磚窯內的尷尬氣氛還在繼續,大家都不說話,開山幫的老大程萬山作為此次會議的發起人和組織者,心里更是著急,到底打還是不打,該如何做出抉擇?
“草!看都看不下去了!六個黑道大哥坐在一起,居然被一個大學生領導的外來幫派搞的進退兩難,其他人不愿意干算了,咱們開山幫和老虎幫聯手,一樣能夠搞定,給我兩天時間,我去把蒲陽殺了,天陽群龍無首,必敗無疑!”程萬山那年輕氣盛的兒子程阿飛終于看不下去了。
他一直站在自己老爹身后,手里攥著一把匕首,因為太用力,指關節都泛出森然的白色,他“成功刺殺”了天陽的商業支柱關文,本來是大功一件,還想靠這件事情來揚名立萬呢,沒想到剛說了一句話,就被閻西給冷聲呵斥,搞的又是鞠躬又是道歉的,這算哪門子事兒啊!
看著這些老狐貍一個個爾虞我詐勾心斗角,該談的事情卻始終也談不攏,程阿飛的肺子都快氣炸了,能指望這些老東西干嘛?全都是占著茅坑不拉屎,趁早退位讓賢,讓我們年輕人來指掌天下吧!
想想蒲陽還在念大學,年齡比他還小,卻已經成為了Y市的風云人物,程阿飛恨不得馬上和他一爭高低,看看誰才是Y市名副其實的小霸王!
這一次,程萬山并沒有著急著呵斥自己的兒子來裝樣子,而是選擇了沉默以對,閻西哧的一聲冷笑,也沒有多說什么,場面仍舊是僵持著。
“他嗎的,就憑你這兩下子,連門外這么重的殺氣都感覺不出來,還想去刺殺蒲陽,小子,你還差得遠呢!”閻西突然發難,大喝一聲,原本在身邊女人的裙子底下游走的手猛地抽出,拔出手槍對準了門口。
也就是在此時,只聽砰的一聲,磚窯那生銹的鐵門被人一腳踹開,蒲陽一馬當先沖了進來,兩把手槍也是對準了閻西,與此同時,身后的李炫君、陳默等人都是做好了隨時開槍的準備!
這一幕發生的太快了,其他人根本來不及反應,都有些發愣,頓了片刻之后,其他的五名老大才紛紛拔出槍來,與蒲陽等人對峙,身后帶來的那些小弟則是從背后抽出了片刀,沒有人敢輕舉妄動。
“閻老大好靈的鼻子啊,隔著大門都能聞出殺氣來。”蒲陽端著雙槍,目光鎖定閻西,笑著說道。
他看過Y市所有黑幫老大的資料,他們每個人的樣子也早就深深的印在了腦子里。
“老子在這條道上混了大半輩子,如果連殺氣都聞不出來,早就成別人刀下的亡魂了,蒲陽,咱們終于見面了!”閻西瞇著眼睛說道。
“原來他就是蒲陽?果然年輕!”紅鷂子的老大袁宏發和閻西站的最近,好奇的說道,其實他早就聽自己的兒子描述過蒲陽的樣子,但是見到真人,這還是第一次。
“這位是袁老大吧?呵呵,諸位老大在這里聚會,為何不叫上小弟我呢?都是在Y市道上混的,連這點薄面都不給?”蒲陽目光如電,直逼程萬山。
“小子,你算什么東西!一個黃口小兒,一個外來幫派,你有什么資格參加我們Y市大佬的聚會!”程萬山被蒲陽瞪著,心里沒來由的一緊,喝罵道。
“我鄭重的問你一個問題,寧縣是不是歸Y市管轄?只準你們城里人吃香喝辣,不準我們鄉下來的分一勺湯?你們是本地幫派不假,我們怎么就是外來幫派了?”蒲陽爭鋒相對的問道,一下子把程萬山給問住了,嘴皮子動了幾下,沒有說出半個字來。
“你是程阿飛?”蒲陽也沒準備就這個問題和程萬山斗嘴,他把目光轉移到程萬山身后,看向程阿飛,問道。
“沒錯!我就是程阿飛,怎么樣!”終于見到自己的假想敵了,程阿飛挺起胸膛,大聲的回答道。
“我的兄弟現在還在醫院的病床上躺著,你說這個仇,我該不該報?”蒲陽的目光愈加的冷冽起來,陰沉的問道。
“什么?他沒死?不可能!我程阿飛出手,向來都是萬無一失,我要他死,那就絕不可能留下活口!”程阿飛不相信的吼道。
“你剛才不是想殺我么?我現在就站在這里,給你一個機會,殺我。”蒲陽說道。
“你敢和我單打獨斗么?我必殺你!”程阿飛說道。
“有什么不敢?你不是對自己的刀法很自信么,我也很想領教領教,咱們單打獨斗,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蒲陽說道。
“好!你以為我會怕你嗎?今天你一定會死在我的刀下!”程阿飛一想到自己終于要和蒲陽單挑了,就忍不住的血氣上涌,直接從老爹程萬山的身后跳了出來,手中的匕首橫在胸前,目光兇狠的盯著蒲陽。
閻西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眼中滿是嘲笑。
砰!
蒲陽突然將槍口轉向程阿飛,毫不猶豫的甩出一槍,精準的命中程阿飛的眉心。
程阿飛難以置信的睜大了雙眼,身子一軟,緩緩的倒了下去,臉上布滿了不甘心,他沒想到蒲陽會突然出手,也沒想到蒲陽用的是槍!
“你喜歡用的是刀,我喜歡用的是槍,大家各憑本事,畢竟,約戰的時候,也沒說大家都得用刀,對吧?”蒲陽淡淡的說道。
程阿飛拼命的掙扎著,嘴唇蠕動,想說些什么,卻最終一句話也沒說出來,身體抽搐了幾下之后,沒了生氣。
“王八蛋!你敢殺我兒子!我殺了你!”程萬山也沒想到蒲陽會突然出手,可以說,從蒲陽意外的出現在這里,他就一直有點反應不過來,連自己兒子跳出去和蒲陽單挑他都沒有伸手阻攔,明顯有些腦子不夠用了,這個時候眼睜睜看著自己兒子死在自己面前,更是受到了嚴重的刺激,他睚眥具裂的嘶吼道。
砰!
仍舊是干凈利落的一槍,宣判了程萬山的死刑。
“聽到我兄弟被人刺殺的消息的時候,我曾經說過,我一定要讓幕后兇手全家死完,現在齊宏泰一家已經去地獄報到了,你們父子二人可以下去找找他們,我知道你還有個老婆,而且還有一個情婦和一個私生女對吧,很快他們也會下去找你們的,九泉之下,你們兩家人還可以繼續合作。”蒲陽不緊不慢的說道。
程萬山的瞳孔逐漸放大,眼中滿是難以置信,而且還夾雜著濃濃的恐懼和悔恨。
“蒲陽,你果然夠狠,說出手就出手,也難怪莊新華會折在你手里。”閻西說道。
“我來就是為了殺人的,又不是演電影,設計那么多對話和臺詞干什么?今天這里的人誰也別想走,大家換個地方,去我那里喝茶,不過,我沒有女人招待你們。”蒲陽霸道的說道。
“想把我們來個一鍋端?”閻西問道。
“嗯,的確就是這么想的,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先把你們這些老大控制著,地下的小嘍啰,我可以慢慢收拾,一不做二不休,打一個開山幫也是打,打整個Y市也是打,我感覺沒什么區別,閻老大好像一點兒也不慌,來之前就做過準備吧?”蒲陽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問道。
閻西的面色終于變了:“小子,你連這一點也算到了?”
“既然知道你們準備聯手對付我,不掌握你們的一舉一動怎么行呢?你信不信我現在馬上可以讓你老婆接電話?”蒲陽笑道。
“年輕人,做事不要太絕。”閻西陰沉的說道。
“大家都是道上混的,給你們兩個選擇,要么乖乖跟我走,我留你們一條命,供你們安享晚年,你們幫派里的兄弟我也可以化為己用,給他們一口飯吃,要么大家真刀真槍的干一場,看看到底誰厲害,然后你們全部死在這里,我讓整個Y市黑道血流成河!”蒲陽說道。
“你就這么有把握能把我們全都干掉?”閻西問道。
“干掉你們的話,我都不用使出全力,而且我可以保證一點,在你想要開槍殺我之前,我一定可以先殺掉你,閻老大要不要試試?”蒲陽優哉游哉的問道。
整個一個磚窯里面,變成了蒲陽和閻西兩人的戰場,其他人根本沒有說話的機會,也沒有說話的資格。
“我這個人是個武夫,只佩服比我強的人,敢不敢不用槍,和我打一場,答應了我,我跟你走。”閻西說道。
“你看看,我早就說過,越是位高權重的人,才越是識時務的人,要不然,他們也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閻老大想要和我公平的單打獨斗,當然可以,而且這個機會,我只給閻老大一個人,其他人只有做選擇的義務,沒有要求表現的機會和權利,畢竟,你是唯一一個提防我進行偷襲的人,大家算是一個重量級,至于其他人,我看不上。”蒲陽傲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