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前半句,晉山河險些破口大罵。一聽完后半句,他瞬間不開口。
良久,晉山河才試探性問一句,“姜帝官?”
“內(nèi)閣似乎還未撤銷本督的官銜,你這樣稱呼,是否不妥?”
一絲不滿的殺氣,竟然讓千里之外的晉山河不禁冷顫一下。
是事情太突然,還是姜羽帶給這些人太深的恐懼感?以至于一聽見是姜羽,晉山河的第一反應(yīng),竟是心生恐懼。
“你,你是死了嗎?”
晉山河反應(yīng)過來,才震驚的吼一聲。
姜羽側(cè)了側(cè)身子,再靠回去,“你年紀也不算小,都快要進棺材的人了,怎么這般幼稚?時間,不一定能證明真相的!是否很詫異,很意外,很驚喜!既然如此,那本督回來的消息,就從你晉家散布出去吧!”
晉山河喘著粗氣,他不想相信對面的就是死而復生的姜帝官。可不得他不相信,雖然沒見著樣子,但是那把聲音,這么久以來,可以一直都沒改變,還是那么讓人寒毛卓豎!
“是了,本督做做人情,會給你送份禮去,你記得收一下。吳家的人,本督會連人帶棺材送到晉家。不出意外的話,明日就到,你記得接受一下。”
那邊掛了電話好一陣子,晉山河還是保持著聽電話的姿勢,一動不動,宛如石化。后邊那一句其實無關(guān)痛癢,他還處于震驚狀態(tài),為那幾個字,我回來了、我回來了。這幾個字越來越吵雜,于腦中喧嘩。以致于晉向走進來他都沒察覺,晉向一搭他的肩膀,嚇得他癱坐在地,一臉驚恐萬狀。
“父親,回,回來了。”
晉山河喃喃開口,反復念叨。
“什么回來了?起來再說話。”
晉向瞪了他一眼。
“父親,姜帝官回來了,他,他竟然回來了!”
晉山河并沒有站起身。
“你在胡說什么?是不是昨夜的酒還沒清醒,大白天的在這胡言亂語。”
晉向再次叫晉山河趕緊站起身。
“父親,姜帝官他真的回來了,方才,他才打電話給我。那把聲音,我斷然不會聽錯。”
晉山河無力的說。
晉向皺著眉,按理,晉山河不會開這種玩笑,這種神情和狀態(tài),似乎確有其事。他問,“那他現(xiàn)在在何處?”
“在北州,在吳家,他,他還說,要送一份禮給我。他要把吳家的人,送來!”
晉向心里咯噔一下,卻還是呵斥晉山河站起身,癱坐在地上,成何體統(tǒng)。
晉山河爬起來,慌忙問,“父親,該如何做?”
“慌什么?回來又如何?莫不是加了一個姜帝官,就能反轉(zhuǎn)如今的天下了?這天下,已經(jīng)是我們的天下了。帝族巨頭,大有人在。區(qū)區(qū)一個姜帝官,還能翻天不成!我姑且讓他是十四境巔峰修為回來的,可加上他,天下不過四五尊能打的巨頭,帝族可是足足十余尊。這么懸殊的數(shù)字,會有翻盤的機會嗎?”
還是自家父親把局勢看得透徹啊,雖然也是震驚姜羽的回來,可完全不慌,還絲毫不在意
晉山河一想,是這個道理也是這個情況,雖然可以稍稍安心。可他總感覺似乎沒那么簡單。姜羽這個人,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他選擇回來,自然也會知道天下的局勢,可還是敢這么堂堂正正的去屠吳家滿門,還敢打電話來知會一聲,說沒有足夠的底氣,都沒人相信
“父親,您應(yīng)該清楚姜帝官的信仰力。”
晉山河擔心的提一句。
單是姜帝官回來了,這個驚濤駭浪,足以引起大風暴,還有可能拍死一部分人!
“那有如何?螻蟻還能撼動天下不成?你就是在杯弓蛇影,深受姜帝官的震懾,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畏畏縮縮?如此習慣真得改,否則,你如何領(lǐng)導晉家再往前一步?現(xiàn)下什么最重要是尋找圣劍,抓緊把圣劍翻出來,那樣才是你應(yīng)該擔憂的事!姜帝官這個小人物就不要管了!”
晉向訓斥這個不成器的老兒子。
晉山河低著頭,不知是在受教,還是在想別的事情,還是依然在擔憂北州的姜羽。剛剛那則電話,他明顯感覺到比舊時更盛的殺氣。
姜羽掛斷電話,吳家?guī)兹烁械缴砩系慕d瞬間消失。還來不及松動松動,就慌忙下跪,“小人該死,小人該死,冒犯了大都督!”
“方才不是罵我軍部首座是廢人,還羞辱我軍部首座。甚至想誅殺,好邀功,好出名?”
檀道稷冷冷的嘲諷,“膽子是不小,就是白日夢想得太美好。要不要試試?不過,軍部首座不碰垃圾,所以,還是由我代勞。我倒想看看你這北州橫行霸道的吳家,有什么資本?你那背后的晉家,有沒有找麻煩的實力?”
吳家申支支吾吾,不知怎么回答,只得連連磕頭認錯,希望姜羽高抬貴手不計較,饒了吳家這一次。
吳怡佃抿著嘴,心里恐懼萬分,她沒想到,這次姜羽回來,竟然變得如此可怕了。僅僅一個輕聲,就有把他們都湮滅的實力。這種情況說明什么?說明無論舊時還是現(xiàn)在,甚至以后,天下第一的頭銜仍然是他姜帝官,無論帝族的巨頭百八十,他一人同樣可全部誅殺!他回來不是尋死,是有那個能力回來尋仇!
而吳棪這個還妄想和姜羽交手的十三境半步巨頭,此時不敢說話,更想做個透明人,希望姜羽不會在意他,讓他僥幸撿回一條命。姜羽有意的一個小動作,足以讓他恐懼。他以為,姜羽已經(jīng)不在十四境,甚至更高。畢竟,他有幸遇見過帝族的巨頭,可沒有姜羽這么可怕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