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針灸堂依舊火爆異常,一直持續(xù)到中午時分才得片刻空閑。
然而,當(dāng)周二仙后廚做飯,葉塵楓前堂整理藥方的時候,針灸堂外傳來了一陣高跟鞋敲擊地板的聲音。
“中午休息了,有病下午再來吧!”
葉塵楓喊了一嗓子,不過,這來人還是進了針灸堂,并徑直走向了坐在診桌前的葉塵楓。
“不是說了下午再來嗎,你怎么……咕嚕……”
葉塵楓聞聲抬頭,一句話說到一半就生生憋了回去,還不爭氣的吞了口口水。
只見來人是兩位女子,此時正一前一后站在葉塵楓面前,包臀連衣短裙,肉色絲襪,紅色高跟鞋,一頭秀美的長發(fā)自然的披在腦后,黑色大墨鏡,要說兩個女子的區(qū)別,那就是前面這位是黑色裙子,后面那位是白色裙子。
不過,在葉塵楓看來都一樣,尤其是該凸的凸,該凹的凹,隨便哪一個能摸一下,那感覺肯定都是極好的。
“咳咳,兩位是來看病的嗎?”
葉塵楓摸了摸鼻梁說道。
“這么快就不認識了嗎,葉醫(yī)生?”
黑裙女子一把扯下臉上的墨鏡,向前靠近了一步,雙手支撐著趴在診桌前,頓時香風(fēng)襲面,葉塵楓鼻間一熱,眼光低處,美景迷人,心中一蕩,葉塵楓差點仰過頭去。
“你是?”
努力按耐住心中的騷癢,葉塵楓又看了一眼眼前女子,還真有些熟悉,但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此等情況下,好不尷尬,于是,葉塵楓的臉上升起了一層紅色。
“婉清,這就是你說的用針灸治好子 宮癌的中醫(yī)?”
方婉清點了點頭,北顧夕看了眼葉塵楓,有些不相信。
而葉塵楓卻腦袋一蒙,又仔細看了眼前女子,婉清?方婉清?
“你是方醫(yī)生?”
葉塵楓一臉難以置信的盯著方婉清,從上到下的看了一遍又一遍,他說什么也沒想到,這白大褂之下居然隱藏著如此曼妙有料的身體。
方婉清見到葉塵楓的窘態(tài),早上的那段不快瞬間也去了大半。
“我身上有花嗎?”方婉清起身扭了扭腰肢問道。
“咕嚕”葉塵楓喉間再次涌動,不過這美女好看歸好看,但早上醫(yī)院的事情葉塵楓可沒忘記,“你自己不是醫(yī)生嗎?找我看什么病?”
葉塵楓的話里有些不悅,方婉清也不生氣,只是往邊上一讓,指了指身后的北顧夕,“這是我閨蜜北顧夕,她得了一種病,我暫時沒辦法治好,但這病不能再拖下去了,所以想找你來試試。”
葉塵楓看向了北顧夕,只從神色上看,并沒有多大不妥,只是北顧夕神色的背后,隱隱有些頹然,這在北顧夕刻意的妝容掩飾下并不明顯,但望色乃中醫(yī)診斷四要素之一,葉塵楓自然能察覺到。
但即使如此,方婉清自己也是醫(yī)生,還是婦科專家,連她都說搞不定,難道是什么疑難雜癥?葉塵楓眉頭微皺,有些不解。
“怎么了?還沒看就這副表情?不會是怕治不好砸了招牌吧?”方婉清說道。
“北小姐請坐,容我先把把脈。”
葉塵楓也不反駁,而是示意北顧夕坐下。
北顧夕望了眼方婉清,有所遲疑,然而,就在此時,針灸堂門口卻傳來一聲厲喝,“慢著!”
屋內(nèi)幾人皆是一愣,朝來人看去,北顧夕面色一變,“甘為?你怎么找到這兒來了?”
“呵呵,小夕,我還想問你呢,說好的今天接你回去,你跑來這么個小診所干什么?”
甘為四下打量起針灸堂,眼神之中充滿了不屑。
“甘少爺,是我?guī)∠淼模∠Φ牟『芴厥猓蚁胝疫@位葉醫(yī)生給看看,興許還有辦法。”
甘為,方婉清平時聽北顧夕提過,一直是北顧夕的追求者,家世跟北顧夕也是門當(dāng)戶對,但北顧夕怪病纏身,哪有心思去談情說愛。
就這么一直把甘為晾在一旁,沒想到這次居然由他親自來接北顧夕回去。
“方小姐,小夕的病你一個西醫(yī)專家都搞不定,反而來這種地方找醫(yī)生看,你沒搞錯吧?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他還是個中醫(yī)吧,嘖嘖,什么時候,中醫(yī)都開始用小白臉來坑蒙拐騙了?真是與時俱進!”
葉塵楓面色如常的看著甘為,方婉清卻面色一青,“甘少爺,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小夕的病就不治了嗎?”
甘為一聽,面有得意之色,“這個你就不勞你掛心了,我已經(jīng)給小夕請了最好的醫(yī)生,只要她跟我回去,治好這病自然指日可待,再不濟也比你在這兒找什么中醫(yī)強!
一個西醫(yī)專家居然相信這些騙人的把戲,也難怪你這么長時間一直治不好小夕的病。”
甘為如此責(zé)問方婉清,北顧夕也看不下去了,“甘為,婉清為了我的病一直很上心,這其中曲折不是你能明白的。”
“小夕,你不懂,這些中醫(yī)一個個就是騙子,你千萬別不能相信他們!還把脈,分明就是想趁機占你便宜!”
被人指著鼻子罵騙人,周二仙可忍不了,“年輕人,我看你肝火亢盛,再這樣下去,燎了肺水可就藥石難醫(yī)了,要不要給你開副降火藥先調(diào)理一下?”
“二叔,他已經(jīng)病入膏肓,降火藥恐怕沒用。”
自打甘為進門就一直沒出出聲的葉塵楓突然說道,他這一說,甘為面色一紅,“你小子說什么?老子好得很,你才有病!”
甘為氣憤的罵了一聲,北顧夕秀眉一皺。
“右側(cè)腰間刺痛,左腳面浮腫,房事早泄,有心無力,再不治,不舉事小,性命堪憂!”
這一次,甘為面色一變,有些吃驚的看向葉塵楓,腰疼腳鐘什么的甘為倒不在意,但這不舉的毛病,自己可是誰都沒提起過,眼前這個年輕人是怎么知道的?
然而,就算被葉塵楓說中病情,當(dāng)著北顧夕的面兒,說什么也不能承認,“你少在這兒危言聳聽,小夕,你別聽他的,他不過想嚇唬我讓我花錢治病,這些個中醫(yī)就是靠這個坑蒙拐騙的,你還是跟我回去吧。”
“呵呵,你可以不信,但我提醒你,你這病只有我能治。”
葉塵楓毫不生氣,接著說道,甘為卻反駁道,“你特么騙誰呢,天下又不是只有你一個醫(yī)生!我找誰治不行?”
“哦?甘少爺這么說,就是承認葉醫(yī)生所說是真的了?”方婉清從甘為的話中聽出了端倪。
“我!”甘為這才意識到剛才言有所失,急忙看向北顧夕,后者臉色有些難看,“小夕你千萬不能相信這小子!”
“夠了!從我眼前消失,立刻馬上!”這一次,北顧夕徹底發(fā)火,甘為說什么也跟他有些關(guān)聯(lián),這般丟人現(xiàn)眼,讓北顧夕也是有些羞愧。
“好好好!我走!”甘為知道北顧夕脾氣,決定先行離開,但臨走前卻是惡狠狠的看了一眼葉塵楓,“你小子給我等著!”
甘為走后,北顧夕面有歉意,而方婉清卻是眼前一亮,盯著葉塵楓,“葉醫(yī)生,甘為的病真的假的,我看你連脈都沒把,你剛才不會是嚇唬他吧?”
葉塵楓收起笑容,“此人進屋過程中左腳略微惦起,但又沒有影響行走,我斷定他非腳腫不以至此,后與人爭執(zhí)時下意識的用手扶過兩次右腰,更是暗示他有腰疼的毛病,右腰所在為命門,不可輕視,再后來我仔細觀察他的面部,耳垂厚大,缺少血色,腎精匱乏之征,臉部顴骨泛紅,中氣將竭之兆,所以嚴格來說,我并沒有嚇唬他!”
“啊?光看看就能知道這么多?”
葉塵楓說完,方婉清目瞪口呆,就連北顧夕也對葉塵楓有了新的認識。
“現(xiàn)在北小姐放心讓我診病了嗎?”
北顧夕臉色一紅,伸出右手,葉塵楓則伸出三指,搭上了北顧夕手腕寸關(guān),然后這一觸間,葉塵楓心頭一震。
涼!
不同于冰寒的涼,北顧夕手腕皮膚傳來的涼意,雖然極其微弱但卻讓葉塵楓心頭生出一股陰冷的感覺。
葉塵楓也不說話,片刻后換至左手,這一次,葉塵楓心頭再次大震,差一點站起身來。
這一次是熱,與右手截然相反!
左手熱,右手涼,兩種對立的屬性同時出現(xiàn)在一個人的經(jīng)脈之上,葉塵楓心中大驚,深深的望了一眼北顧夕,心中暗忖,她能活到這個年齡還沒有出現(xiàn)大的病變,已經(jīng)是奇跡!
“怎么樣,葉醫(yī)生?我的病還有的治嗎?”
葉塵楓雖然刻意隱藏,但面上的變化已經(jīng)引起的方婉清和北顧夕的注意,北顧夕還好,她知道自己的病難治,對于葉塵楓,說實話,她壓根沒抱什么希望,要不是方婉清非讓她來,她不可能來找一個中醫(yī)看病。
而方婉清卻不然,北顧夕的病一直是她心頭的疑團,眼下見葉塵楓面色變化,下意識的就感覺有些不妙,果然,葉塵楓看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