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得兩個孩子就要捱上刀子,劉俊東撿起方纔刀手掉在地上的刀子,一把抓起,二話不說,一個甩刀過去,那二十公分的水果刀就是將對著孩子下手的混子的手臂刺穿,那混子“哎呦”一聲,退了回去。
兩個孩子哪裡見過這等場面,當下就是嚇得哭了起來,陳法蓉將兩個孩子拉在身後,用自己身子護著。劉俊東飛身過去,趕緊救急。
這四五個中年男子雖說是拿著砍刀,下的是死手,但是看那架勢,出了一股子狠勁,也倒是不會什麼拳腳,對劉俊東來說,自然不是什麼難事,只是離得近了,纔看的出裡面有個蒙著臉的光頭漢子,好生面熟。
“媽了逼的,田坤,老子放你一馬,你他孃的還跟老子晚上了……”劉俊東心中氣憤難當,奪過其中一個刀手的西瓜刀,就是朝著田坤的頭上招呼,劉俊東的厲害田坤可是見識到過的,就是兩三個小時前,浴池裡十幾個壯小夥子都是奈何不了這個傢伙,如今被劉俊東識破,這田坤還能落得下好麼!
田坤心裡“咯噔”一聲,就是向後退去,一時之間,看著那迎著自己面門砍來的西瓜刀,竟是嚇白了臉,腳下不知絆到什麼東西,向後倒了下去,這才險而又險的奪過這一刀。
陳法蓉聽得劉俊東喊道“田坤”這個名字時,忽然動了一動,臉上說不出的怪異。
很快,田坤帶來的十幾個人,在田坤不同的部署下都是撈了空,反而被劉俊東全被收拾在手底下,便也是無心戀戰,能活命就不錯了,況且,不遠處尖叫著的警笛也是將他這個有暗地的人嚇出一聲冷汗……
田坤爬起來就跑,也顧不上躺在地上的兄弟,直接就是向著巷子裡鑽,這一片田坤熟,想跑掉很容易。
很快,警察就是來到了,來的是個老警察,五十多歲,看樣子不久就要退休了,旁邊一個個子挺高的小年輕,像是剛從警校畢業,是這老警察的徒弟。看著老警察的年齡,真是想不通這麼大年紀快退休了還來這“奮鬥在一線”。
劉俊東被帶走了,陳法蓉跟兩個孩子也是作爲目擊者帶走,審訊一番,做了些筆錄,就是放了出來,老警察很是和善,不像其他警察,看見打羣架的就是一副厭惡模樣。至於田坤,這年頭普寧發展不慢,魚龍混雜,光是叫田坤的就抓過幾個,況且,混子遠比警察多,警察也是無能爲力。劉俊東暗想,怪不得老話講“普寧不打黑,東城不掃黃”來著。
這普寧西區警局的老警察,在這一帶可是不少人都知道的好人,遠的不說,就說這老警察巡邏的時候,誰家有個難事,人家能幫的就幫。老警察在79年對越自衛反擊戰的時候立了功,也受了傷,這才退伍當了警察。現在警察允許提前退休,老警察也是覺得自己年齡大了,幹不了什麼事情了,繼續在位子上坐著,還不如給國家減輕點負擔……
劉俊東出了門去,陳法蓉跟兩個孩子還在警局外面等著,老警察也是到了下班的時候,出了門,看見還沒有走的劉俊東,就是走了過去,拍了拍劉俊東的肩膀,說道:“小夥子,也是退伍軍人吧,身手不錯,現在國家就需要見義勇爲得人,年紀輕輕,以後大有作爲。”
老警察鼓勵一番,就是拿出大衣,披在身上。老警察老了,身子骨不如以前了,已近晚秋,天氣寒冷,老警察遠不如年輕時候抗凍。
劉俊東聽得老警察這麼一說,也是肅然起敬,看來老警察也是當過兵的人,目送著老警察離去,不知怎麼的,劉俊東看這老警察披著大衣的遠去身影,有些落寞,看來,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抱起丁博,丁博就是朝著劉俊東的臉上親了一口,清脆的叫聲“乾爸爸”。顯然,丁博並沒有受到驚嚇,可是陳法蓉懷中的孩子,卻是瑟瑟發抖,任憑陳法蓉怎麼去哄也沒有多大用處。
到底是同齡的孩子好溝通,丁博看著有些害怕的孩子,就是說到:“哼!我就不害怕,乾爸爸是超人,很厲害的,咱們不是兩三歲的孩子了。”
陳法蓉懷中的孩子,似也是感覺到什麼,看著劉俊東,忽然不怎麼害怕了,說到:“對,我四歲半了,不是小孩子。”
一句話,惹得劉俊東跟陳法蓉大笑不已。
兩人還要回到陽光幼兒園,兩人的車子都是停放在那,兩人一路走去,便是談了一路。
劉俊東心中一隻有些不解,心裡想著,必須趁著這個時候說出來,不然,一會兒各走各的,在想知道就難了。當時劉俊東說道田坤的名字,陳法蓉神情一動,顯然是有故事。劉俊東終於按捺不住,開口問道。
可是這一問,陳法蓉卻是有些不自然,抿了抿嘴,沒有說什麼。
“難言之隱?很不愉快?”劉俊東詢問著。
“也不是難言之隱,只是不想提他,田坤,是不是租賃站那個田坤。”
劉俊東點了點頭。陳法蓉頓了一頓,似乎是想要鼓足勇氣,終於是說道:“那就沒錯了,那是我原來的丈夫,是常兒的父親。”
這常兒自然就是陳法蓉懷中的孩子。
劉俊東愕然,還未到幼兒園門口,便是聽陳法蓉講起以前的往事。
原來,田坤跟陳法蓉是夫妻,兩人雖不能說是郎才女貌,卻也是和和睦睦,只是那以前剛剛結婚的時候,兩人剛剛都是專科畢業,父母又是窮人,因此結婚之後生活一直不好,也是一直沒有要孩子。田坤就是外出打工,在工地上幹些下力的苦工,而陳法蓉,卻是在陽光幼兒園附近的菜市場,租了一個攤位,賣起了豬肉,因爲人長得好看,不少客人光顧,陳法蓉就是有了一個名頭……陳三好。
要問哪三好,自然是臉好,肉好,身材好,這肉好不是別的,只因爲她攤子前的豬肉總是被人一搶而光,肉不隔夜,每天都是新鮮的,剛剛宰殺不久的豬肉,這才博了一個“肉好”的名頭。
陳三好只是個外號,可是陳法蓉卻是個守本分的人,只是賣豬肉罷了,因爲買的人多,家裡的收入主要是靠陳法蓉來補貼,久而久之,田坤倒是落得吃軟飯的名頭。田坤向來是大男子主義的,哪裡吃得下這樣一個名頭,回到家裡就是大吵大鬧,說陳法蓉在外賣肉如何如何,爲了維持一個家,陳法蓉也只有忍了。
田坤自然是跟陳法蓉鬧矛盾,一方面也是不甘心,尋找掙錢的法門,只可惜,田坤尋找錯了路子,看向了黑社會……於是乎,田坤開始幫別人放高利貸,收保護費,錢自然是多了起來,可是終有一天,田坤因爲勒索鬥毆被收入監獄,整整兩年才放了出來。
無奈這田坤嚐到了社會人巧取豪奪的甜頭,依舊是死性不改,有了閒錢就是吃喝嫖賭,那裡顧得上家。陳法蓉後來也是懷上了田坤的孩子,可是田坤這副秉性,怎麼能讓孩子生出來受苦,只是做母親的,又怎麼不愛自己的孩子去打掉呢。深思熟慮,陳法蓉終於是跟田坤離了婚,從此以後,誰也不管誰的事情。
要說田坤年輕時候也是挺好一小夥子,後來吸菸,打架,酗酒,又是幹些齷齪事情,長此以往,這相貌身材才走了樣,變成現在這副兇狠禿頭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