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若蘭還好,只是臉被踩了幾腳,可是君越想?yún)s因爲(wèi)她的幾肘子,整個人已經(jīng)徹底的暈了過去。
君若蘭咬著牙,瞪了還在牀上悠閒的君若傾,“快來人啊,把大皇子妃擡走,找大夫來治,派人通知大皇子。”這丫頭們說了個是,趕緊把人聰明的擡出了院子。
君若傾依舊躺在原處,倒是君若蘭氣的跳腳,怒聲罵道:“君若傾,你現(xiàn)在是翅膀硬了是不是?你找死呢?”
她聳聳肩,一臉無辜的看著她,“妹妹這兩日身體不好,所以不小心跌在了地上,怎麼還連累了兩位姐姐了,哎,真是可憐可憐啊,看你們腫得跟豬頭的樣子,想不到身體比我還弱啊,是該叫君嚴(yán)成給你們補補了?!彼f完,嘿嘿一笑,立刻閉上雙眸小歇一會。
好久沒有這麼舒筋化骨了,她這心裡面別提多高興,君若蘭氣的哼了一聲甩手出去,那個掃地的小丫頭嚇得跌在了地上。
君若傾看著她,眉心一緊,“你跪什麼啊,別那麼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
小丫頭嚇得眼淚都快要滾出來,都說太子妃有狐媚胚子的本事,還原本以爲(wèi)小姐只是空有容貌,可現(xiàn)在看來,小姐可是有智慧的人,這次懲治了兩個小姐,這陣子他們怕是都不敢來騷擾了。
她跪在地上哭著,懊惱著,“小姐,若是等會君大人過來了,瞧見您,您到時候就把責(zé)任往奴婢身上推吧,老爺看您不順眼,太子爺眼下又走了,奴婢怕對你不利。”
君若傾看著這麼忠心個丫頭,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自己的威名已經(jīng)傳遍了全長安城了,怎麼還有丫頭是這麼迂腐的呢。
她勾起脣角,用手扶了一把,拍了一把椅子,示意她坐,見她還膽怯的樣子,她忍不住道:“你別怕,君嚴(yán)成不敢對我怎麼樣的,如雪是下午才走嗎?這樣我還有點餓,你給我弄點吃的過來?!?
那小丫頭嗯了一聲,趕緊跑出去,這舒筋化骨了好一陣,她還真的有點累,伸了個懶腰,不一會,那丫頭拿了吃的東西進來,但臉色不好看。
君若傾坐下,瞧著她,瞇著眼睛臉上閃過一絲狡黠,“我猜不多時君嚴(yán)成和那幾個賤人就要過來了,等會我說什麼你就說什麼,你就把今天她們氣我的那些話全部都說出來,這樣也能給君老頭一個交代?!?
那丫頭嚇得一顫,黑黑的雙眸不斷的轉(zhuǎn)悠著,有些疑惑,“小姐,幹嘛重複小姐和皇子妃的話啊?!?
君若傾氣的起身,拍了拍她的腦袋,真的感覺這丫頭比起翠柳來那可是欠了十倍啊,也不曉得是從哪裡找來這麼個笨蛋,這麼簡單的道理?她未必還不懂不成?
小丫頭抱著頭,她這一記打的也是疼了,本來還想問話,可是看到君若傾一臉冷冽的樣子,嚇得縮在原地。
門外果不其然傳來了腳步聲,她眉頭一皺,這幫人來的倒是真快啊,這還不到半個時辰呢,聽聲音和人數(shù),估計二十來個是有的,恐怕在君若蘭的嘴巴里面,自己已經(jīng)背上了妒恨,禍害的名聲了吧。
她趕緊瞪著這小丫頭,“我不管你聽到?jīng)]有聽到,等會若是有人問起來,你就把這些難聽的話,說的有多難聽就多難聽,一定要往她們壞的地方去說,然後故意裝出可憐的樣子,你聽到了嗎?”
那丫頭委屈的跟個小媳婦似的,最終還是點點頭,果不其然門在這個時候被人砰的一聲重重的推開,一幫女人和君嚴(yán)成正一臉殺氣的捲過來,楚兒嚇得跪在地上,“參見老爺,夫人,小姐們?!?
君若蘭捂著自己的臉哭哭啼啼的,從遠(yuǎn)處看,讓人真的很想笑,因爲(wèi)她現(xiàn)在這張臉已經(jīng)跟一個花貓無異了,倒是君若傾也給自己臉上用藥水塗了兩道傷痕,看起來煞是逼真,君嚴(yán)成眉心一緊?天,她怎麼也受傷了。
君若蘭哭腔的拽著君嚴(yán)成的手臂,“爹啊,這臭丫頭把我和大皇子妃打成這樣,你可要好好的懲戒她啊?!?
他眉頭一擰,咳嗽兩聲,瞪了一眼君若傾,“若傾???你若蘭妹妹說你今兒打傷了她,可是有這回事啊?”
君嚴(yán)成好歹也是當(dāng)朝元帥,今兒本來晚上是太子爺出行訪秦使者的日子,可這下好, 她卻惹了這麼個大禍,該罵也不是,該罰也不是,但是他的語氣中有不容抗拒的威嚴(yán),讓人覺得有幾分害怕,但她卻一點沒反應(yīng),她有本事讓今天這場暴風(fēng)雨,朝著別人的身上刮。
君若傾倒是微微的福了福身,看著一臉盛怒的君嚴(yán)成,“爹,若蘭妹妹和悅香姐姐對我的指控確實不假,人是我打的,我承認(rèn)?!?
平日裡她能言善辯的,今日就這般承認(rèn)了,倒是讓君嚴(yán)成有些覺得不可思議,一肚子的話在肚子裡面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只有錯愣著瞪著她。
氣氛突然變得凝素,君若蘭看著爹怕是要放過她了,心中一萬個不滿,踱步到他面前帶著哭腔道,“爹啊,你看看我的臉,被她打的像個什麼樣了,這樣下去,可還有誰敢要女兒啊?!?
她哭的那叫一個雨帶梨花,柔情似水啊,連君若傾都忍不住想要遞手帕讓她別哭了,這奧斯卡的最佳女演員獎?wù)娴囊C給她一個人,倒是身邊的君夫人看到君若蘭這麼沉不住氣,皺了下眉頭,私下擰了她的手臂一下。
本來身上就疼,君若蘭又沒有防備,這下子哭的更甚了,君夫人看她哭的厲害,索性就跟著哭了起來,倒是君嚴(yán)成瞪了身後這幾個女人幾眼,這才收斂了下來。
君若傾看著這幫女人哭,心裡面覺得好笑啊,剛來自己這裡囂張的時候,那個臉幾乎是一個邪惡啊,可是到了現(xiàn)在,一個個委屈的跟小媳婦似的,她可真的是學(xué)不來。
“若傾,打人的話,按照家規(guī)務(wù)必要重罰,現(xiàn)在事實俱在,你可還有什麼說法?”君嚴(yán)成看著她,本來也是有心教訓(xùn)一下她了,君夫人是個眼色人,如今逮到了她的把柄,就算太子爺問起來,也和他們無關(guān)。
君若蘭看著君嚴(yán)成,一臉委屈的樣子,本來是想要藉著勢也哭一把,但她確實沒有那個水平,只好委屈的正色道:“爹啊,若傾打人是事實,你可不問問我爲(wèi)什麼打她?若不是她們先來我的院子裡面挑釁,我至於打她們嗎?我也是個知分寸的人啊。”
“爹,她胡說八道?!本籼m的臉色一變,趕緊搶著說話,唯恐讓君嚴(yán)成有了第一印象,府裡面的人都知道自己平日裡看她不慣,萬一她今天在說出個三二一來,自己豈不是成了甕中之鱉,讓爹對自己失望嗎?
“就是,老爺,若蘭平日裡可是個有分寸的人,若傾這陣子在府中飛揚跋扈的,怎能聽她胡說八道呢?!本蛉吮緛砭筒毁澩籼m明著和君若傾對著幹,可是這丫頭學(xué)不會收斂,現(xiàn)下衆(zhòng)人都在這裡,她自然怕自己的女兒吃了虧,所以徇了一次私。
君若傾倒是也很清楚這幫人的德行,她轉(zhuǎn)頭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楚兒,自己本來是不用藉著別人的力去對付她倆的,可花如雪現(xiàn)在馬上就要出京,她也懶得給自己惹這些麻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楚兒跪在地上,她本來就害怕府裡面的夫人和小姐只是個粗使丫頭,現(xiàn)下當(dāng)著這麼多人的面,自然是嚇得不敢有一分動彈。
門外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板子,君若蘭在君夫人的授意下,立刻撒嬌的拽著君嚴(yán)成的手,“爹爹啊,我猜想妹妹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因爲(wèi)太子要離京心情不好而已。”
她刻意的加重了離京二字,君嚴(yán)成像是想通了一般,握住拳頭,君若傾平日裡就胡作非爲(wèi),就算太子要責(zé)罵,那也是幾個月之後的事,人是他的女兒,難道犯了錯他還不敢打不成,隨即怒聲道:“來人,家法伺候?!?
幾個小斯已經(jīng)橫眉怒目的走進來,看的出來這都是君夫人的人馬,君若蘭聽到爹要打她,臉自然是佈滿了喜色,衝著君若傾做嘴型,彷彿是在道:“和我鬥,你還早的很。”不過隨即又摸了摸自己的臉,是真的火辣辣的疼,就算打了她板子,自己也是虧了。
君若傾看著她,仍是尋常的表情,莫說是生氣驚慌辯解,就連表情都不屑多做一個,楚兒看到小姐要捱打了,這才撲了出來,帶著哭腔喊道:“老爺,打不得啊,打不得,太子妃是冤枉的啊?!?
君若傾剛轉(zhuǎn)過去,就看到楚兒對著不住的磕頭,她眉頭一皺,姑娘,這可是真真的大理石,她真的害怕頭不疼啊,不過這倒好了,自己真的是小看君家人了,這裡臥虎藏龍,隨便一個都可以豔驚四座啊。
君夫人瞪了一眼君若蘭,看千萬被讓她壞了事,可是衆(zhòng)人這一反應(yīng)都晚了,她邊哭邊抹著眼淚,那叫一個聲嘶力竭,“老爺啊,是若蘭小姐和大皇子兩個人一起來挑釁小姐,還罵小姐是個沒有良心的東西,配不上太子爺,所以小姐才生氣的。”她說完了仍是哭,讓君若傾都忍不住要賞她幾定銀子獎勵獎勵。
這君嚴(yán)成一頓,花如雪最恨的便是誰說君若傾配不上她,那日顧依雪的下場他是見過的,若此事是真,太子知道,君家怕是吃不了兜著走,他一甩手,怒聲罵道:“你看你,若蘭平日裡性格已經(jīng)夠張揚跋扈了,這番話若是被太子殿下聽了去,豈不是讓咱們整個君家都跟著掉腦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