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我家小千金從你們檀家回去之後,就把自己鎖在房間裡,茶飯不進(jìn),低聲抽泣,只消一天,整個人就憔悴落魄了,堪稱可憐吖!’
‘今日,我來,是要檀州主給我個說法,畢竟我家小千金從來沒受過這種委屈。我還真不知道,一個當(dāng)兵的有什麼好,叫她如此著迷?北州那些翩翩公子哥大有人在,不好個千萬倍!天下那些世家侯門的少爺也大有人在,不好個千萬倍!’
婦人言語開始激烈,看來是來問罪的了。
只不過,區(qū)區(qū)一個貴族的婦道人家,堂而皇之的進(jìn)入州主的住處,大放厥詞要賠禮要道歉的。這,未免太放肆,太囂張了吧!
莫不是以爲(wèi),家族有些假惺惺的善心之舉,就可以騎到軍部將領(lǐng)頭上,作威作福!
‘蘇秀繯,這裡是檀家,不是你鄭家蘇家。不請自來,我已經(jīng)可以當(dāng)做擅闖軍事禁區(qū)將你繩之於法。怎麼,你還要來找我要個說法?你要是不清楚事情的因果,那就請了解過後再來,否則,檀某的軍隊也不是擺設(shè)。’
檀武臣稍稍斜眼看了看蘇秀繯。
‘檀武臣,此事本就是你檀家的錯,我還需要了解?我家蘇貞何等身份,要拒絕也該是她拒絕這個大頭兵,怎麼能輪到這個大頭兵拒絕她?傳出去,她還怎麼好意思出門,那可丟了一個千金小姐的清白!’
蘇秀繯狠狠的看著檀道稷。
只是,大頭兵這三字……
一州之主的兒子也算是大頭兵?
幽州狼騎的統(tǒng)領(lǐng)也算是大頭兵?
那這天下所有的軍人都是大頭兵,包括他姜羽也是大頭兵吧!
這羞辱的稱呼,著實讓人很不開心。
這麼藐視州主,不把軍隊放在眼裡的人,姜羽還是頭一回見著這種貴族。
‘你女兒的尊嚴(yán)就是尊嚴(yán),我檀武臣的兒子的尊嚴(yán)就不是尊嚴(yán),可以隨意踐踏的了?’
檀武臣提醒她,‘我好歹也是一州之主,天下名列第二的幽州狼騎的將軍。’
蘇秀繯卻絲毫不在乎,這些年,鄭蘇兩家在北州的名望是越來越高,越來越得民心。檀武臣要想動她鄭蘇兩家,也得掂量掂量是否平復(fù)得了民心,是否能給得了一個合理的交代於天下吧!
‘既然,你給不了合理的解決交代,那我自會公佈天下。到時,你檀武臣可別失了心瘋!’
蘇秀繯挑釁又囂張。
姜羽搖搖頭,喝罷一杯茶。
原以爲(wèi),也只是以爲(wèi),這蘇秀繯一眼看去,從容文雅,莊重大方,怎麼著也該是個知書達(dá)理的貴婦人家。怎麼一開口,又潑辣又跋扈!
這種情況,也該整治整治,免得總有人自詡爲(wèi)國爲(wèi)民無私奉獻(xiàn),付了點錢做了個僞善人,藉機(jī)籠絡(luò)一股民心,就敢把一生拋頭顱灑熱血的軍人踩在腳下。
人前君子,人後小人,姜羽看不慣。
而且這股風(fēng)氣竟然開始慢慢蔓延開來,可要不得,留不得。其背後的好壞,是否貪圖一些見不得光的回報,以姜羽的情報網(wǎng),一下子就能揭露無疑。
‘戀愛自主,婚姻自由。這禍,是你鄭家撒出去的,如今兜不住失了面子,妄想要我軍部的人承受流言蜚語?’
姜羽看向蘇秀繯。
‘你又是誰?我和檀武臣說話,哪輪得到你插嘴?’
蘇秀繯又質(zhì)問檀武臣,‘檀武臣,這是你的兵?怎麼一點規(guī)矩都不懂。當(dāng)真是上樑不正。’
既然姜羽開了口,檀武臣就安心泡茶即可,都懶得搭理蘇秀繯了。
‘規(guī)矩,人情,我都懂。似乎,不懂規(guī)矩的人,是你。你不過一個婦道人家,想仗著那點家世,訓(xùn)斥我軍部的將軍,更是瞧不起我軍部的將士。試問,你又是什麼身份,有什麼資格?’
姜羽顯現(xiàn)一絲殺氣,‘給個合理的說法,要麼下跪道歉,要麼我送你進(jìn)去坐一輩子,要麼我送你下去。’
‘檀武臣都不敢撒這種大話,你一個小小的大頭兵,可笑至極。’
蘇秀繯再把矛頭指向檀武臣,‘這是你的兵,出言不遜辱罵於我,你不打算懲治一下?賜個軍棍,賞個軍法從事什麼的!’
蘇秀繯還想教檀武臣如何辦事。
有些事情,當(dāng)真是開了個口子,裂縫就會越來越大。裂縫一大,底下的麻雀見了光,以爲(wèi)充實了力量,就可以抗衡天上的老鷹了。
嘰嘰喳喳,沒完沒了!
這種麻雀,要麼讓它永遠(yuǎn)閉嘴,要麼讓它永遠(yuǎn)也飛不起來了,纔是解決問題最根本最好的方法。
世人樸實,看不穿內(nèi)質(zhì)。容易盲目從衆(zhòng),相信眼睛見到的假象。有些人就自作聰明,上演一些大龍鳳,贏得不少百姓的掌聲歡呼。
‘只不過,’姜羽看了看手機(jī)傳來的內(nèi)容,‘這世間的事,還沒有能逃得過我的眼睛。’
‘既然磕頭認(rèn)錯你不做,說法又給不了我。那這些,鄭西博總能識趣些吧。鄭家,不遠(yuǎn)吧。就當(dāng)散散步。’
姜羽詢問一下檀武臣,不等回答,已經(jīng)起身。
‘老師。’
檀道稷走近,‘這種小事,何須勞煩老師。’
他以爲(wèi),姜羽是爲(wèi)了去替他出頭。
‘有些事,查不到,不代表沒有。’
姜羽對檀武臣說了句沒來頭的話。
檀武臣只需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jīng)明白,姜羽是查到了鄭蘇兩家不爲(wèi)人知的骯髒事情,打算去興師問罪。雖然他也一直努力查,可奈何鄭蘇兩家留的痕跡太隱秘,背後那隻手太大,他才一直查不到確實證據(jù)治罪。
還是姜羽的情報網(wǎng)可怕,只消那麼一刻鐘,就把鄭蘇兩家查個無處遁形,完形畢露。
那既然有證有據(jù),交由他去辦即可,何須姜羽抱恙親自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