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靖雲(yún)一聽見秦桑雪的聲音,腦中又開始嗡嗡亂了起來,不受控制的感覺真是不妙。
“靖雲(yún),你倒是說句話?。磕闳羰钦嫘南矚g寧兒,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纔會消息了這麼長時間呢?”
祈靖雲(yún)看了白姨娘一眼,張了張嘴什麼也說不出來。
秦桑寧見狀已經(jīng)是氣得不知該說什麼好了,孩子已經(jīng)沒有了,祈靖雲(yún)又突然出現(xiàn),還被爹捉了個正著,可是當時自己腦子昏昏沉沉的,怎麼就跟他抱在一起了呢?
“既然你們都無話可說,我也只有按照自己的意思來了?!鼻厣Q┰捯舨怕?,便看見幾雙眼睛都盯著自己,眼神有複雜,有驚恐,有憤怒。
“來人,將二小姐關在房中靜思,等她想明白了再來見我,還有這個男人……”她頓了頓:“關到地牢裡頭去,等他們都徹底清醒之後再來稟告我?!?
“不……你不能這樣做?!鼻厣帒嵟拇蠼校斐鍪志鸵厣Q溥^來,來不及觸到她衣角已經(jīng)被人帶了下去。
秦夫人張了張嘴,什麼也說不出來,她已經(jīng)沒有任何話語可以組織秦桑雪所做的一切,寧兒當著衆(zhòng)人的面被拆穿,跳入黃河也洗不清。
“娘,白姨娘,不知你們對雪兒這樣的處置有何問題?畢竟都是你們親近之人,雪兒自然捨不得傷了妹妹,可也要給爹一個交代?!鼻厣Q┛粗荒橂y受的秦夫人,道:“娘覺得女兒這般行事可妥當?”
秦夫人臉上的表情就跟吞了一直蒼蠅似的,清白交錯。
“也罷,你也不過是秉公辦事,娘縱然捨不得也不能說什麼了,一切交給你吧,若是寧兒想清楚了,娘再過來見她?!?
秦桑雪點點頭:“娘放系吧,會讓人看著她的,若是睏乏了便去歇著,爹如今還在氣頭上,娘可要好好替妹妹說話?!?
秦夫人懷著滿心的怨恨離開,腳步幾乎站不穩(wěn),秦桑雪,你真是好狠毒,竟然殺了一個措手不及,母女倆都一個德行,最近半夜鬧鬼的事情已經(jīng)讓她身心疲憊,寧兒還捅出這麼大的簍子,不知該如何收場。
見她離開,秦桑雪止了笑,轉(zhuǎn)而看向緊閉的房門,白玉琴還站在一側(cè),眼中滿是擔憂。
“白姨娘,對於祈靖雲(yún)是如何找上你這件事,雖說雪兒相信你,但是娘卻不一定,何況今日還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你可明白,祈公子還玷污了寧兒的清白,秦家顏面掃地,爹孃一定會都這件事情的十分重視,甚至是惱怒,姨娘可想好對策?”
白姨娘自然聽清楚了她的弦外之音,看著眼前的秦桑雪,不由深深的嘆息了一下,很是無奈的點點頭,“姨娘自然是明白的,但……也是被騙的,雪兒,這件事情你是最清楚的啊!”
“可是,娘跟爹都不清楚??!要不然,姨娘去跟我娘解釋一下,如何呢?”就是想要看到這些披著羊皮的狼互咬,然後坐收漁翁之利。
“這個……”白姨娘的臉上都是爲難的表情,要知道,這件事情可不是這麼簡單的,那個秦夫人是什麼人,會聽自己的一面之詞?這不是表明了讓她去送死嗎?
到時候會將所有的髒水全部都潑到了她的身上以示清白,這樣一來,恐怕她真的是會被設下的圈套給圈死,祈靖雲(yún)的來路絕對不能透露,她要如何自圓其說?
“白姨娘,雪兒知道你爲難,可這一次的事情實在太嚴重,祈公子三番兩次這樣……若是解釋清楚了說不定還能獲得原諒?!鼻厣Q睾偷恼f著,眼底的笑意一點點凝固成冰。
白玉琴忽然覺得一陣寒意涌上,不知何時已經(jīng)跳入別人精心設計的圈套中,看著秦桑雪單薄的身影,心底有了後怕,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女人變得如此深沉。
但眼下去見秦老爺跟夫人是自己唯一的退路,可只要一想到跟她低頭,就如同吞了一直蒼蠅一般讓人難受。
但是卻也知道自己無法退開。
離開之後,四周也恢復了以往的平靜。
秦桑雪眼神平靜掃了一眼周圍,等到?jīng)]人的時候,才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蘇昕,十分滿意的笑了笑,“你很聰明,這一次的事情多虧有你了。
“是小姐計劃完美,才能讓他們這麼容易入了圈套?!碧K昕依舊是那一副恭敬的表情,低著頭,也不去問任何的緣由,不管吩咐什麼,都只會安靜的去做。
本來這樣是很好的,但秦桑雪心底卻泛起了懷疑,甚至從當初楚家被滅門之後,她來到秦家,一切都好像是十分巧合,對於上一輩子的教訓,秦桑雪已經(jīng)領教過,這一次是無論如何不會輕易相信別人。
“蘇昕,我有些時候真懷疑你究竟爲什麼如此聽話,任勞任怨,憑你的本事,根本就不需要屈就在秦家,甚至是我的身邊,況且若是一般尋常女子,對於我做的這些事情,難道不該覺得不應該嗎?”
蘇昕心底一顫,下意識的擡頭看了秦桑雪一眼,眼底的冷然彷彿能看透她的心,惶惶不安的感覺蔓延開。
腦中又想起了主人說過的話,蘇昕深吸一口氣,平靜道:“小姐是奴婢的主人,小姐吩咐的事情不管是什麼,奴婢都應該去做的,無論對錯?!?
秦桑雪疑慮更深,若是兩人曾同甘共苦,如小綠那般的忠心還情有可原,可她竟然什麼也不圖,這點纔是最奇怪的地方吧。
如果她的背後真的有人?
思及此,秦桑雪打住了念頭,如果是真的,自己所做的這一切都在別人的操控之下,那也太可怕了。
“蘇昕,我希望你說的是實話,不要有半點的隱瞞。”
蘇昕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恭敬的垂下頭去:“奴婢對小姐絕無二心,小姐若是不相信的話,無論要奴婢做什麼,奴婢都不會拒絕。”
秦桑雪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看著跪在地上之人,眼眸深邃,不知在想些什麼,一直過了很久,蘇昕以爲她會懲罰自己的時候,忽然聽見了她的聲音。
“好,既然你說什麼都可以做,我就給你一個表忠心的機會?!?
蘇昕擡頭看她,瞳孔不斷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