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看起來你好像很累的樣子,用不用我也給你配付藥來補補元氣?”寧如秋無意中瞥了眼司霆燁,他的衣服上沾滿了各種各樣的藥渣,看起來不免有些滑稽。
司霆燁冷眸一掃,銳利的目光定格在寧如秋的身上,“達(dá)到了捉弄本王的目的,就讓你這樣開心嗎?”
確實很開心,不過寧如秋並沒有把真實的想法說出來,反而一副‘爲(wèi)了他好’的表情,“能夠多認(rèn)識一些藥材,對王爺也不是毫無用處,萬一在荒山野嶺被人追殺,說不定還能夠憑藉今天的經(jīng)歷保住一命,王爺覺得呢?”
“是啊,多謝你爲(wèi)本王著想。”司霆燁突然欺身上前,瞬間用最直接的方式封住了寧如秋那張能言會道的小嘴。
管家踏進藥房的時候看到的便是二人接吻的畫面,一時間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寧如秋呆滯了幾秒之後,便狠狠地把司霆燁推到一邊,還用手背用力地抹了下嘴脣。
見此,司霆燁面色鐵青,這是在嫌棄他的意思?
管家看氣氛不太對,適時地插了一聲,“王爺,寧小姐醒過來了。”
“正好,你和本王一起去!”司霆燁冷冷地說道,鐵青的臉色未見任何好轉(zhuǎn)。
寧如秋端著剛剛熬好的湯藥,亦步亦趨地跟在司霆燁的身後,只是在他看不見的角度,狠狠地咬著脣,眼中閃爍著極力壓制的惱怒。
剛剛甦醒過來的寧茵雪根本不記得發(fā)生了什麼事情,一番問詢之下,才知道竟然是寧如秋那個臭丫頭救了她,她怎麼不知道寧如秋還會治病救人,說不定是瞎貓碰上死耗子,萬一因爲(wèi)這件事而讓王爺對她改觀的話,豈不是得不償失?所以她一定要想個法子讓寧如秋在這王府中再無半點立足之地。
可是對於司霆燁來說,如今的寧如秋就像是一塊未經(jīng)打磨完成的璞玉,他還沒有來得及挖出她所有的秘密,又怎麼會輕易地放過她?
司霆燁和寧如秋走進寧茵雪所在的房間,只見寧茵雪虛弱地躺在牀上,臉色蒼白得有些過分。
“小女謝過王爺?shù)木让鳌!睂幰鹧┏蓱z地說道,語畢還不忘裝模作樣地咳了兩聲。
寧如秋作爲(wèi)醫(yī)者,當(dāng)然能夠分辨出真病和裝病,寧茵雪爲(wèi)了吸引司霆燁的注意力,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既然如此,她又怎麼能夠讓她失望?畢竟讓病人保持心情愉快可是治病中很重要的一環(huán)。
“王爺,我突然想起來這服羚角鉤藤湯還少了一種很重要的藥引,若是沒有這個藥引的話,這服藥怕是作用不大。”寧如秋突然開口,一臉無辜地看向司霆燁。
這女人又在搞什麼鬼?司霆燁如是想到,但是面上卻不動聲色地問道,“是什麼藥引?”
“倒不是名貴稀奇的東西,只是取物的過程有些困難,但想必王爺爲(wèi)了寧大小姐的健康著想,一定不會介意親自動手的吧?”寧如秋挑了挑眉,語氣中帶著幾分挑釁道,“王爺該不會是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到吧?若真是如此,叫府裡的下人來幫忙也不是不可,不知王爺意
下如何?”
司霆燁的眼睛微微瞇起,其中閃爍著幾分晦暗不明,不過答應(yīng)地倒是出乎意料得痛快。
“這一次你又想要做什麼?”
“我記得王府中似乎有一個蓮花池,不知道王爺可否帶我去那裡?”寧如秋並不著急回答司霆燁的話,因爲(wèi)很快他便會知道答案。
司霆燁耐著性子把寧如秋帶到了府中唯一的荷花池邊上,示意她說出接下來的步驟。
“王爺不必如此緊張,其實那藥引不過是包裹著荷花根莖的泥土,很容易就能夠得到的。”寧如秋淡淡地說道。
從專業(yè)的角度上來判斷,吃點泥巴對人體是沒有什麼本質(zhì)上的傷害,說不定還能夠藉此補充一點礦物質(zhì)。
“你的意思是要本王親自下去挖泥?”司霆燁的表情看起來並沒有什麼變化,只是周身的氣息似乎變得越發(fā)危險起來。
“王爺果然聰明,一點就透!”寧如秋輕笑了一聲,還順便拍了兩下掌,就當(dāng)做是對司霆燁的鼓勵。
“寧如秋,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戲耍本王,是以爲(wèi)本王真得拿你沒轍嗎?”司霆燁對著寧如秋,似笑非笑地說道。
寧如秋回以冷笑一聲,“王爺?shù)臋?quán)力那麼大,濫殺無辜恐怕是最簡單不過的事情,又怎麼會沒有辦法呢?”
“在你眼裡,本王就是個會濫殺無辜的人?”司霆燁不知爲(wèi)何竟會對這點十分介意,‘濫殺無辜’這四個字似乎勾起了司霆燁某些不爲(wèi)人知的經(jīng)歷。
寧如秋並不想要在這個問題上繼續(xù)糾結(jié)下去,只好再一次地提醒司霆燁,他們來這裡的目的。
“王爺,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羚角鉤藤湯的藥引問題,畢竟耽誤的時間越長,藥效就會越發(fā)地減弱,再過一個時辰左右,那碗藥恐怕就和白水沒有什麼區(qū)別了,所以王爺做好決定了嗎?”
司霆燁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的決定,堂堂天宏國三王爺遊走在偌大的蓮花池中,卻絲毫未能減弱他的氣勢,反倒是多了幾分粗中有細(xì)的即視感。
寧如秋微微皺了皺眉頭,司霆燁這個男人確實有讓女人爲(wèi)之傾倒的本錢,只可惜他們註定只會水火不容。
司霆燁在池中搜尋良久,終於寧如秋所說的包裹著完整荷花根莖的泥土,這一大灘黑黢黢的淤泥散發(fā)著一股‘獨特’的氣味。
寧如秋捏著鼻子挖了一勺放進了熬好的湯藥之中,和藥材混合在一起的臭味更是能讓人把膽汁都給吐出來。
寧茵雪的注意力全數(shù)都放在了司霆燁親自爲(wèi)她挖藥引的這件事情上面,恐怕就算是司霆燁放了一味毒藥進去,寧茵雪也會甘之如飴地把它全部喝掉。
只見寧茵雪已經(jīng)端起了那碗藥,寧如秋突然再一次地開口道,“不如王爺親自喂寧小姐喝藥吧?”
若是到這一步,司霆燁還不知道寧如秋是故意整治他們的話,他大可以不用再做這個王爺。
“寧如秋,你似乎從來都不懂什麼叫做適可爲(wèi)止,不過倒是很明白什麼叫做得寸進尺。”司霆燁陰沉著臉,語氣中已然帶了
幾分怒意。
寧如秋走到司霆燁的身側(cè),在他耳邊低聲地說道,“王爺,且不說你想要和尚書府結(jié)親的話就必須要善待寧茵,,僅僅是她的突然發(fā)病,就讓府中人心惶惶,一時間中邪、索命,衆(zhòng)說紛紜,難道王爺不想要藉此機會平息這些謠傳嗎?”
寧如秋無意中聽到有人在議論這件事,才知道爲(wèi)何當(dāng)時那幾個丫鬟根本不敢輕舉妄動,想必是害怕什麼不乾淨(jìng)的東西找上自己。
司霆燁不得不承認(rèn),寧如秋的話確實有幾分道理,或者說,這個女人無論做什麼事,都有她自己的理由,而且相當(dāng)?shù)霉虉?zhí)。
寧茵雪看到寧如秋對著司霆燁竊竊私語,眼中的怨毒恨不得直接把她給瞪穿。
“女人,有些時候知道得太多對你不會有任何好處。”司霆燁算是提醒了寧如秋一句。
寧如秋如果是男人,他們說不定會成爲(wèi)很要好的朋友,可惜寧如秋是個女人,還是個根本完全不懂‘女子無才便是德’爲(wèi)何意的女人。
“王爺,活得不明不白還不如直接去死,說不定下輩子能夠投個好胎。”寧如秋毫不掩飾地說出自己的看法,畢竟她從未想過要渾渾噩噩地度過自己的一生。
司霆燁冷冷地瞥過寧如秋一眼,從她手裡拿過藥碗,可惜喂藥的手法相當(dāng)?shù)貌皇炀殹?
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撲鼻而來,寧茵雪看著碗裡面黑乎乎的一坨粘稠物,臉色瞬間真切地白了好幾分。
寧如秋站在一旁看到寧茵雪那副不情願的表情,不禁開口“勸”道,“寧大小姐,良藥苦口利於病,再說還有王爺親自餵你喝藥,這可是旁人求都求不來的福分,難道你還要拒絕王爺?shù)暮靡鈫幔俊?
寧茵雪看了看司霆燁,又看了看碗中的藥,終是咬著牙把整整一碗藥全部嚥進了肚子裡。
“多謝王爺。”寧茵雪忍著吐意,強裝著滿心歡喜地向司霆燁道了謝,可是那笑容看起來卻比她發(fā)病時候的表情還要猙獰。
可司霆燁卻絲毫不在意寧茵雪的臉色,他由始至終都陰沉著一張臉,有些事情已經(jīng)無法不引起他的注意,比如說寧如秋的醫(yī)術(shù)。
之前在大街上,寧如秋三下兩下便接好了那個男人的斷骨,今天又治好了他從未見到過的病癥,若是說她自學(xué)了這些本事,怕是換做任何人都不會相信。
寧如秋充分地引起了司霆燁的興趣,讓他對她越發(fā)得好奇起來。
“女人,雖說你治好了寧茵雪的病,但你似乎忘記了還有一件事情並沒有給本王一個交代。”司霆燁突然開口,讓寧如秋隱隱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什麼事?”
“趙薇蕊的死。”司霆燁故意提起這件事,果不其然在寧如秋的臉上看到了幾分不耐和惱怒。
“王爺這是打算繼續(xù)冤枉我殺了趙薇蕊?”如果不是司霆燁開口,寧如秋根本已經(jīng)忘記了這件事,遂冷聲問道,“還是說王爺只不過想找個人背黑鍋?”
“若是你真得沒有做過這件事情,本王斷不會冤枉你,也不會叫你背黑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