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山別墅,王子霸坐在老爺椅上,在他身邊,是方謀,兩人的前面,站著一個渾身發(fā)抖的男人,這個男人身上有一股臭味,頭發(fā)蓬松,臉上更有不少污痕,整就是一個乞丐一般。
“霸爺,這人叫小松,是管語的小弟,那一晚也去了化肥廠,除了被警察帶走的兩個人之外,就只有他還活著,我們要弄清楚那一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只有從他身上入手了?!狈街\指著乞丐一般的小松,嘆息著說道。
那一晚,管語帶著五十多個弟兄,原本以為有人質在手,對付雷天可以手到擒來,結果,管語和大部分人都死在哪里,剩下的兩個被警方控制,而現(xiàn)在,他們好不容易從警方公布的名單中找出了一個漏網(wǎng)之魚,沒想到卻已經(jīng)瘋了。
警方公布的調查結果,是黑幫火拼,自相殘殺,同歸于盡。
這樣的結果,是經(jīng)過現(xiàn)場勘查和專家論斷的,經(jīng)得起推敲,不過,這話,只能騙騙別人,王子霸他們,是絕對不信的。
而現(xiàn)在,眼前的這個小松,就是他們了解真相唯一的途徑。
當然,如果他們能夠抓到雷天,就另當別論了。
王子霸一直都在看著小松,這個小松,他有些印象,不過卻記不大清楚,依稀記得是個挺機靈的人,卻沒有想到,會變成了瘋子。
“方叔,他已經(jīng)瘋了,你能問出什么來嗎?”王子霸有些心煩意亂。
原本以為可以翻身了,結果,卻又栽了大跟頭,而且,他已經(jīng)聽說了,約翰派去殺虎頭的殺手,失手了,現(xiàn)在下落不明。
這兩天,王子霸曾經(jīng)試圖聯(lián)系過約翰,卻發(fā)現(xiàn)根本找不到人,想來因為那殺手的失手,約翰這個家伙躲藏了起來,以免被人找出來吧?
對于這樣的事情,王子霸見的多了,也能諒解。
只是,紅叔的人雖然死了個柳風,卻并不算傷了根骨,反而是他的人,一下子就死了五十多個,已經(jīng)引起了內(nèi)部的恐慌。
王子霸在方謀的提醒下好不容易彈壓了一批人,鎮(zhèn)住了陣腳,但是這終究不是辦法。
如今,好不容易找到個可能知情的人,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瘋了,王子霸都覺得,這個世界,是不是在玩他了。
方謀也是嘆息不已,王子霸的遭遇,沒有人比他更了解了。
“霸爺,我已經(jīng)詢問過了,這小松一直說著胡話,根本問不出什么真實的情況來,我?guī)麃?,也就是想告訴霸爺,那晚的事情,恐怕很恐怖,否則,小松不至于如此?!狈街\說道。
王子霸點點頭,揮了揮手。
小松被帶了下去,大廳中只剩下王子霸和方謀兩人了。
“方叔,你是看著我長大的,你覺得,我們這次,還有機會嗎?”隔了片刻,王子霸幽幽的問道。
方謀老眼一慌,“霸爺,少爺,你可不能喪失信心啊,當年老爺將家底傳給了你,可是指望著在你手中發(fā)揚光大的?!?
原來,王子霸當年能夠成為江寧的大佬,并不是他一拳一腳打下來的,而是他老子傳給他的家業(yè),可惜,當年的王子霸驕橫,得罪了不少人,更讓很多人失去了信心,這才被梁叔和紅叔翻了盤。
不過就算如此,王子霸流亡國外的時候,方謀也沒有離開過他,而且,王家留下的家底,也還有所保留,這才讓王子霸回來后,迅速打開了局面。
“方叔,我真的累了,如果不是為了老頭子的遺愿,我也不會回來,可是現(xiàn)在,我怕我們連最后的善終都不會有。”王子霸頹喪著。
奔著奪回基業(yè)而來,結果現(xiàn)在損兵折將,把好不容易恢復了點的元氣也折騰進去了,本來,是懷著猛龍過江的心情回來,結果,現(xiàn)在的他,更像是一條被困住的蛇,王子霸甚至都不敢輕易走出這片區(qū)域。
“霸爺,你可不能這么想,我們未必沒有機會,我想,那約翰以及他背后的組織,不會也不敢輕易放棄我們的?!狈街\安慰道。
說起約翰和他背后的組織,王子霸多一些精神,在國外呆了那么久,他比任何人都了解這個組織的可怕能量。
“不錯,方叔,我不能氣餒,我一定能奪回屬于我王家的東西。”王子霸大聲說道。
就在這時,一個手下走了進來,有些怪異的報告道,“霸爺,胡標安求見?!?
剛恢復了斗志的王子霸跟吃了只蒼蠅一般,惡心的不行。
胡標安,這個曾經(jīng)和他合作過的人,上次在他求助的時候,竟然絲毫不給面子,現(xiàn)在竟然還敢來?
“給我轟出去,打斷他的狗腿。”王子霸大聲說道,怒氣上升。
他王子霸,就算是落難國外的時候,也沒有受過那樣的鳥氣。
“慢。”方謀連忙阻止。
王子霸看向方謀,有些不解,“方叔,你不會勸我吧?”
方謀苦笑,“霸爺,現(xiàn)在我們經(jīng)不起折騰,我想這個胡標安既然敢來,恐怕真有是很忙要緊的事情,不如,我們先聽一聽,如果不合霸爺你滿意,那到時也不遲?!?
王子霸一聽,覺得有道理,頓時點點頭,“既然如此,讓他進來吧?!?
胡標安在馬仔的帶領下,走了進來,看到王子霸一臉不善的看著他,卻絲毫沒有在意,反而露出了笑臉。
“胡標安,你來干什么?”王子霸不客氣的問道。
上次他親自求上門,結果,這老小子,竟然絲毫不給面子,這讓他很惱火。
胡標安沒有在意王子霸的態(tài)度,如果王子霸笑臉相向,恐怕他還會擔心不可。
“霸爺,我這次過來,自然是有好事帶給你的,對于上次的事情,我深表歉意,不過你也知道,我只是個跑腿的?!焙鷺税卜诺蛻B(tài)度。
一個市局副局長,說自己只是跑腿的,這也夠貶低自己的。
能屈能伸,是為官之道必須要懂得的,胡標安也算是練過的了。
王子霸看胡標安態(tài)度還算不錯,臉色好看了一些。
“道不同不相為謀,胡標安,你不是說我走的是黑,你走的是白,那你今天來,又是怎么回事,難道你白的混不下去了,想要跟我走黑的?”
“呵呵,霸爺你開玩笑了。”胡標安有些惱火,卻不得不壓住怒火。
“我不喜歡開玩笑,胡標安,說出你來的目的,不然,你可以滾了?!蓖踝影杂行﹨拹旱目粗鷺税驳男δ?,這家伙笑的越開心,他就越厭惡。
胡標安知道自己不說是不行了,不過,他看了看左右。
“有屁快放,這里的都是我信得過的兄弟?!蓖踝影詯阑鸬馈?
他本就是忍住怒火才見胡標安的。
胡標安沒辦法了,誰讓他不被人待見呢,不過想起自己接下來要辦的事情,胡標安還是忍了。
“王子霸,我這里有一封信,你可以看看,看完之后,如果你還是這樣的態(tài)度,就當我沒來過。”胡標安,雖然忍了,但是也不是沒有火氣的。
“什么狗屁信,老子不看,胡標安,這就是你求人辦事的態(tài)度,很好,來人,給我打斷他的兩條腿,扔出去?!蓖踝影耘耍@家伙,在自己的地盤上,竟然還敢跟自己蹬鼻子上臉?
左右馬仔立刻走上前來,就要一把拿住胡標安。
“慢著。”方謀有開口了,走過來拿過胡標安手里的信,看了起來。
王子霸忍住火氣,別人他可以不敬,但是對于方謀,他還是很尊敬的。
“來人,給胡局長看座,上茶?!狈街\快速的看了一遍,立刻變了張臉一般,吩咐道。
“方叔,你?”王子霸意外的看著方謀,心中有些埋怨,卻沒有生氣。
“胡局長,剛才對不住了,我們霸爺火氣大了些,您見諒?!狈街\和氣的說道。
胡標安搖搖頭,“算了,我上次也有做的不對的地方?!?
方謀笑了笑,拱拱手,這才拿著信交給王子霸。
王子霸帶著疑惑的心情看著這封讓方謀改變主意的信,只是剛看到那信上的字跡,王子霸就瞪了瞪眼,臉上露出一絲喜色。
而隨著他看完整封信,王子霸臉上已經(jīng)是狂喜。
這一刻,王子霸心情舒暢了,精神好了,霸氣回來了,看這胡標安,也覺得特別順眼了。
“胡局長,剛才是我失禮了,我向你道歉,你要是早拿出這信來,我也不敢對你不敬啊?!蓖踝影匀缤街\一般,換了一張嘴臉。
胡標安終于換回了他那張笑臉,“霸爺,現(xiàn)在你知道,我是帶著好事來的了吧,現(xiàn)在信你也看了,你覺得如何?”
胡標安終于揚眉吐氣了一把,一如之前小袁問他一般,問王子霸。
“哈哈,當然是好事,胡局長,這,真的是那位安排的?”王子霸笑道。
似乎,剛才還想打斷胡標安雙腿的人,已經(jīng)不是他一般。
“這個,我想不用我多說了吧,雖然我可能會說謊,但是信上的筆跡,相信霸爺也是收過他支票的,應該不會陌生吧?”胡標安得意的說道。
王子霸點點頭,滿臉期待,“這事我加入了,入貨水道的事情交給我,不過這個分成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