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剛過正月,正是二月末,雖然春明市地處海邊,但同樣是北方城市,依舊春寒料峭,所以,常規(guī)的訓練可以在室外,但像陳豪他們這些要參加比賽的特殊的隊員則被安排在了市裡的一家市內體育館內進行封閉訓練。
剛剛進行完熱身跑,陳豪現(xiàn)在正在進行著靜態(tài)肌肉拉伸,準備一會兒再來一組實戰(zhàn)訓練,也就是幾個同樣是短道賽跑的選手同場競技。
田川教練在旁邊跟他不斷地闡述著技術要領,陳豪認真地聽著,其他的幾個教練也你一句我一句地對陳豪有不規(guī)範的技術動作進行糾正,也讓旁邊正在進行著熱身的胡亞樓看得眼珠子都紅了,他媽的,陳豪沒來之前,自己可是市隊裡的寶貝。現(xiàn)在可倒好,陳豪來了,自己成了擺設了,也讓他越想越氣。磨了磨牙,他看著陳豪,低低地罵了一聲,“小兔崽子,老子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
“樓哥,你嘀咕啥呢?”旁邊一個隊員好奇地問道。他也是胡亞樓最好的朋友,平時也是無話不說的鐵哥們,叫李傳偉。這傢伙長了好長的一張驢臉,還特別黑,醜得像剛從爐子裡掏出來的不規(guī)則狀態(tài)的一塊黑炭。他跟胡亞樓也屬於臭味相投,跑皮泡馬子,打架鬥毆,什麼事兒都幹。
“這個小崽子,風頭太勁了。”胡亞樓恨恨地罵了一句道。
“唔,確實是,這小子仗著跑得快點
兒,簡直半點都不尊重我們這些老隊員,連正眼兒都不看我們一眼,牛逼大去了。”李傳偉也哼了一聲道,頗有些恨意地望向了對面的陳豪。
“那有什麼辦法?誰讓人家成績好了?”胡亞樓看了他一眼道,李傳偉就樂了,他當然明白鬍亞樓的意思,“樓哥,你的意思是,整整這小子,讓他跑慢點兒?”
“這對他也有好處,省得他這麼牛逼下去,對以後他的成長不利嘛。”胡亞樓陰陰地一笑道。
“放心吧,這事兒包在我身上了,如果整不到他,我就找茬兒跟他幹一仗。反正你二叔胡宇是市廣新局的局局長,正管競技體育這一塊,如果真幹起來,我們寧可吃點兒虧,也把這小子清出隊伍去,怎麼樣?”李傳偉嘿嘿一笑道。這小子成績一般,別的本事沒有,倒是滿肚子壞水,說起整人來,一個壞主意接著一個壞主意的,過去的老話講那就是,壞得頭頂上長瘡腳底下冒膿!
胡亞樓眼前一亮,拍了拍李傳偉的肩膀,“兄弟,那就交給你了。這事兒辦好了,哥哥我請客,去天珠的時候,保你玩兒得爽!”
李傳偉登時就是心癢難搔,他可是在比賽的時候跟胡亞樓去天珠市玩兒過幾回,嘖嘖,別說啊,那場面、那心情、那豔妞兒,絕了,還有美國大妞呢,想一想都淌哈拉子,那可真是爽翻了啊。
“樓哥,那這事兒可就說定了,我豁出這一次比賽機會不要了,也得好好地教訓一下這小子。”李傳偉擠眉弄眼兒地嘿嘿笑著,那張大驢別說多噁心了。
“好!”胡亞樓哈哈一笑,一擺手,“那都不是事兒。”他家裡是做五金電料生意的,頗有幾個錢,所以他根本不在乎這個。
正在這個時候,實戰(zhàn)訓練的哨子就吹響了,一羣人就脫掉了運動服,穿著背心短褲上了場。爲了備戰(zhàn)這一次城運會,市裡特意給這家體育館在集訓期間供了暖,完全由政府出錢,由此可見對此次城運會的重視程度了。所以,體育館
內穿著背心短褲倒也不算冷。
“樓哥,別忘了你的承諾。”臨上場前,李傳偉還向著旁邊賽道上的胡亞樓擠了擠眼睛。
胡亞樓做了個“OK”的手勢,於是,李傳偉就上了賽道。他的成績在春明市的這羣短道選手中倒也算得上不錯的,正巧,就被安排在了陳豪的旁邊,看了身旁正在踩著起跑器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的陳豪一眼,李傳偉眼裡掠過了一道冷光,不緊不慢地活動著身體,在旁邊的起跑器上就蹲了下來,緊接著,場上所有人都進入了起跑前的靜止準備狀態(tài)。
“砰”,隨著發(fā)令槍的一聲響,陳豪就如離弦之箭般射了出去——沒錯,他真的就如同箭般射了出去,身體完全是向前直撲了出去,根本就失去了平衡。因爲就在剛剛起跑的那一瞬間,他突然間就被旁邊的李傳偉伸過來的腳給絆了一下,結果直接就撲了出去。
眼看著就要摔在地面上,跌得頭破血流,陳豪在空中伸手一撐地,就地一個翻滾,卸去了所有前衝的力量,避免了摔傷的下場。可是躺在地上剛要站起來的時候,一擡頭,眉頭就一皺,因爲胡亞樓這一刻居然如風一般地衝了過來,明明見到他摔倒了,卻是不閃不避,依舊直衝了過來。
依照他這個勢子,兩步就能直衝到他面前,並且,穿著的可是釘子鞋,一腳踩上他的肚子,那就是一堆的血窟窿。看他的架勢,根本就不是避不開,而是有意爲之的。
“混帳!”陳豪一瞬間就已經(jīng)感覺到了胡亞樓這是存心要廢了他的那股子怨氣,心下怒罵了一聲,腳下就踢出了一腳,正正掃中了胡亞樓的腳踝。彼時胡亞樓用力過猛,結果被陳豪這麼一踹,“咔嚓”一聲,體重前傾,兩力交加,最脆弱的腳踝登時就骨折了,狂嚎了一聲就向著陳豪壓了下來,陳豪翻身一滾,已經(jīng)躲了開去,胡亞樓推金山倒玉柱般“轟隆隆”一聲倒在地上,捂著腳踝嚎得驚天動地,明顯就能清楚地看得到他的右腳腳踝已經(jīng)完全變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