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家申憂心忡忡,“怡佃,那你說,該如何辦纔好?吳家走到今時今日,也不容易?!?
說到底,還是擔心這一生榮華富貴!
“我這次從夫家回來,沒帶什麼手禮。倒是開珀惦記我的安危,特地遣了一衆打手跟隨,修爲境界自然及不上吳叔叔,可在北州也能橫行無忌。父親,難道,您不想吳家的地位再擡一擡嗎?如果,檀武臣父子死了,北州大亂。晉伯伯自然能平定這些風波,到時,說不準吳家可就是北州第一人了!“
不得不說,吳怡佃一個女流之輩的膽色和陰謀,真是夠厲害!
“啊,這,”吳家申聽到能再擡一擡地位,自然興奮,可貪生怕死的特性讓他又不禁擔憂,“話雖如此,可北州狼騎這支軍隊,不簡單啊!由吳家代這個手,只怕未等山河兄平定風波,吳家就已經被撕了。”
“父親,可真不是女兒說您,”吳怡佃冷哼一聲,“自古以來,成大事者,多少都是在生死之間探取。要想吃得栗子,就得從火堆裡拿出來。您何須顧忌多多,一刀下去便是了!後果自有晉世家擔著,您如此,可就是對晉伯伯的不敬!”
“哎,怡佃你這說的是哪話,父親可從沒有對山河兄的不敬。要做便做,一併除了。密朋,你把這二人,帶下去好好享受吧!”
吳家申思慮再三,認爲的確沒什麼可怕的,隨後揚手吩咐吳棪,“召集一衆打手,等檀武臣來了,一舉殲滅!”
“我吳家的輝煌成就,定能再上一個臺階!”
“這樣就對了,侯門就該有個侯門的狠樣。父親您要記住,軍部,已經不是往日的軍部了。那位大都督,早已死了!”
吳怡佃這纔有些笑容。
“是嗎?誰說,本督早已死了?”
姜羽恰恰帶人走進大堂,慢條斯理,如在意如不在意。
“姜公子!”
岐雲錦一把掙開吳密朋,小步跑向姜羽,忍不住就小聲抽泣起來。岐雲羅並沒有那麼激動,也是掙開吳密朋,悠悠走向姜羽,並說上一句,“我就知道姜公子會及時到來?!?
吳家申和吳怡佃二人,先注意到後邊進來的衣著軍裝的檀家父子,再一個激靈,迅速把目光放在面前的這位年輕人身上,死死的盯住,死死的打量。
姜羽卻沒把那些人放在心上,略感歉意的替岐雲羅二人鬆開繩子,道了一句歉。
“你,你是何人?”
吳家申不禁顫抖著站起身,他聽聞本督這二字,又聽聞岐雲錦對其的稱呼,已經猜出身份來,只是不敢相信。
“吳家老狗,瞎了你的眼,還是裝傻充愣?我軍部首座,你難道不認識?你也可曾到北州的大都督碑像瞧過幾眼,但也僅僅是瞧。”檀道稷提醒他。
軍部首座?
不是傳的沸沸揚揚,已經死了的嗎?
怎麼,詐屍還是回來了?
吳怡佃從檀道稷口中承認姜羽的身份,也不禁嚇得顫抖著起身,退到和吳家申一個位置。二人可不會以爲這位年輕人是冒充的,沒人有哪個膽量,軍部也不會允許這種事!二人也不會以爲這位年輕人是新晉的大都督,自姜羽不在,內閣已經把那件十二章紋大都督服封存,並明文告知天下,往後再不會冊封大都督!
所以,確切說來,這位年輕人,是名副其實的姜帝官本人,他,他回來了!
怎,怎會這樣!
這位天下公認的大都督,哪怕是絕對數軍部也默認身死的首座,並沒有死!
如果是這樣,那,那這一年多以來上竄下竄的世家貴族,蹦躂極歡的日子豈不是到頭了?更可能會遭到姜羽的強勢鎮壓和清除??!
姜羽可不管什麼世家帝族,惹惱了他,照樣敢橫推誅殺!哪怕世俗的帝族巨頭不在少數,可聽聞舊時他,能在受輕傷的狀態下殺一個重創一個。其強悍,非常人!加之,他今時今日仍在天下有著不輕的信仰,一旦迴歸,勢必會極大振奮人心!
吳家申越想越恐懼,這件事不是什麼小風波,簡直是驚濤駭浪,能拍死人那種。他手足無措的看了看旁邊這位吳家主心骨女兒,卻發現她也在喘著大氣。二人不知該如何開口,不知開了口又該說些什麼。尚且沒清醒過來,尚且不敢清醒過來。主要是這位年少就成名的大都督太可怕,任何一點過往讓人想起都可怕!
晉家這種世家體系,都不敢直面姜羽,吳家一個根基都不穩的侯門,更沒有資格!
扭扭捏捏好一陣子,吳家申纔打著牙顫,並沒有連忙下跪,只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大都督。
“沒想到,本督不在一年半載的,你這位北州後起侯門掌家人,也曉得本督。還以爲,都把本督淡忘了。如此說來是不是,本督的榮幸?”
姜羽慢慢走近去,再稍稍轉頭有意向準備動手的檀道稷說一句,“他不懂行禮,不要緊,畢竟晉山河那個老東西也從未向本督行過禮。罷了,就原諒他吧,畢竟沒有下一次!”
這句話,聽得吳家申心驚肉跳,嚇得連忙下跪行禮,“吳家申拜見大都督!”
身後的吳棪莫名開口,“淪爲了廢人?本想著能和你這位不可一世的大都督交交手,看看是否真如傳聞那樣可怕!可惜,可惜啊!”
淪爲了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