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吳茂強腿上激飆的鮮血,還是王治國小腹裡噴出來的血,真可謂是雙管齊下,瞬間就撲了陳曉滿頭滿臉,左手上同樣也滿手是血,食指指尖兒上還掛著一塊像肉不像肉的東西,跟葡萄皮兒似的,陳曉也嚇壞了,胃裡翻江倒江,有一種想吐的感覺。也不敢久留,打開車門,就跳下了車子去,發了瘋似的往前跑,也不管什麼方向。她現在嚇壞了,只想找到自己的哥哥,可她畢竟只是一個十四歲的小孩子,經歷了這麼大的事情,一時間就慌亂得要命,都不知道要怎麼辦纔好了,於是,就一個勁兒地往前跑,卻不提防,正跑著呢,“砰”的一頭就撞在了一個人的身上,像一堵肉牆也似的,把她撞得七暈八素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擡頭一看,居然是個彪形大漢,身高一米八十多,臉孔黝黑,往那裡一站,就跟半截黑鐵塔似的,身後還跟著兩個人,穿得花裡胡哨另類前衛,滿裡流裡流氣,一看就是個混子社會人兒。
“我靠,這死丫崽子殺人了還是怎麼了?這一身血,嚇老子一跳。”帶頭的人那個黑臉大漢看著坐在地上滿身是血的陳曉,嚇了一大跳,都忘了向撞了他的陳曉興師問罪了。
“對,對不起,叔叔,救救我,快救救我,有人綁架了我……”陳曉一見著人,也顧不得其他,趕緊站了起來,一把抓住了那個大漢的胳膊,眼淚直流地道。
“有人綁架你?”那個大漢愣了一下,摸了摸下巴,向遠處那輛車子看了一眼,又摸出了手機,調出了照片跟陳曉對比了一下,臉上就露出了一個獰惡的笑容來,“原來,你就是李二綁來用做投名狀的那個小丫頭?”
此刻,車子裡,李偉已經踉踉蹌蹌地奔了出來,一手捂著還直冒血的那隻被陳曉抓瞎的眼睛,一手指著陳曉,“黑子哥,就是她,就是這個小丫頭,她刺傷了我的兩個兄弟,還抓瞎了我,快抓住她……”
“你們,你們是一夥兒的……”陳曉終於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了,尖叫了一聲,轉身就要逃,卻被那個大漢一把就抓住了胳膊,勒住了脖子揪了過來。
“小丫頭,你還想逃?”黑子獰笑著道,將陳曉就提了起來,陳曉尖叫著,手刨腳蹬的,黑子一皺眉頭,上去就是一個劈掌,登時將陳曉打暈了過去。
“你們幾個,怎麼搞的?三個大男人,居然全都讓這個小丫頭打傷了?”黑子哥皺眉望著李二,有些不屑地道。
“我,我們也是一時不察,我眼睛好像瞎掉了,他們也都受了重傷,黑子哥,我……”李偉強忍著劇痛,滿臉謙卑地彎著腰。
“真他媽廢物,就你們這個逼樣兒的,還能進菜刀幫?滾滾滾,都滾遠兒點。要不是看在你們綁來這個小丫頭的份兒上,我直接揍出你們屎來,幾個廢物東西。”黑子哥罵道,將陳曉扔給了旁邊的手下,一揮手,就帶著人走遠了,只留下李偉在那裡捂著一隻瞎掉的眼睛欲哭無淚,而車子裡,兩個受傷的人還在輕聲地呻吟著,一個腿動脈被扎傷了,鮮血跟噴泉似的往外涌。而另外一個則被一刀貫腹,被紮了一個通透傷,再不送醫院,恐怕都活不了多長時間了。
正所謂,天作孽、猶可爲,人作孽、不可活!他們這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這小丫頭倒是一匹烈性的胭脂馬啊,也不知道這幾個小子哪裡搞來的,嘖嘖,真是夠悍的。不過,咱們華哥就喜歡騎這種胭脂馬,走走走,先從後門進去茶樓找個房間扔在那兒。等執行完任務,華哥再去享受。到時候,華哥爽了,一定會給我個扛把子做的,你們跟著我,也保證吃香的喝辣的。去,把人給我扔到二樓去,看好了,別再讓她跑了。”黑子哥邊走邊咧嘴笑道,至於那三個沒用的廢物,滾他媽的,誰管他們死活?反正現在的功勞是自己的了。
就這樣,三個人扛著陳曉,直接就
從後門繞進了龍鳳茶樓去。龍鳳茶樓說是茶樓,只有一層二層是茶樓,其他四層都是客房。因爲這裡是華哥的產業,這裡也是錦湖街與萊陽路的交匯處,華哥在這裡支起了這個龍鳳茶樓,本意其實也是想借機會擴張,蠶食控制錦湖街的另一個幫派斧頭幫的地方,因爲近年來華哥的老大龍爺也逐漸成了氣候,他統治的重金屬軍團這個幫派也成爲了整個南關區最有實力的大幫派,正好今天老大做東,就臨時徵用了他的龍鳳茶樓,與其他一羣老大在這裡議事,華哥倒也是受寵若驚,在茶樓裡忙前忙後的,極盡熱情地招待。
“豪哥,曉曉的座標已經不動了,就在一個叫做龍鳳茶樓的建築裡,但那裡封閉過於嚴密,信號不好,所以,無法確定曉曉具體在哪個位置。”劉曉明在電話裡急急說道,那邊的他同樣急得滿頭大汗。
他可是知道,曉曉是豪哥的命根子,如果曉曉要是真出了什麼大事,恐怕,豪哥會發瘋的。
“我知道了。”陳豪只是點了點頭,隨後就掛斷了電話,眼裡,已經逐漸地氤氳起了駭人的殺氣,旁邊的那個司機師傅正開著車子呢,突然間就聞到了一種似乎若無若無的血腥味道,同時身體莫名其妙地一個顫慄,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涌了過來,使他生出了自己好像赤手空拳身卻被一頭非洲雄獅盯上的感覺。
駭然一回頭,卻看見,身畔的那個少年人,眼睛已經變得赤紅一片,依稀能聽得到,他握動著拳節,發出“咔咔”的異聲響的那種感覺。
“師傅,到前面的龍鳳茶樓停下。”陳豪說道,同時擡頭向遠處望過去,只見前方不足二十米的地方,果真有一座龍鳳茶樓,高六層,金字大牌匾,十分威風氣派。
只不過,剛說到這裡,前面就走過來兩個流裡流氣的傢伙,扛著用報紙卷著的不知道是砍刀還是鐵管的武器,指著出租車吼道,“此路不通,繞道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