jīng)了,一點也不好玩,大概已經(jīng)是拒絕我了吧!叫小童,不過只是因為兩家還有點生意上的來往,一來二去,自然就熟稔了。”
謝少安聽到這,反倒舒了一口氣,繼而對著自己的反應(yīng)頗感莫名其妙。
孫紀(jì)生沒有放過這一細(xì)節(jié),淡淡一笑道:“怎么,我看少安好像也認(rèn)識小童一樣,否則不會這么在意。”
“有嗎?”謝少安呵呵一笑道:“我怎么可能認(rèn)識那個惹禍精!”
楚天嘖嘖一聲,對謝少安愚蠢的言語表示出前所未有的驚嘆。
孫紀(jì)生神情一滯,直勾勾地看向謝少安,鄭重其事道:“那看來以后我們就是情敵了!”
謝少安怪叫道:“不是吧!就算我認(rèn)識她,我也不喜歡她啊!誰敢娶這么一個惹禍精放在家里啊!還有你不是說她已經(jīng)拒絕你了?好男人志在四方,怎么可以為兒女私情而英雄氣短呢?就算退一萬步來說,你也不用在一棵樹上吊死啊!雖說這姑娘長得是可愛了點,身材是逆天了點,也不至于讓你如此神魂顛倒吧!”
孫紀(jì)生面露古怪之色道:“少安何必說這么多,大家坦白點不好嗎?”
謝少安語氣一滯,繼而說道:“沒有的事,你要我坦白什么?我也才見過這姑娘幾次而已。”
孫紀(jì)生深吸一口氣,這才緩緩說道:“好吧,既然少安都這么說了,我也就不再多問了。今天有些晚了,我們該回去了,就不打擾你們了。”
謝少安笑瞇瞇地看著孫家兩兄弟離去,這才對著楚天問道:“我剛才的表現(xiàn)很奇怪嗎?”
楚天嘖嘖嘆道:“豈止奇怪,簡直判若兩人!往常言語犀利的你,今天竟然說不過孫紀(jì)生學(xué)長,倒也頗為有趣。”
謝少安面前牽扯出一個笑容,心中滿是困惑。
而楚天也不再理他,對著不遠(yuǎn)處只顧著吃的外國少年道:“阿金,別吃了!飯吃個七分飽就行了!”
雷金聽罷,這才放下手中的吃食,而站在一旁等候許久的傭人終于抓住機(jī)會,大步上前便開始收拾起來。
然而雷金嘴里的東西還沒吞咽下去,便含糊不清地說道:“師父,我知道,這是道家的養(yǎng)生之道對吧!”
楚天無奈一笑道:“先吃完再說,還有,這也不是什么道家的養(yǎng)生之道,老人們都這么說的。”
雷金有些失望地應(yīng)了一句,看著楚天說道:“師父有什么安排沒有?要不明天跟我去一趟新都吧!”
也不知道謝少安是不是聽到新都二字才有了反應(yīng),便兀自插言道:“去干嘛?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嗎?”
雷金似乎并不想帶著謝少安,露出一副傻樣道:“沒什么!”
謝少安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繼而說道:“真可疑啊,我也要去!”
雷金只好顧左右而言他道:“師父,你去不去?”
楚天遲疑了一下,朝著樓上看了一眼,繼而說道:“你先等一下。”說罷,便走向樓梯,朝著三樓的某個房間走去。
謝少安則在一旁不斷叫囂道:“行啊少年,忘了是誰帶你來東都的?現(xiàn)在要去新都,就把好戰(zhàn)友給忘了?”
雷金嘟囔一句道:“貌似我一個人會更好一些吧!”
謝少安沒好氣地掐著他的脖子說道:“你小子真是白眼狼啊!”
雷金并不習(xí)慣這種親密的舉動,只好用力拍開他的雙手,倒讓謝少安微微一訝,不由得驚嘆道:“少年,你力氣不小啊,怪不得這么能吃。”
雷金得到他的夸獎,不禁面露興奮之色道:“真的嗎?”仿佛剛才的那一絲不愉快,因為這句贊賞的話,便煙消云散了。
謝少安點了點頭,繼而說道:“練練?”
雷金一愣,倒也沒有拒絕。雖說他沒有特地學(xué)過中國武術(shù),但好歹也練過不少體術(shù),有了一定的基礎(chǔ),再加上他力氣驚人,倒也在國外難逢對手。
反正只是練練而已!
雷金對此并不排斥,反而有些上心,大吼一聲,便朝著謝少安沖了過去。
與此同時,楚天走到沈碧青的房間門口,敲了敲門,對著里面說道:“沈姐姐,我在東都已經(jīng)沒什么事情了,雷金剛才邀請我去新都走一趟,你要不要跟著我們一塊去。”
房間之內(nèi)的沈碧青沉默許久,要不是楚天聽得到她的呼吸聲,都要以為自己找錯了房間,至于神識力他卻是早已收起,畢竟窺探女孩子的閨房并不是一件光明磊落的事情。
沈碧青半響后才開口說道:“不了,我收拾收拾東西,明天就要回活寶學(xué)院去了,畢竟落下了太多課程,總得補(bǔ)上才行。”她頓了一頓,又在心里補(bǔ)充了一句:“否則怎么跟得上你的步伐?”
然而這一句,她卻是沒能說出口。
楚天聽到她除了拒絕以外,還特意解釋了一句,倒也談不上是喜是憂,猶豫半刻才開口說道:“知道了,我去新都呆上兩三天也就回去了,畢竟離周一也沒幾天了。那我和謝少安他們先走了,你自己多注意身體,剛才裙擺濕透了,記得換一身行頭!”
沈碧青低聲應(yīng)了一句,聽著楚天漸行漸遠(yuǎn)的腳步聲,一時說不出話來。
她看著墻上掛著的那件印著奇丑無比的哈巴狗的白色短袖T恤,臉上頓時露出了堅毅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