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曉上學(xué)去了。阿豪,你在哪裡喝了這麼多的酒啊?”身畔就傳來了一個溫溫柔柔的聲音,擡頭一看,只見一個三十歲出頭的女人正站在面前,端著杯水,向他搖頭笑道。
“哎喲,嫂子,不好意思,出醜了。”陳豪一看,居然是王龍的老婆李靜,就趕緊坐直了身體,接過了水杯,不好意思地道。他們兩家樓上樓下住著,王龍兩口子就是爲(wèi)了照顧曉曉還有陳豪纔來這裡的,所以,李靜出現(xiàn)在陳豪家裡倒也並沒有讓陳豪有太多的意外。事實上,這些日子以來,一直是他們在幫助自己照顧曉曉,李靜以前曾經(jīng)是名牌大學(xué)畢業(yè)的大學(xué)生,還能幫著曉曉複習(xí)一下功課,幾天下來,就處得跟一家人似的,曉曉整天“龍哥”長“嫂子”短的,叫在嘴裡,不知道的還以爲(wèi)真是她的親哥親嫂子呢。
“都是一家人,什麼出醜不出醜的。”王龍的聲音從旁邊傳了過來,“過來吃飯了。”他坐在桌前,已經(jīng)弄好了早餐,清粥小菜,饅頭花捲,曉曉剛剛吃過上學(xué)去了,現(xiàn)在輪到陳豪了。
坐在桌前,陳豪胃裡一陣陣地難受,喝了那麼多的酒,不難受纔是怪事。埋頭在桌子間幹掉了一大碗小米粥,陳豪的胃纔算是舒服多了,抹了抹嘴巴,拿起了一個饅頭咬了一口,嘴裡笑道,“龍哥,自從你和嫂子搬過來,我們的日子過得愈發(fā)逍遙了啊,我看曉曉都長胖了好幾斤呢。”
“哈哈,這丫頭太瘦了,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長胖點兒也是好事兒。對了,你現(xiàn)在是不是教她功夫了?”王龍也嚼著饅頭夾了口鹹菜吃了,拿眼望著他道。
“其實原本我是不想教的,可是自從去天珠市出了那一次事情之後,我感覺到,讓她有點兒自保的能力也是好的,再加上她一個勁兒地磨我,所以,我也是不得不教了。只不過,實在沒有什麼時間去教,況且她學(xué)業(yè)爲(wèi)重,如果把她扔到培武堂去,她又沒有那麼多時間跟著培武堂的人進行系統(tǒng)訓(xùn)練。”陳豪搖頭嘆了口氣道。
“這事兒包我身上了,雖然我功夫不算太好,不過呢,我肯定是個好師傅。”王龍哈哈一笑道。
“那敢情好了,回頭我給曉曉弄個拜師宴!”陳豪眼前一亮,倒也是,自己真是有點糊塗了,眼前不就放著一個現(xiàn)成的師傅麼?!要說王龍確實是一身的本事,只不過就是因爲(wèi)腿壞掉了,功夫才減了兩分,要不然,或許肖飛宇也不是他的對手。當(dāng)然,這是僅從功夫的角度而言。如果把軍事素養(yǎng)等等其他因素都加進去,
王龍就不是肖飛宇的對手了。但用來教曉曉,確實是綽綽有餘,也能幫助曉曉更好地打下根基。畢竟,陳豪教的那些東西,動輒傷人致殘甚至是要命,小姑娘莽莽撞撞的沒分寸,如果真因爲(wèi)一些無謂的事情出手傷了人,那可就麻煩了。
“啥拜師宴啊,自己家人,真是假客氣。”王龍瞪了他一眼,這事兒就這麼說定了。
吃完了飯,陳豪正要起身去上學(xué),回想一下這些日子上學(xué)情況,陳豪倒委實有些汗顏。不是別的,他這些日子就沒怎麼正兒八經(jīng)地上過學(xué),班主任老師於渺已經(jīng)找過他好幾回了,要不是劉校長對他一直很信心,再加上他私下裡倒是並沒有放鬆學(xué)習(xí),利用一切閒暇時間啃書本,所以成績並沒有落下,依舊穩(wěn)中有升的話,老班都已經(jīng)激眼了要把他開除掉了。
只不過,剛剛一開門,就愣在了那裡,只見門口兒處正跪著兩個人,俱是白髮蒼蒼,猛一見,好像七八十歲的老人也似的。
可是,兩個人一擡頭,陳豪就嚇了一跳,兩個人的面容只有四十歲出頭而已,一男一女,看上去像是兩口子,陳豪一出門,這兩口子就雙膝跪地,向前爬了幾步,“豪爺,求你,爲(wèi)我們討個公道……”
幾個字剛說出口,兩個人就已經(jīng)伏地嚎啕大哭了起來。陳豪身後跟著的王龍和李靜兩口子也都愣在了那裡,有些不知所措。
“你們先起來說話,別這樣……”陳豪還真沒有見過這種陣仗,趕緊讓王龍兩口子把兩個人往屋子裡招呼。
王龍兩口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同樣被嚇了一跳,馬上將兩個人扶進了屋子裡。
“豪爺,我叫何銳,她叫田芳,我們兩口子都是下崗職工,平時靠在農(nóng)貿(mào)市場擺個菜攤維持日子。我們有一個女兒,叫何玉倩,今年二十歲,剛從咱們春明市職師畢業(yè),是九月份去了凱倫大酒店做前臺迎賓服務(wù)員,您看,您看,這就是我女兒。”何銳拿出了一張照片,指著上面那個身材高挑、青春靚麗的女孩子哭道,兩口子四顆眼淚幾乎是同時間滴在照片上,也將相紙打得一片模糊。
“凱倫大酒店?”陳豪愣了一下,那不是春明市酒店業(yè)的巨無霸胡春志的產(chǎn)業(yè)麼?前幾天自己還在那裡涮了他們一次。
“是啊,就是凱倫大酒店,我女兒天生麗姿,長得特別漂亮,都已經(jīng)有了男朋友了,,家裡條件很好,我女兒還懷孕了,已經(jīng)跟男朋友領(lǐng)了證,她馬上就要不幹去結(jié)婚生小孩子了。我們還想著,她終於找一個好人家,享享福,可別再像我們一樣遭這個罪了,我們下半生還要指望著這孩子。沒想到,凱倫大酒店的總經(jīng)理,胡博,那個該天殺的,幾天前,他喝多了酒,居然生生地就將我女兒從前臺扯了過去,直接把我女兒強bao了,這個畜牲,直接把我女兒強bao虐待到居然流產(chǎn)了,他還不放過,就那樣生生
地折磨了我女兒一夜,天亮的時候,才放我女兒出來。我們那可憐的女兒,強拖著流血的身體,跑到了醫(yī)院去了,等我們趕到醫(yī)院的時候,她只來得及跟我們說出了這些,就撒手人寰了啊,我那可憐的女兒……”何銳跪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哭道,旁邊的田芳已經(jīng)禁不住巨大的痛苦,一下就昏了過去,旁邊的李靜還有王龍緊急施救,田芳纔算是悠悠轉(zhuǎn)過了一口氣來,卻是坐在地上,只是癡癡地望著遠處的天空流淚,說不出一個字來。
陳豪聽得心頭狂怒,只是點起了一枝煙來,深深地吸氣,同時望著那張照片,突然間發(fā)現(xiàn),死者的照片好像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細細看去,終於發(fā)現(xiàn),她好像,跟蘇洛洛居然有幾分相似?難道,是當(dāng)時的胡博喝多了酒,看見這個可憐的女孩子跟蘇洛洛相似,這才把一腔怨氣撒在了她的身上?陳豪心念電轉(zhuǎn),突然間想到了此處。而後,何銳就拿出了自己女兒流得滿牀是血的照片來給陳豪看,同時,陳豪還看到了另外一個被打得鼻青臉腫不似人形的男孩子的照片。
“我那準姑爺聽到這個消息後紅了眼睛,拿著菜刀去找他們拼命,卻被他們打斷了四肢,扔到了大街上,到現(xiàn)在還躺在醫(yī)院裡人事不省,醫(yī)生說,就算是救好了,他這輩子也殘廢了,只能坐輪椅了。我們?nèi)ス簿指嫠墒撬皇潜蛔チ诉M去坐了半天就被保釋出來了,蒼天哪,這天底下還有公道,還有王法了嗎?豪爺,我求您,求您幫我懲治這個惡人,好不好?我求您了!哪怕是您現(xiàn)在要我一條命,不,要我們兩口子的兩條命,我都給您,只要您幫我,殺了這個該死的王八蛋,哪怕我們現(xiàn)在立時死在您面前都行……”何銳跪在地上,“砰砰砰”不住地把自己的額頭向地上砸去,陳豪一個沒扶住,他就已經(jīng)碰得鮮血淋漓,額頭上擦破了好大的一塊皮。
旁邊的王龍眼睛已經(jīng)紅了,二話不說,就已經(jīng)站了起來,向陳豪一拱手,示意自己“出去”一趟,這個熱血的漢子雖然以前因爲(wèi)被逼無奈,做過那些違背良心的事情,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浪子回頭,曾經(jīng)身爲(wèi)武人的一顆行俠仗義的心,心下一腔義勇的血,已經(jīng)重新燃燒了起來。
陳豪籲出口氣,向他擺了擺手,示意他暫時先不要動。
低身下去,扶起了何銳,“何老哥,你怎麼找到我來了?”他有些疑惑地問道。
“我知道咱們春明市有一個新崛起的幫會,叫做豪門,豪門中人,專門行俠仗義,打抱不平,我曾經(jīng)親眼見過,一個賣肉的小販因爲(wèi)賣注水肉被豪門的社會道德巡視組的人抓到,直接打斷了腿,強迫他吃掉了三斤自己賣的注水肉。這一次,我狀告無門,四下打聽,終於知道了您就是豪門的門主,現(xiàn)在,也只有您能幫到我了,豪爺,求您出手,幫我們這一次吧!”何銳跪在那裡痛哭道,任是陳豪怎麼扶也扶不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