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走到山下的時候,陳豪再次爬上了一株大樹,向著遠(yuǎn)處望了過去,只不過,讓他心頭微微一沉的是,山下那條小路上一片寂靜,好像並沒有人衝過過來。但擡頭望過去,樹林上空卻是一片的驚鳥在空中盤旋不休,陳豪心下嘆了口氣,知道自己恐怕是闖不出去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些人肯定已經(jīng)完成了合圍,只不過那個指揮官倒是奸滑似鬼,這種情況下,居然還能保持鎮(zhèn)定,任憑他屠殺山上的那些老兵油子,剩下的人全部集合過來,終於形成了一個完整的口袋埋伏圈,將他死死地困在這裡,就等著他往山下的埋伏圈裡主動跳呢。
陳豪當(dāng)然不會上這個惡當(dāng),瞇了瞇眼睛,唯今之計,往前硬闖根本就是不現(xiàn)實的。雖然他已經(jīng)解決掉了將近一個排的蒙古兵,可問題是,敵人太多了,足足有三百人,現(xiàn)在至少還有二百六七十人,他怎麼闖得出去?
思索了一下,陳豪不動聲色地繼續(xù)退了回去,而後,開始緊張地佈置了起來——接下來,他準(zhǔn)備要打一場生死硬仗了!
首先,他再次調(diào)整了一下之前調(diào)置的詭雷,設(shè)成了上中下三片雷區(qū),這樣的話,可以最大限度地狙擊敵人,爲(wèi)他退守贏取時間。
而後,他又背起了那些被打死的人,分在四周的各個大樹上,或是樹根後面,將每個人的手指都勾在了槍機(jī)上,同時將槍豎在了敵人必經(jīng)的之地,又在槍上用細(xì)線拴好。
足足忙了一個小時的時間,眼看著已經(jīng)是下午三點多鐘了,山下的敵人居然依舊沒有衝上來,好像退去了一般。不過陳豪很清楚,這只不過是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寧靜而已。接下來,將會是一場慘烈無匹的硬仗了。一對三百,就算他很強(qiáng)大,但他也沒有信心徹底打勝這一仗,但天生的血性讓他永遠(yuǎn)都不會屈服,更不會束手就擒!
山下的敵人看起來很有耐心,依舊在那裡靜靜地等待著他自動
跳進(jìn)包圍圈,陳豪休息了一會兒,又吃了些東西,還閉上眼睛瞇了一會兒,徹底養(yǎng)足了精神。反正,現(xiàn)在比的不是誰勇猛,而是誰更有耐心了。如果到了天黑的時候,無疑,對陳豪纔是更加有利的。又過了一個小時,眼看著太陽已經(jīng)偏西而去了,陳豪擡腕看了一眼手錶,敵人應(yīng)該是摁捺不住了。
於是,他悄然潛到了山中腰處一個預(yù)定的狙擊位,將眼睛套進(jìn)了瞄準(zhǔn)鏡裡,靜靜地等待了起來。
果然,只是簡單地一個搜索,就看到了正前方兩百米處的一株大樹後面,正有幾個人影晃動著,端著槍,貓著腰,向前方摸了過來。
陳豪脣畔泛起了一抹令人心悸的冷笑,手指輕輕地勾動了扳機(jī)。
“啪!”一聲輕響,二百米外,最前方的那個人被精確無比的子彈貫穿了喉嚨,仰天便倒。剩下的幾個人狂吃一驚,俱都伏在了地上,手裡的槍向著前方開始胡亂地開火,卻是連陳豪的油皮兒都沒有擦到,陳豪好整以暇地繼續(xù)開槍射擊,將兩個剛剛露出頭來的蒙古兵直接爆頭,剩下的人俱都爬在那裡,打死也不敢再動一下了。
“轟!”低沉的爆炸聲在山腳的一片密林裡響了起來,陳豪一皺眉頭,這個新繼任的指揮官倒真是沉得住氣啊,企圖一邊讓人牽制住陳豪,一邊派人向這邊強(qiáng)攻,並且,居然都已經(jīng)摸到了山腳偏上的密林裡了。只不過,提前摸過來的那些蒙古兵算是倒黴透了,直接一腳就踩上了陳豪佈置的詭雷,伴隨著爆炸聲,直接炸死了一個人,還有兩個被炸成了重傷,直接擡了下去,那邊的人馬就不敢再冒進(jìn),先退了回去。
與此同時,右側(cè)又是轟隆隆一聲響,慘叫聲同時響起,也是幾個從右路突破過來的倒黴鬼被詭雷炸中了。
陳豪在狙擊了前方的敵人之後,迅速地下了樹,同時又上了另外一株大樹,這裡也是他剛纔選好的另外一個狙擊位
,在這個位置上,他就看到了右側(cè)的正有幾個人在原地呼救。只不過,因爲(wèi)害怕陳豪從繳獲的耳麥裡再聽到兵力調(diào)動的訊息,所以,現(xiàn)在那邊所有人都已經(jīng)把無線電關(guān)掉了,收不到敵人的訊息,他所聽到的呼喊聲是正常聽到的,並不是耳麥裡傳過來的。
那邊的幾個倒黴鬼倒是很幸運,沒有被直接炸死,但一個被炸斷了腿,另外一個則被破片擊破了肚皮,腸子都流出來了,抱著肚子在那裡慘叫。還有兩個受了輕傷,正想把他們扶下去。
陳豪冷酷無情地將瞄準(zhǔn)鏡套在了那兩個救人的蒙古兵身上,“啪啪”,又是兩聲槍響,兩個蒙古兵捂著腿慘叫著載倒在了那裡,陳豪的子彈直接擊碎了他們的碎膝蓋,卻沒有直接幹掉他們。之所以這樣做,陳豪也是準(zhǔn)備來個守株待兔了,就等著救援的人上來,再將他們一一擊倒,儘可能地利用各種條件殺傷敵人的有生力量。
四個人倒在地上慘叫著,聲音說不出的淒厲來。陳豪眼中神色不動,如萬年的冰雪。長達(dá)十幾年的野獸般殘忍的生存法則教會了他,只要上了戰(zhàn)場,就不能有半點憐憫之心,否則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陳豪的這一招果然奏效,枝葉閃動之間,再次有一隊呈扇形衝了過來,向著陳豪這邊猛烈地開火,企圖把那幾個人救回去。
只不過,陳豪早已經(jīng)再次換了一個狙擊位,他們?nèi)缙皾姶笥臧愕淖訌椄緵]有傷到陳豪,反倒是又被陳豪一槍一個,打倒在那裡,相繼三個冒險營救的人倒在了那裡,同樣捂著腿嚎叫不停,剩下的人眼裡噴著火,卻是不敢再衝過來了,只能泄憤似地拼命往陳豪這邊潑灑著彈雨,可是陳豪來去如風(fēng),不停地變換著狙擊位,根本打不中他。反倒是又有兩個人倒在了那裡,沒辦法,一羣人也只能重新退了回來。
於是,叢林裡就響起了一片慘嚎聲,迴盪在空中,聽上去淒厲無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