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和朱聰的速度很快,來回也沒用上半個小時的時間,就提著幾個塑料袋上了樓,給大家分發衣服。
“呵呵,這衣服的質量還真是夠差的,成本價的話連十塊錢都不到吧。”陳默看了看手中的白色T恤,撇嘴說道。
“我說過,本來就是個賣地攤貨的小店,質量肯定好不到哪兒去,先應付一下吧,明天送完鄧潔他們三個之後,我們再去找個商場買件好的,回各自房間,洗澡換衣服,儘快走人。”蒲陽說道。
“陽哥,買衣服總共花了不到二百,都是三四十塊錢的東西,這是剩下的錢,那我和大頭就在牀上歇會兒,陽哥你們快去洗澡換衣服吧?!贝箢^把剩下的錢交給蒲陽,說道。
“嗯,都抓緊點時間吧,我怎麼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仔細想想那個女老闆的眼神,總覺得有點不對勁?!逼殃栒f道。
“不會是傳說中的黑店吧?”大頭甩了甩頭,一臉好怕怕的表情,說道。
“什麼黑店,我早都看出來那個女的不對勁了,她那是想給你們幾個提供特殊服務呢,哼。”於冰扭臉說道。
“先去洗澡,這不是也沒打算在這家店住麼,別生氣了,不過是個權宜之計而已,而且我感覺不只是提供特殊服務那麼簡單,搞不好還真是黑店。”蒲陽拍了拍於冰的肩膀,說道。
“就等你這句話呢,安慰我一下我就高興啦,洗澡去~”於冰突然朝鄧潔吐了吐舌頭,拿著鑰匙去旁邊房間洗澡去了。
“你倆也去吧,我和人傑也得趕緊洗個澡?!逼殃柨戳丝村l情一直失落落的鄧潔和一直不在狀態的孟欣欣,說道。
衆人洗澡的速度不可謂不快,幾乎都只是隨便打開水龍頭衝了衝身上的血氣,換上衣服就到蒲陽的房間裡集合了,頭髮都還是溼漉漉的。
“走!”蒲陽沒有廢話,一聲令下,推開門就往樓下跑,他心裡那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好不容易衝到樓下,蒲陽一拉門把手,才發現院子的大門已經被上了鎖,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
“不好!剛纔回來的時候門都還是開著的!”大頭著急的說道。
“果然是家黑店?!逼殃柪淅涞恼f道,一擡頭,那個中年婦女正把胳膊抱在胸前,肩膀倚著牆角,詭異的笑著。
“省城這種地方,你們也敢開黑店?”蒲陽開口問道。
此時,一直迴盪在耳邊的**聲消失了,從幾間亮著燈的窗戶玻璃上,明顯看到有不少人影子晃來晃去。
“省城怎麼了?省城就不能有犯罪了麼?不能有黑暗了麼?就算是首都也做不到完全乾淨吧?更何況這裡只是一個西北小省份的省城的偏僻地帶而已?!敝心陭D女說道。
咚咚咚。
雜亂的腳步聲傳來,從樓裡呼啦啦涌出來十幾號人,其中一個男的,只穿著一件睡衣,露出粗壯的大腿,以及濃密的胸毛腿毛,叫上卻穿了一雙皮鞋,手裡握著一把片刀,怎麼看怎麼彆扭。
“呵呵,好幾天都沒生意做,都他嗎憋死老子了,今天總算能嚐個葷腥了,沒想到還是一羣小娃娃,真是天助我也啊?!彼履刑蛄颂蜃烀?,眼中精光亂閃的說道。
“你們想怎麼樣?圖財還是害命?”蒲陽問道,旁邊的陳默等人都朝蒲陽聚攏了過來,大家很自然而然的就把鄧潔和孟欣欣嚴嚴實實的護在了身後。
“當然是圖財,我們只做生意,養家餬口而已,沒必要要了你們的小命,只要你們乖乖合作,咱們自己方便,與人方便?!敝心昱诱f道。
“我們都是窮學生,沒有什麼錢,況且剛纔三百塊錢的房費也不少了,讓我們走,我發誓,不舉報你們,出了這個門,我們就當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蒲陽說道。
“喲呵,小比崽子挺上道啊,網絡小說還是警匪片都沒少看吧?還給老子說的一套一套的,還拿舉報來威脅老子,老子要是怕舉報,就他嗎活不到今天了,老子給你個機會,你身上不是帶著手機嗎?打,現在就給老子打,需要地址嗎?老子給你詳細的,打?。 彼履猩砼裕粋€長著酒糟鼻子,穿著一件灰濛濛的羊毛衫的男人,手裡也是握著一把片刀,拿刀劍指著蒲陽,不停的晃著,兇狠的說道。
“你敢說地址,我就敢打?!逼殃栆贿呎f著,真從兜裡掏出了手機。
“好,**,老子欣賞你,來來來,老子給你說,你可給老子聽清楚了啊,N省,Y市,學府區,新華街,文明路,第七個巷子口,第四個小衚衕,第三家,老子名叫黃學斌,打,現在就給老子打!”
長著酒糟鼻子的羊毛衫男緩緩的、一字一句的說著,的確是已經詳細的不能再詳細了,咬字的時候有很濃重的N省口音,他一邊說著話,一邊就朝著蒲陽走了過來,目光不善。
蒲陽撥通了110,鈴聲剛響了兩下,電話就接通了。
“喂,110嗎?我要報警,有人開黑店,意圖搶劫殺人。”蒲陽說道。
“說詳細地點?!彪娫捘穷^,一個男人的聲音不慌不忙的說道。
“學府區,新華街,文明路,第七個巷子口,第四個小衚衕,第三家,歹徒的名字叫黃學斌?!逼殃柊凑昭蛎滥薪o的詳細地址說道。
啪。
蒲陽話音剛落,電話直接掛了。
“哈哈,打,再給你個機會,接著打!”羊毛衫男子大笑道,他身後的十幾號人也是饒有興致的站在原地看熱鬧。
蒲陽不甘心,再度撥通了110。
“喂,我要報警,有人開黑店,意圖搶劫殺人。”電話還是很快接通,蒲陽繼續說道。
“說詳細地址?!彪娫捘穷^還是不慌不忙的說道。
“學府區,新華街,文明路,第七個巷子口……”
啪!
這一次,蒲陽話還沒說完,電話就直接掛斷了,
電話接通的很快,就證明附近派出所的民警的素質其實不差,但是聽到有人舉報開黑店,殺人劫財,對方竟然不慌不忙,就證明對這種事情見怪不怪,聽到地址之後直接掛斷電話,只有兩種情況,一種是不想管,一種是管不了,但不管是兩種情況中的任何一種,都必須建立在同一個基礎之上,那就是派出所那邊是知道這個地方的存在的。
互相勾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縱容犯罪?
蒲陽腦海中浮現出這些字眼來,眼睛已經瞇的只剩下一條縫,他把手機從耳朵邊拿了下來,裝進了褲兜裡。
“接著打啊,怎麼不打了?反正打110又不要錢,你麻痹接著打?。 毖蛎滥凶訃虖埖暮鸬?。
“我身上就只剩下這麼多錢了,你也看出來了,我們都是小地方來省城上學的學生,身上本來就沒多少錢。”蒲陽從口袋裡掏出剛纔大頭買衣服剩下的兩百塊錢,說道。
“早他嗎聽話不就完了嘛,非要打什麼報警電話,真是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老子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都多,老子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都多,你還真尼瑪傻乎乎的打電話報警,草!”羊毛衫男子走到蒲陽面前,從蒲陽手上把二百塊錢拽了過去,順勢一腳去踢蒲陽的肚子,蒲陽腳下一劃,身子巧妙的一側,居然將近在咫尺踹過來的一腳給躲了過去,反倒是讓一擊不中,重心不穩的羊毛衫男子差點跌倒。
羊毛衫男子原本一臉囂張笑容,刷的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小子,有兩下子?!毖蛎滥凶邮栈刈约旱哪_,站穩了身子之後,說道。
“錢我給了,笑話你也看了,該放我們走了吧?”蒲陽問道。
“不行,今天你們走不了。”羊毛衫男子還沒說話,一直站在後面看熱鬧的睡衣男出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