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臉色頓時沉了下去,朝門外看了一眼,喊道:“來人啊,有刺客,來人。”
他知道依靠自己的武功,是不能夠跟他決斗,擔心這一次,又要淪為階下囚,只希望門外侍衛可以及早發現不對,但他是怎么進來的?
每一次容壑的出現,都沒有好事,他心中的怨恨已經徹底扭曲,只有將他除掉,才能讓自己安心。
容壑轉身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搖了搖頭:“你不用白費心思了,在這里,你覺得我會讓你抓住我嗎?雖然是皇宮,可你也別忘記,等一下他們進來之后,要抓你還是我呢?”
容景一時語塞,猶豫了一下,站了起來,走下去站在他不遠處,一臉憤怒的看著他。
“你到底想做什么,神出鬼沒,你要這個皇位,隨時都可以拿走,可你這樣做是什么意思?”容景憤怒道:“貓抓老鼠的游戲很好玩嗎?”
他此刻的目光,恨不得將容壑嚼碎了吞到肚子里去。
容壑也不在意,只是淡淡的笑,眼中帶著一絲嘲諷,“你如果真的有坐擁天下的本事,何必擔心我是不是會出現呢?至少在你們殺死我的孩子之后,你們還活著不是嗎?”
容景聞言,渾身發冷,看著面前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如果忽略了他此刻猙獰的神色,幾乎是自己站在跟前一般無異。
可容壑那眼神告訴他,沒有這么簡單,他是另外一個人,也是自己的仇人,哪怕身上流著同樣的血。
“不要這么惱羞成怒,你身為一國之君,輕易讓人看穿你的想法,本就已經是死穴了。”
他難得好心的提醒,順便揚了揚手中的書信,“至于這個東西,還真好奇是真的還是假的。”
容景伸出手,厲聲道:“還給朕。”
“憑什么?”容壑冷笑,拿在手中,“沒想到母后當年除了父皇之外,竟然還有別人男人,你說這種事情,天下人知道了,會怎么看待我們皇家呢?我們兩個,該不會是孽種吧?”
容景渾身巨震,不可思議的看著容壑。
容壑繼續道:“這種事情不是很尋常嗎?如果是真的,那么這個皇位,就備受爭議,恐怕到時候你要與天下為敵了。”
那些皇親國戚,誰能甘心皇位落入一個孽種的手中,容壑的這番話,竟然開始讓他動搖,內心燃燒起了懷疑。
更多的是屈辱與憤怒,一向敬重的母后竟然做出這種事情,還被人送到自己的手中威脅,將天子的威嚴置于何地?
“你說什么,沒有證據的事情,就不要口說無憑,不要忘記,那也是生你之人,如果你妄想利用這個來威脅的話,先考慮一下自己身上流著的是不是容家血液。”
容壑用一種無比嘲諷的眼神看著他,沉聲道:“你以為我會在意這個嗎?天底下所有人只知道有一個容景,容壑是誰?”
他無言以對,容壑如果真的為了報復要這么做,他根本無計可施。
“可她至少是你的母后,你要將她逼死嗎?”
容壑扭頭看著他,表情猙獰,“你說呢?”
容景心驚的看著容壑的臉,那雙眼中滿是冰冷,他后退兩步,轉過身去,聲音蒼白無力。
“算了,朕攔不住你,你想要如何便如何吧,我們之間,總是不死不休,今日你能離開皇宮,朕也照樣會對你趕盡殺絕。”
容景也不知道,他為什么現在不殺自己,對于他來說,有許多次的機會將自己在置于死地。
大概真的是在玩著貓抓老鼠的游戲,享受著看別人失敗的那種快感。
“哈哈哈,你還真是大方,我們的母后做了這么多好事,說不定我們還是孽種,竟然還能原諒,真不愧是心胸寬廣,母后知道后一定會十分感動的。”
“容壑,你最好現在就離開,否則休想要離開這里。”他咬著牙,憤怒瞪著他,心中滿是怒火,“不要以為你武功高強,便無所不能,朕能殺死你孩子,也能讓你的女人跟著去下面陪他。”
“呵呵,你說秦桑雪嗎?”他眼中嘲諷更深,像是十分不可思議,“你竟然舍得殺她,我還真是感到新鮮呢,不是一直都愛她嗎?甚至不介意曾經是我玩弄過的女人。”
容景心臟猛的收縮,他知道那是容壑在故意激怒自己,可心中卻屈辱無限被放大,幾乎讓他咬碎一口牙。
“容壑,你知道我會殺她的。”他這句話不知是說給自己聽,還是在告訴他。
容壑不以為然,看著他憤怒又無計可施的樣子,心中滿是暢快,“母后的事情,你為什么不去親自問問呢?說不定我們還真不是父皇的兒子呢。”
他故意刺激容景,反正所謂的身世而言,對他沒有任何影響,無論是野種還是皇帝的血脈,他都是那一個被遺棄的。
“容壑,你不要得寸進尺,馬上離開這里。”他指著緊閉的大門,憤而罵道。
容壑冷哼一聲,像是看著廢物一般的眼神落在他身上,讓容景心中屈辱更深,“你難道就不好奇,這封信是誰給你的嗎?萬一我們真的不是父皇的兒子,也不是母后的兒子,你說我們親生母親是誰呢?”
容壑的話猶如晴天霹靂,狠狠砸在了他頭上,怎么可能呢?
一瞬間胸腔內脹滿了怒火,呼吸粗重,眼神赤紅盯著他,容壑唇角嘲諷的笑容將他最后一絲理智逼瘋,沖過去就要交手,被他三招之內制服,倒在地上。
容壑居高臨下,看著躺在地上的狼狽男人,冷笑:“不要白費心思,惱羞成怒有什么用,不如去問問母后,究竟當年是怎么回事。”
容景渾身僵硬的站在原地,一言不發,連他什么時候走的都沒有發覺。
容壑沒有將那被他揉做一團的書信帶走,而是仍在了他跟前,他看著地上的紙團,心中升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怨恨。
容壑離開御書房之后,直奔冷宮,秦桑雪竟然不在里頭,他躺在床上,閉上眼睛,被子有屬于她的味道。
“小姐,這些事情還是讓奴婢來做吧,你怎么能夠自己去打水呢,天氣這么冷,很容易傷到手的。”
“不礙事,反正在這里也已經習慣了,你不要這么緊張。”
兩人的聲音由遠及近,緊接著門被推開,秦桑雪看見床上躺著的男人,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