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菊說道:“我會記住的,你對我說的每一句話我都會記得的,其實說實話,這樣的道理,那麼有價值的話語,今天如此浮躁的社會裡已經(jīng)再也看不到了,人們全都『迷』失了,你的話語是不會被今天的人們所認識的,多認同的,也許某一天,人才纔會像發(fā)現(xiàn)梵高的畫一樣去重認識它。”
顧飛笑道:“這樣的歷史一直重演,當然梵高的畫無人理睬,他窮得連房租都交不起,後到死都是貧困一生,這是什麼原因呢?因爲那個時代的人們無法認識到梵高畫得價值,梵高畫得東西得不到主流藝術界的承認,後來人認識到他畫得價值的時候,他早已經(jīng)不了,當時的垃圾畫變成了價值連城,這是一種諷刺麼?梵高的天之靈會怎麼想?其實每當想起梵高來我就覺得好笑,外國也會出現(xiàn)的這樣的事情,這個世界的共同點太多了,發(fā)展的規(guī)律都太相似了。有才華的人不屑於今日的主流,而是表現(xiàn)自己的東西,通過各種方式,歌曲,繪畫,哲學,醫(yī)學,科學,各個層面的都有,人們往往忽視這裡面蘊含的價值。”
李慕菊說道:“有人說過,天才都是孤獨的,都是不被人理解的,都是被人嘲笑的,假如這輩子不展現(xiàn)出來,得不到時代的認同,那麼只有後世纔有機會了,前提是他要留下傳世之作,可惜的是很多天才沒有留下自己的東西就去世了,消失了歷史的長河中。我覺得你就是一個很特別的人,我希望你能留下一些東西,起碼後世的人還有看到的可能。”
顧飛說道:“我會留下的,縱然今世之人看不懂,留下給後世評論也好,現(xiàn)來說,今天的人們忙於賺錢,有幾個人會去看有知識『性』的書啊,人們只會工作之餘看些輕鬆搞笑的書籍和電影,這就是所謂的簡單腦殘的快餐文化,這種文化目前來說是有市場的,你看看現(xiàn)暢銷的書籍和電影電視劇,都是這類的,不能怪導演這樣拍,那是因爲導演拍這些就是爲了收視率,爲了賺錢,你必須符合當代的價值觀去這樣拍,縱然罵聲一片,但是隻有能賺到錢就可以了,身爲一個導演害怕的是賣好不賣座,大家都叫好,但是就是沒人去看,這樣的話他寧願拍一些低俗的電影來取悅於觀衆(zhòng),電影電視劇早已經(jīng)商業(yè)化了。其實文學界來說也是這樣,取悅於讀者,也全是商業(yè)化了,所以目前的文化完全是商業(yè)化的,所有的文化都是賺錢的工具,這樣的話其實有個有個巨大的問題出現(xiàn)的。”
李慕菊說道:“什麼問題?現(xiàn)全世界來說都是這樣的趨勢,文化商業(yè)化。”
顧飛說道:“其實文化來說代表人類的文明,代表人們的精神導向,本來我們人類值得自豪的地方是我們是有感情的,是有尊嚴的,是有智慧的,這是我們人類區(qū)別於其他生物的根本。但是如果把我們的這種感情,這種尊嚴,這種智慧,這種種誕生出來的不同文化被商業(yè)所趨勢的話,那麼一切都變質了。因爲錢把這些東西都壓住了,我們的感情,我們的尊嚴,我的智慧全都處於錢的控制之下,那我們還是純粹的人類麼,這分明是金錢的奴隸。西方經(jīng)常說把領會賣給魔鬼,而我們的靈魂已經(jīng)賣給了金錢,那麼請你告訴我金錢等於魔鬼麼?”
李慕菊沉默了一會說道:“關鍵是看自己是不是被金錢所左右了,對於我來說,我是不怎麼乎,就算我父親宣佈破產(chǎn)了,我從此變成窮人,我也不覺得有什麼可打擊的。我的生命,我的靈魂不是錢可以左右的。”
顧飛說道:“我看重你的就是這一點,你雖然是一個女孩子,但是你卻是一個真正的勇士,這一點來說比絕大數(shù)人都強的多。不過,你說這話是沒人相信的,大家只會說你站著說話不腰疼,哈哈。”
李慕菊苦笑道:“其實我從小就不是那麼喜歡錢,有段時間我還特別恨錢,我父親很少家裡,總是一直外面談生意,一天一天全都是忙於賺錢,一天到晚就只知道錢。我非常恨我的父親,我和我弟弟基本是我母親身邊長大的,我父親一年也見不到幾次面,我不知道是不是商人的家庭都是這樣,反正我是深深體會到了。我當時想,錢真不是一個好東西,它奪走了我父親,不讓我們見面。我想,那些富二代之所以變得那麼差勁,之所以變得那麼讓人痛恨,可能是他們的父母一直忙於賺錢,跟他們很少溝通,只會給他們錢讓他們花,認識只要給孩子錢就是愛孩子,其實這是真正的害孩子啊。這一點上,我要感謝我的母親,我母親一直嚴格教育我,從來不讓我『亂』花錢,我父親給我錢也不會讓我要,所以我沒有養(yǎng)生『亂』花錢的壞習慣,所以我不像那些富二代那樣『亂』花錢。”
顧飛感嘆道:“伯母真的是有遠見啊,真是這樣的,很多父母不懂,給孩子錢真的不是愛孩子,真正的愛孩子就是要多跟孩子溝通,要多瞭解孩子,而不是爲了賺錢不管孩子,到時候孩子做錯事了,甚至進了監(jiān)獄,後悔也晚了。事出必有因,孩子出問題第一個反省的應該是父母。”
李慕菊說道:“錢是一個雙刃劍,能成爲你的利器,也會把你反傷,看你怎麼用了。世界幾個首富給我們作了榜樣,所有的資產(chǎn)都捐給社會,不留下遺產(chǎn)讓子女繼承,我認爲他們是把錢看透了才這樣做,他們不光是想讓子女自力生,我認爲他們是想告訴自己的後代,錢不是萬能的,錢不是一切,錢不是寶貴的東西,錢只是一種人們的工具,錢財?shù)弥渡鐣徇€要返還於社會。正所謂錢財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把那麼多錢留給子女做什麼?不要被錢所控制,我想這是他要告訴他的子女的。”
顧飛說道:“你沒那麼輕鬆了,你父親不是要把公司交給你麼,這點來說,我看也夠你受得。”
李慕菊說道:“這也是對我的考驗啊,那麼大的公司交給我,我能不能駕馭的了?公司裡面其他的股東會怎麼想?商業(yè)之間的競爭,公司內部的競爭,想想頭就大。”
顧飛笑道:“我要是作爲其中的大股東就會想,一個黃『毛』丫頭想翻天了,不會讓你這個位置坐久的。公司的那些元老之類的肯定會四處搗『亂』的。不過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因爲你是一個很特別的女孩子,那些人肯定不知道未來的掌舵人有多大的能耐。”
李慕菊嘆了口氣,“當時我父親剛跟我提起這件事的時候我一口就否決了,我根本不想接管他的公司,我寧願一個人去深山老林裡面去住,我這個人喜靜,根本不想管理什麼公司。”
顧飛說道:“現(xiàn)呢?改變主意了?”
李慕菊說道:“現(xiàn)想想,我父親不把公司交給我,他還能怎麼做?他老了,不可能一直做下去的,我弟弟還小,只有我可以。這個也是中國式家族產(chǎn)業(yè)的一個必經(jīng)的過程,那就是子女繼承,我們其實學不了國外的,處的環(huán)境不同,我不能逃避,這是我的使命,我會把這個重擔挑身上。其實外人只看到老總的風光,哪裡知道背後的壓力。香港的李嘉誠親口說過他曾經(jīng)想『自殺』過三次,但是都咬牙挺過來了,其實大商人就是這樣,做生意不是沒有風險的。其實我父親常說,他們這一代的商人還是比較幸運的,大的經(jīng)濟危機沒有趕上,要是趕上了,覺得沒有那麼輕鬆。國際金融近幾年開始動『蕩』了,以後的生意絕對沒有那麼好做了,出現(xiàn)經(jīng)濟危機之類的,商業(yè)將會面臨著嚴重的考驗,說實話,中國的大部分商人都沒有經(jīng)歷過大的經(jīng)濟波動,因爲中國的經(jīng)濟起步晚,到了改革開放的時候才逐漸起步,從八幾年左右吧,到現(xiàn)纔不過30的時間,這三十年一種是經(jīng)濟飛速發(fā)展的時代,所謂的競爭不過是國內的市場的競爭,沒有遇到過國際上大的經(jīng)濟波動,以後就說不定了,所以,我這個擔子其實真的很重,我甚至要面臨比我父親那個時代嚴酷的考驗,有些大的經(jīng)濟波動,根本不是你所能控制的,你可能一夜之間就什麼都沒了,這不是說笑,這不是做夢,華爾街有多少跳樓的?”
顧飛笑道:“你想的還挺多啊,那麼長遠的事情都想到了,不過我認爲你會是堅強的那一個,就是一夜之間全都沒了,也會東山再起的。”
李慕菊笑道:“假如一夜全沒了正好,我就徹底擺脫了,正好跟你好好的修行。”
顧飛靜靜的說道:“你接管公司何嘗不是修道?修行無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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