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據說今日公主跟太后到皇上寢宮去了,當時皇上還在上朝,匆忙的趕了回去。”
秦桑雪夾著一塊糕點,頓了頓,放在碗中卻沒了胃口。
“太后跟公主?”
“是,奴婢想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之后元御醫也趕了過去,再多的消息,奴婢就不知道了。”
秦桑雪皺了皺眉,心中打鼓,在皇上上朝的時候太后跟公主去寢殿顯然有些不尋常。
“會不會是寢殿里面藏了什么東西?”
“不可能吧?”
蘇昕心一跳,秦桑雪若是懷疑這個,容景的秘密早晚會被發現,她必須要掐斷了她的念頭。
“那太后過去是做什么呢?皇上最近跟她的關系可不好,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或許是太后想找皇上商量什么事情啊。”
秦桑雪搖搖頭,這個說法顯然是行不通。
“公主最后走了嗎?”
“送太后回慈寧殿了。”
“最近也沒什么動靜,只是孫公公那邊要提防一下,她跟公主一起算計娘娘,恐怕是要開始行動了。”
“這個本宮知道,只是在宮中也避免不了,有些事情,本宮是再怎么躲,也躲不過去啊。”
裊裊香氣彌漫,空氣中帶著淡淡的甜香味,秦桑雪放下了筷子,將糕點推到一邊。
“將這些東西撤下去吧,本宮沒胃口。”
“娘娘多少吃一些吧,肚子里的孩子可還在長呢,你不吃怎么行呢?”
“都分給她們吧,本宮今日實在是沒有胃口了。”
蘇昕看了一眼一口都沒動過的糕點,嘆了口氣,最近秦桑雪的胃口十分差,她一直隱瞞著主人,不敢跟他說,這樣下去只怕是要被發現。
回到寢宮,太后疲憊的靠在軟榻上,腦中一片混亂,沒想到容景已經不在朝陽殿,容壑又不肯說將他關在什么地方。
“太后娘娘,是不是累了,老奴替您揉揉額頭吧。”
“素英啊。”
“娘娘是不是有什么煩心事呢?”
太后搖搖頭,“你跟在哀家身邊的時間最長了,皇上也是你看著長大的,如今的皇上,變成這樣,你說該如何是好?”
老嬤嬤一聽,便知道她是為了后妃秦桑雪的事情,當下便道:“太后,您身為后宮的主人,天下最尊貴的女人,何必委屈自己呢?”
“可那是皇上,他如今跟哀家的關系你也看見了。”
從前日日過來請安,她當然知道那是容景,只是如今,心里憋著的話不知該跟誰說。
“太后,依老奴之見,那秦妃是留不得了,這樣繼續下去可怎么是好,莫說擾亂后宮,如今是朝廷,也亂了,此等妖女,禍國殃民,可不是什么好女子,進宮以來,發生了多少事情?”
“素英,你說的都沒錯,可皇上不會答應的,如今他可以為了秦妃跟哀家翻臉,就更不會輕易松口。”
“太后,后宮您才是主人,秦妃如今不過是一個妃子,皇上日理萬機,他怎么能時時都在秦妃身邊呢?”
太后松開手,看著老嬤嬤,“你是說?”
“太后,若是下定了決心可不能錯過了機會,秦妃不是一般人,能將皇上迷得團團轉,恐怕也是有幾分本事的,留下來會成心腹大患。”
“哀家知道。”
“所以太后,有些事情,不能再拖了。”
“哀家也明白,找個機會就……”
老嬤嬤會意,緩緩點頭。
蘇昕一臉匆忙的從外面跑了進來,看見秦桑雪坐在一旁安靜的縫著嬰兒的衣服,忙走了過去。
“娘娘,不好了,出事了。”
秦桑雪見她臉色并不好,問道:“出了什么事情?”
蘇昕一向沉得住氣,冒失的時候可不多,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情?
“那些糕點,奴婢分給他們吃了之后,秋梅死了。”
“什么?”
衣服從手中滑落下來,秦桑雪驚恐的站了起來,“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些糕點里面有毒?”
蘇昕點頭又搖頭:“奴婢如今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糕點里頭有毒,但剩下的還在,只有那個丫頭吃了之后七孔流血,死了。”
蘇昕想起那場面都覺得可怕,死狀慘烈,倒在房間的地上,若不是其他的婢女不見人去找她,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被發現。
旁邊還有碎掉的糕點沒吃完,如今想起一陣后怕。
不知是什么人,竟然還有這個本事在糕點里頭下毒,那些廚子都是經過主人挑選出來的,若說起下毒,應該不會。
秦桑雪皺起眉頭,心慢慢沉了下去。
“這件事情,皇上知道了沒有呢?”
“都知道了,如今宮中恐怕傳遍了,大理寺那邊已經來驗尸了,還沒有結果出來,如果真的是中毒的話,可是別人也吃了那些糕點。”
秦桑雪疑慮更深,若是一般的毒藥,端過來的時候她就會察覺,更沒有發現有多么不妥。
“本宮想去看看。”
蘇昕忙將人攔住,“娘娘,您如今懷著身孕,是不能到那種地方去的,莫說不吉利,就是為了腹中的孩子著想,也不能靠近。”
“可那畢竟是我們宮中的人,如今出了事情,我這個當主子的人,也有責任。”
“娘娘,多少人看著您出事,這一次肯定會有人用來做文章的,娘娘您可不能節外生枝了。”
秦桑雪無力的坐了下來,腦中一片混亂。
蘇昕又說,“娘娘盡管放心吧,有什么事情,奴婢一定會及時通知您的,元御醫也過去了,應該是不會有什么問題,只要他們不利用這件事情來陷害娘娘,就無妨了。”
秦桑雪搖搖頭:“不會那么順利的,太后等了這么久,這是個好機會,你覺得呢?”
“還有皇上呢,娘娘不必擔心。”
在主子的眼皮底下,誰還敢玩這樣的手段,蘇昕并不擔心秦桑雪,怎么說也懷著孩子,人沒事就最好了。
至于那個死去的婢女,不過是替罪羔羊,要是查出來了,也只是沒有絲毫影響,如今的后宮,早已經不是當初那般了。
“秋菊是什么時候回房的?今天什么時候被人發現?”
秦桑雪忽然想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能導致七孔流血的毒藥并不多,來去無非就那幾種,但那丫頭是要侍候到晚上才能去歇息的。
蘇昕讀懂了她的意思。
“奴婢分了糕點下去之后,她就不見了,我們四處都找不到人,后來才發現死在了房中。”
“怎么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