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對,法官大人,這一件事情我們認為沒有必要再拿出來說,因為雙方是和解而已經結束的事,跟本案沒有太大的關系,林女士要求陌小姐的媽媽離婚,不予追究所有的法律責任,我當事人的媽媽也已經簽字離婚,這一份證據,我們也有,請法官大人大過目。不過二人還沒有去民政局辦妥離婚手術,陌揚就東窗事發。而我當事人陌小姐這么多年來,也一直在照顧著她們母女,這還有一份陌小姐去看望她們的記錄,陌小姐工作每月都將大部分的錢轉到林貴媚的戶頭,另外還給了一百萬這么一大筆數額現金去給林女士,林女士號稱被人搶了,但是我們查到沒有多久就有一百萬現金直存入向陽律師的戶頭,這一筆錢,其實恰恰是我當事人所取出來的現金,銀行方面的證據都在這里,新鈔的號碼都是相連的,世上可沒有這么恰巧的事。”
幸得紀小北他,如此的細心。
審判的結果下來,當庭宣布郭妮妮的所有資產,盡數還于我,向陽吊銷了律師資格證,律師對她的指控犀利,導致重判了二年。
林貴媚因為傷殘,還有一個陌燕要撫養,對她的控告倒是只是貪占財產,陌燕在一些條件下的確可以說是我爸爸的女兒,她得以饒幸,法官也有些傾憐于她。而且她們愿意交出所有的霸占的財產,倒只是罰錢了事。
林貴媚她心機之深,我媽媽真不是她的對手。
這么多年來,她并非真不好過,我爸早給她豐富的錢物供她用,她卻更貪心地忍辱負重等著不動產和我媽媽這些錢財。
出了庭,從來沒有過的輕松,拖著紀小北的手光明正大地走出去。
明天的報紙,愛怎么報,愛怎么寫都不管了。
我想我可以好好地睡一個覺,也可以告訴媽媽,守住了她的尊嚴啊。
坐在后座,依偎在他肩上。一句話也不想說,就這么靠著。
手機終于是響了,我還以為喬東城能忍耐到什么時候呢?
紀小北撫弄著我的發:“不接?”
“接,為什么不接。”
喬東城說:“千尋,前面下車,我載你回喬家。”
我輕笑:“不用麻煩了,我暫時不想住在喬家。”
可我,也不會住到紀小北那兒去的,我不想作三兒,永遠不想。哪怕我很依賴他,也挺喜歡他的。
更不要做情*婦,我真不想再作賤自個了。
遇上紀小北,是一個美麗的錯誤,不能延續得太深,但是真的是人生路上的一個美麗。
第二日的法制報,果然是刊登了我的事。
標題相當的狗血:貪官女向小三索回巨額遺產。
媽媽留給我的錢,加上利息之類整整七百萬,還有房子,一些商鋪之類的,以及東城區那一塊寶貴的土地。
媽媽說她真的好愛我,媽媽說她等不了,她不想再活下去,哪怕是死,也要與爸爸相糾纏一塊兒。
眼里含了淚,想著好勝,癡情的媽媽,這么愛一個人,到底是傻,還是天真呢。
在酒店住,紀小北似知我想什么,只是替我辦了手續就去上班了。
晚上手機收到一條信息:如果你不離紀小北遠一點,下一次你不會這么幸運。
我嘆口氣,果然不能再依賴了啊。
第二天喬伯父親自打電話來,說在酒店樓下等我。
裝扮好下去,對他有點兒愧疚。
如今他的灰發里,又添了幾數銀絲,越發的顯出老態了,他看到我下樓,臉上浮上了笑意,依然很慈和:“千尋。”
“喬世伯。”
“你這孩子,怎么住到這里來呢,是不是和東城吵架了?這不肖子,回去我好好說教他。”
“喬世伯,很對不起,我還是打了官司,也把喬伯父給扯出來了。”
他嘆口氣:“已經過去的事,就不用再去提了,千尋啊,世伯也是快退下來的人了,不在乎這么點事,所以別往心里去。看你這些天消瘦得緊,住酒店哪是個辦法,世伯來接你,你總不至于不給世伯這個面子吧。”
我怎好拒絕于他,對他,我還是尊重敬重的。
“喬世伯別這么說話,千尋只是覺得打官司牽出了喬家,甚覺得過意不去,所以……。”
“傻孩子,以后就是一家人,就別說這些話兒,一家人是沒有隔夜仇的,你喬伯母她啊,就是婦人之見,你也別往心里去。跟世伯先回家,明兒個一塊兒去墓地拜祭你爸爸,告訴他可以安心了。不管他做了多少的錯事,他愛你,卻是不可否認的啊。”
這個,我承認。
可是曾經一段時間,我恨他,恨得不想再有他的任何記憶。
有多恨,就有多愛,多在乎。
提起他,心里還是酸澀著的。
跟著喬世伯出了酒店門口,一輛車子在外面等著,坐在駕駛位的居然是喬東城,一身的野戰服和墨鏡,威武逼人。
真是帥酷得,令人砰然心動啊。
要是這樣往長安街上一走,準保后頭跟很多女人。
不過倒是扯遠了,喬世伯看到喬東城,呵呵一笑:“東城,你也來了,那好,千尋啊,你坐東城的車。我還有點事兒,叫司機載我去別的地方。”
有意的湊合,其實我與他沒有感情,再湊合也是沒用。
喬東城長手伸過來,推開了車門。
“喬東城,你今天沒有空,也不必來接我的。”
他不說話,車子開得老快。
到一個紅燈處停下,他轉過頭來跟我說:“陌千尋,我認認真真和你結婚。”
“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我伸手去將他的墨鏡取下,他黑眸里都是認真。
我嘆口氣:“可是我想,我們真的不太適合。”
“我很不喜歡你和紀小北在一起,從現在起,我會做好一個未婚夫。”
“可是,不合適。你不喜歡我,我現在,也不想依靠著你了。”
他眉峰攏起,俊朗的五官那般認真地看著我:“感情,是可以培養的。”
“如何去培養?”
他笑了,右手伸過來覆在我手上:“會有感情的。”